晨光漫过猫舍的玻璃时，橘猫正蹲在窗台舔爪子。林夏把叠好的领养协议放在桌上，封皮上沾着根猫毛，是三花猫那种带着浅棕纹路的。沈砚在给奶猫换尿垫，最胖的那只突然顺着他的袖口往上爬，小爪子勾住毛衣的线头，拉出根细细的银线。
领养人按门铃时，三花猫突然从产房窜出来，尾巴重重扫过林夏的手背。她刚要弯腰抱它，就见橘猫已经跳到门口，鼻尖顶着门缝往外探，脚垫在地板上踩出串梅花印，像撒了把晒干的红豆。
领养人
（手里提着个蓝色猫包，拉链上挂着只毛线球）
家里的阳台封好了，张阿姨说你们这儿的猫都做过社会化训练——（突然指着橘猫的耳朵）它这里缺了块毛，是之前打架留下的吗？
林夏刚要说话，橘猫突然跳上领养人的膝盖，尾巴缠住她的手腕。沈砚翻开疫苗本的手顿了顿，发现林夏悄悄把薄荷糖塞进了猫包侧袋，是橘子味的，跟橘猫的毛色一个调子。
沈砚在给橘猫戴项圈，上面挂着个小小的铃铛。猫突然歪过头，用脑袋蹭他的手背，项圈上的铃铛叮当作响，惊飞了窗外电线上的麻雀。林夏往猫包里塞了把猫粮，是橘猫平时最爱吃的那款，袋子上的卡通猫爪印被她的指温焐得暖暖的。
领养人抱着猫包站起来时，三花猫突然窜到门口，用身体挡住去路。橘猫在包里发出轻轻的呜咽，爪子把透气网挠出个小小的鼓包，像颗要跳出来的心跳。
林夏
（蹲下来摸了摸三花猫的尾巴）
它会经常回来的，张师傅说领养人住得不远。（突然对领养人笑了笑）每周三下午我们开放探视，您要是方便——
话没说完，橘猫突然在包里打了个喷嚏，把透气网喷上了层薄雾。沈砚递纸巾时，发现林夏的指尖在微微发颤，指甲缝里还卡着昨天打磨猫爬架时留下的木屑。
送走领养人后，林夏把橘猫用过的食盆泡进消毒水。沈砚蹲在旁边擦地板，昨天实习生带进来的泥印已经淡了，只剩下块浅浅的印子，像片干了的落叶。三花猫突然跳上食盆架，把橘猫的碗扒到地上，发出哐当一声响。
沈砚
（捡起碗放在桌上）
张师傅说下午送新的猫抓板来，这次是剑麻做的，比上次的麻绳耐用。（突然指着产房）你看那只小黑猫，能自己站起来了。
林夏凑到保温箱前，小黑猫正摇摇晃晃地往胖奶猫身边挪，细弱的爪子在垫料上划出串歪歪扭扭的线。她刚要叫沈砚来看，就见他已经把相机举起来，镜头里的小黑猫突然打了个趔趄，正好摔进胖奶猫的怀里。
午后的阳光把猫舍晒得暖暖的，林夏趴在观察窗上画奶猫的成长记录。沈砚站在她身后看，发现她把每只猫的胡须长度都标了出来，最胖的那只旁边画了个小小的星星，旁边写着"今日体重增长0.5克"。
他刚要说话，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领养人发来的照片：橘猫正趴在新家的飘窗上，尾巴搭在那个蓝色猫包上，项圈上的铃铛在阳光下闪着光。林夏把照片设成壁纸时，三花猫突然跳上她的膝盖，用爪子按住了手机屏幕。
傍晚的风从窗户缝里钻进来，吹动了桌上的领养协议。沈砚把叠好的探视登记表放进抽屉，发现最下面压着片梧桐叶，是上次橘猫脖子上沾着的那片，被林夏夹成了标本，叶脉像幅小小的地图。
林夏在给小黑猫喂奶，针管里的液体顺着猫嘴往下滴，在垫料上晕开小小的圆点。沈砚蹲在她旁边，看着奶猫们挤成一团，突然伸手把她散下来的头发别到耳后，发梢沾着的猫毛落在她肩上，像落了场温柔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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