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泥还带着潮湿的腥气，张师傅的徒弟正往墙缝里填最后一把腻子。林夏蹲在新砌的猫窝前，用砂纸打磨着边缘的毛刺，木屑混着阳光里的浮尘飘起来，落在沈砚递来的玻璃罐里——里面盛着半罐猫粮，是小福刚才扒拉出来的。
沈砚
（指尖敲了敲猫窝的小窗户框架）
玻璃得选防爆的，上次那只橘猫跳窗台，把诊室的玻璃撞裂过。（从工具包翻出张便签，上面记着林夏昨晚念叨的尺寸："窗户高15cm，刚好够三花把爪子搭在上面晒太阳"）
林夏
（突然往他手心里塞了颗糖糕，是昨天剩下的）
甜的能提精神。（指着墙根新挖的浅沟）地暖管子从这儿走，我算过了，离猫窝只有半米，冬天窝里能有十八度。（话音刚落，三花猫就钻进去转了圈，尾巴扫得木屑簌簌掉）
师傅蹲在梯子上钉公告板，钉子敲下去的声音惊飞了檐下的麻雀。沈砚手机响起来，是社区打来的，说有人发现了一窝刚出生的奶猫，眼睛还没睁开。他刚要说话，就见林夏已经把听诊器别针别回袖口，背上了药箱。
林夏
（把小福塞进沈砚口袋，拉链拉到只剩个脑袋）
你跟张师傅盯着玻璃安装，我去去就回。（脚步顿了顿，指着猫窝墙角）记得留个通风口，刚才三花在里面打喷嚏了。
沈砚
（拉住她的围巾往紧里系了系）
雪化了路滑，骑我的电动车去。（从车筐里拿出双防滑手套，指尖擦过她鼻尖上的木屑）早去早回，我让张师傅多蒸两笼糖糕。
电动车驶过融雪的路面，溅起细碎的水花。林夏的围巾被风吹得猎猎响，药箱里的温度计在颠簸中轻轻碰撞。社区的花坛边，纸箱里的奶猫正挤成一团，最外面那只被冻得缩成小毛球，却还在往同伴怀里钻。
林夏
（把暖手宝裹在毛巾里放进纸箱）
别怕呀，新家有暖气呢。（指尖碰了碰小猫的耳朵，突然笑出声）你们的小窝，比三花的还大两圈。
沈砚在猫窝的通风口处画了朵小太阳，铅笔线条和林夏之前画的猫爪印重叠在一起。张师傅的徒弟举着玻璃片过来，阳光透过玻璃照在地上，映出个圆圆的光斑，三花猫追着光斑跑，尾巴扫倒了沈砚放在地上的图纸——上面新添了行字："在产房隔壁，加个观察窗"。
林夏抱着纸箱回来时，正撞见沈砚站在新猫舍的门口。夕阳把门框变成金色，他手里拿着片刚裁好的防滑垫，正往斜坡上贴。三花猫蹲在他脚边，嘴里叼着片从林夏药箱里掉出来的干花，花瓣落在防滑垫上，像颗小小的星子。
林夏
（抱着纸箱跑过去，声音里带着笑）
沈医生，你看——我们的新住户，比设计图上的还要可爱呢。
新猫舍的轮廓在暮色里渐渐清晰，墙头上的积雪正一点点融化，顺着砖缝渗进土里。远处的路灯亮起来，暖黄的光漫过刚砌好的窗台，像给未完成的蓝图，镀上了层温柔的金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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