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冷宫偏殿的窗前，手里攥着那张药方。风从窗缝里钻进来，吹得烛火一晃一晃。药方上的字迹很熟悉——胤禛的字。正面是治疗弘晖的方子，背面却写着："若她觉醒，速封其灵识"。
指尖微微发抖。我低头看着手腕上的红绳，它还在发烫，像是要烧穿我的皮肤。
记忆突然闪过那些画面：冷宫密道里发现《天机策》时的惊骇，胤禛说我是"变数之源"时的凝重，还有黑袍人临走前那句"你终究会回到我们手中"。
我跌坐在床沿，呼吸有些急促。窗外的风声像呜咽，又像是谁在耳边低语。手指反复摩挲那行致命的文字，胸口一阵闷痛。
"所以你也是他们的人？"我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猛地站起来，药方被我攥得发皱。脚步不由自主地往外走，靴底踩在青砖地上发出轻微的响声。
胤禛正在侧殿等我。他听见动静，抬起头来。烛光下他的脸显得格外疲惫，但眼神依旧锐利。
"你是不是也想让我听话？"我直接开口，声音里带着我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他脸色变了，却没有否认。只是轻轻叹了口气："他们给了我选择——要么控制你，要么看着你被抹去。"
我冷笑一声："所以你就选了前者？"
他沉默了几秒，忽然说："我选了第三条路。带你一起打破它。"
话音刚落，手腕上的红绳剧烈震动起来。系统提示响起：【检测到命织局印记异常，因果扰动+4%，当前总扰动69%】
"你凭什么替我做选择？"我盯着他，声音有点发抖，"你有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
胤禛往前走了一步，烛光在他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他低声说："因为我知道，如果真要控制你，我做不到。"
我愣住了。记忆闪回那个初见的午后，我顶撞康熙时他说的话："这丫头，有胆色。"
"你还记得那天吗？"他继续说，"你说'我信自己的选择，不信命'。那个敢跟帝王顶嘴的舒兰，才是我想守护的人。"
我咬住嘴唇，喉咙发紧。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胤禛从怀里掏出个东西递过来。是半枚残破的玉佩，看起来年代久远，上面刻着暗纹。
"这是你母亲留下的，"他说，"她说你会需要它。"
我接过玉佩，触手温润。仔细看才发现那些暗纹不是普通的花纹，而是某种符文。玉佩中心有个小小的凹槽，形状竟和手腕上的红绳相似。
"她还活着？"我问，声音有些哽咽。
胤禛摇头："不知道。但她把这东西交给我时，说过一句话——'若红绳震动，便是命织局现身之时'。"
远处传来打更声。风渐渐停了，窗外的月光变得清晰。
我握紧玉佩，深吸一口气："时辰差不多了。"
"随你。"胤禛轻声说，转身去取挂在墙上的剑。
我系好腰带，最后看了眼寝殿。桌上那盏灯还在摇晃，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
走出门时，胤禛已经站在庭院里等我。夜色浓重，星光微弱。我们并肩往密道方向走，脚步声在寂静的冷宫里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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