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点头，脸色愈发凝重。
就在这时，我手腕上的红绳突然剧烈震动，像是被什么东西唤醒。
我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猛地往后退了一步。
胤禛立刻挡在我面前。
“来了。”他低声说。
我还没反应过来，身后的空气突然扭曲，一道黑影从虚空中浮现出来。
那是个穿着玄色长袍的男人，脸藏在兜帽下，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
他站在那里，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但整个石室的温度骤然下降。
我死死盯着他，手心全是汗。
“你是谁？”胤禛开口，声音冷如霜。
男人终于动了，抬起一只手，指向我手腕上的红绳。
“你不该挣脱它。”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
我咬紧牙关，强压下心底的恐惧。
“我不该被操控。”我冷冷回应。
男人笑了，笑声令人毛骨悚然。
“你以为你能逃得掉？你从出生那一刻起，就是命织局的棋子。你的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我怒火中烧：“闭嘴！”
“你重生，你改变命运，你以为是你自己的选择？呵……”他冷笑，“你以为你真的挣脱了吗？”
我猛地攥住红绳，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胤禛突然出手，一刀劈向男人。可刀锋却穿过了他的身体，像砍在空气中一样。
男人的身影开始模糊，临消失前，留下一句话：
“你逃不掉的，舒兰。命织局的棋盘已经铺开，你……终究会回到我们手中。”
话音落下，他彻底消失。
石室恢复寂静，只有油灯发出微弱的噼啪声。
我瘫坐在地，心跳如雷。
胤禛蹲下来，握住我的手：“你还好吗？”
我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真是假。”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无论真假，你现在都在和他们对抗。而我会陪着你。”
我抬头看他，眼眶有些发热。
他伸手替我擦去眼角的泪：“别怕，舒兰。你不是一个人。”
我轻轻点头。
红绳依旧滚烫，但我已经不再害怕。
因为我已经决定，这一次，我要走自己的路。
胤禛的手掌温热，擦过我脸颊时带着一丝药香。我看着他眼里的光，突然觉得鼻尖发酸。“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些？”我低声问，“知道我会变成这样？”
他没说话，只是轻轻握住我的手。
“那你怕不怕？”我盯着他，声音有点抖，“怕我不再是你认识的舒兰了？”
胤禛终于开口，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你还是舒兰。那个敢在冷宫挖地道、敢跟康熙顶嘴、敢拿着试管查毒的舒兰。”
我愣了一下，忍不住笑出声，眼泪却顺着脸颊滑下来：“你记得这么清楚？”
他用袖子替我擦泪，眼神认真：“我记得你说过，人不能被写死。”
我低头看着手腕上发烫的红绳，心里忽然涌起一股说不清的情绪。这根绳子缠了我一辈子，现在却像是烧着了我的皮肤。
胤禛忽然站起身，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这是解毒剂，能暂时压制红绳的影响。”
我接过瓶子，指尖碰到他的手：“你呢？你身上的顺命符……”
“别管我。”他打断我，转身朝密道口走去，“我们得赶在他们之前找到敬嫔。”
我跟上去，石室里的油灯晃了一下，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走出密道时，天已经快亮了。胤禛回头看了我一眼：“回冷宫换身衣裳，等天黑再行动。”
我点头，刚要迈步，手腕上的红绳突然猛地一跳，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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