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秋狝,旌旗猎猎,骏马嘶鸣,盛况空前。围场之上,勋贵子弟、宗室子弟皆摩拳擦掌,欲在御前一展身手。太子张景珩一身明黄骑装,被众人簇拥着,志得意满。三皇子张明轩则是一身华贵的紫色劲装,嘴角噙着风流倜傥的笑容,眼神却精明地扫视全场。
夏晚棠今日并未如其他贵女般盛装观礼,反而换上了一身利落的月白色女式骑装,长发高高束起,用一根简单的玉簪固定,脂粉未施,却更显眉目如画,英姿飒爽。她策马立于女眷区边缘,并不引人注目。
张真源一身玄色劲装,身跨一匹通体乌黑的骏马“墨云”,立于皇子队列之首,身姿挺拔如松柏,冷峻的气场让周围喧嚣都安静了几分。他目光扫过人群,在夏晚棠那独特的身影上微微停顿了一瞬。
狩猎开始,号角长鸣。男子们如离弦之箭般冲入密林。女眷们则留在高台观看,或饮茶闲谈。
夏晚棠并未久留。她悄然策马,带着青黛和一小队护卫,从另一条小径也进入了围场外围。她并非为争胜,只想寻个清静,试试新得的良弓。
密林深处,夏晚棠勒马停下。她屏息凝神,目光如电,锁定了一只正在溪边饮水的雄壮公鹿。她缓缓张弓搭箭,动作流畅而充满力量感,弓弦被拉成满月。就在箭矢即将离弦的刹那——
“咻!”
另一支羽箭带着尖锐的破空声,抢先一步,精准地射中了公鹿的咽喉!公鹿轰然倒地。
夏晚棠循声望去,只见张真源策马从不远处的树丛后转出,手中还握着那张造型古朴的硬弓。他目光落在她身上,看到她张弓欲射的姿态,眼中掠过一丝极淡的讶异。
张真源“王妃好箭法。”
张真源驱马靠近,声音低沉。
夏晚棠放下弓箭,坦然道:
夏晚棠“可惜,慢了一步。殿下的箭,更快,更准。”
她语气平静,并无失落,反而带着一丝棋逢对手的欣赏。
两人并骑而行,侍卫们识趣地落后一段距离。林中静谧,只有马蹄踏过落叶的沙沙声。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却又奇异地和谐。
张真源“为何做此装扮?”
张真源打破沉默,目光落在她束起的发和利落的骑装上。
夏晚棠唇角微扬:
夏晚棠“行动方便些。况且,殿下不觉得,偶尔换种活法,也很有趣吗?”
她侧头看他,眼中带着一丝狡黠的光芒。
张真源看着她难得流露的俏皮,心中微动。他忽然想起什么,从马鞍旁的箭囊中抽出一支尾部镶嵌着璀璨蓝宝石的箭矢,递给她:
张真源“方才那头鹿,算你的。”
夏晚棠微怔,不解其意。
张真源移开目光,看向前方:
张真源“射中最多猎物者,父皇有赏。这支箭,算你猎得。”
他顿了顿,补充道,
张真源“就当……谢你上次书房建言。”
语气依旧平淡,但耳根却似乎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红。
夏晚棠看着那支价值不菲的宝石箭矢,再看看他故作镇定的侧脸,心中莞尔。她大大方方地接过:
夏晚棠“那商蘅就却之不恭了。”
指尖不经意触碰到他的,两人俱是一顿。
狩猎结束,清点猎物。太子张景珩猎获最多,意气风发地接受着众人的恭维。皇帝含笑点头,命内侍端上赏赐——一柄镶嵌着明珠的玉如意。
就在内侍即将宣赏时,负责清点的侍卫官忽然高声禀报:
“启禀陛下!四皇子妃猎得公鹿一头,以蓝宝石箭矢为证!”
众人哗然!目光齐刷刷投向女眷区。只见夏晚棠策马而出,手中高举那支蓝宝石箭矢,月白骑装衬得她身姿挺拔,英气逼人。
皇帝张弘毅“哦?”
皇帝眼中闪过浓厚的兴趣,
皇帝张弘毅“老四家的,你竟也下场了?还射中了公鹿?”
夏晚棠下马行礼,声音清朗:
夏晚棠“回父皇,儿媳一时手痒,献丑了。此鹿实则是四殿下先射中要害,儿臣不过……捡了个便宜。”
她巧妙地将功劳推给了张真源,既不失礼,又点明了箭矢的归属。
皇帝哈哈大笑,目光在张真源和夏晚棠之间流转,带着了然和促狭:
皇帝张弘毅“好!好一个‘捡便宜’!老四,你这王妃,倒是有趣!这彩头……”
他略一沉吟,
皇帝张弘毅“既然箭是老四的,鹿也算老四家的猎得,那这赏赐,就赐予四皇子妃吧!”
内侍将玉如意捧到夏晚棠面前。夏晚棠恭敬接过,谢恩。
张真源上前一步,站在她身侧。皇帝看着他,眼中带着戏谑:
皇帝张弘毅“延季啊,你这王妃,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回府后,可得好好‘算算’今日这‘便宜’账啊!”
他将“算账”二字咬得意味深长。
张真源面无表情地躬身:
张真源“儿臣遵旨。”
夏晚棠捧着玉如意,感受到身旁男人身上传来的低气压和皇帝促狭的目光,脸上努力维持着端庄的笑容,心中却哭笑不得。她微微侧头,压低声音,故意用男装的豪气口吻对张真源道:
夏晚棠“谢…兄台成全?”
张真源身形几不可察地一僵,侧眸瞥了她一眼,那眼神深不见底。他薄唇微启,同样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丝磨牙的意味:
张真源“回府再算账。”
两人并肩而立,一个捧着玉如意笑得“无辜”,一个冷着脸释放寒气。混在人群里的夏旭梧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吹了个响亮的口哨,引得周围人侧目。他身边的几个狐朋狗友也跟着起哄,场面一时有些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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