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前后脚来到男仆所居住的倒座房。
玢儿敲了敲门,岳禄趿拉着鞋来开门,嘴上不耐烦地嘀咕:“直接进来就是了,敲什么门……啊!”
岳禄一见三人直接愣住,他原本以为是管家来派活,哪成想是他们啊。
浣碧忽略他的愣神,快言快语地安排:“你过来坐下,上衣脱了,温小少爷要给你针灸。”
岳禄看了看玢儿,又看了看浣碧。
浣碧已经把针袋解开,这东西她买了快半年了,今儿总算能用上了。
刚和温实初定下针方,一转头发现岳禄还傻呆呆站着,不由催促:“你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脱?!”
岳禄一下红了脸,“这……这哪成啊,你可是小姐身边的人。”
浣碧不以为然:“我是小姐房里的人,可现在也算是半个大夫了,医者面前无男女,你就是个病人。”
浣碧生怕他不答应,又提醒了一句:“行了快脱吧,温小大夫可马上就要入宫当太医了,过了这村儿可没这店了。”
温实初想反驳,他还要参加太医院的大考,能不能考中还两说呐,但见岳禄已经开始听话的脱衣服了,顿觉哑口无言。
算了,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这也是给他节省时间了不是。
岳禄脱了上衣,温实初也没急着扎针,而是让浣碧一边背穴位一边取穴。
这点还是难不倒她的,她以按摩的手法,在流朱身上和自己身上练习了许久,除了一些需要病人摆成特定姿势才能取中的穴位,她都找的挺准。
倒是玢儿有点不自在,可不敢看光着膀子挽着裤腿子的岳禄,又不能留浣碧一个人在这儿,只好自己背过身去,干脆非礼勿视。
温实初见她找的挺准,满意地点头,“我先示范一次给你看。”
浣碧应声,一眼不眨的盯着温实初的动作,见他循经取穴,先针太溪再针照海,以泻法滋阴。
一边轻捻转、慢刺针,一边去观察岳禄的反应,嘴上还不忘指点浣碧:“针下得气,是施行补泻手法的首要条件,需要靠持针的指腹感知针下的情况,若是针下沉紧,即为得气。”
见浣碧点头,温实初问岳禄,“什么感觉?”
岳禄感受了一下,没觉得疼反而有点像抽筋的感觉,“有点酸胀。”腿上又有了变化,连忙说:“诶?整个小腿都有点酸有点胀。”
温实初对浣碧说:“这便是得气了,如果病人感觉尖锐刺痛或是头晕恶心,亦或是毫无感觉那就说明并未对症,或取穴不准。”
浣碧一一记下,捏了根针一脸兴奋地说:“我来试试。”
温实初思忖了一番,在岳禄的强烈摇头下说:“行吧,你来针神门和内关。”
一点都不想被试针的岳禄都快哭了,毕竟这可是要往他身上的穴位扎针啊,浣碧还是个新手,他不害怕才有鬼了。
浣碧“啪”地拍了他脑袋一下,“你慌什么!温小大夫不是在旁边看着嘛,你继续这么抖我更容易针错。”
岳禄认命的叹了一口气,强压住心慌。
浣碧嘴上逞能,实际上头回扎人的她心里很是紧张,是以岳禄不抖她开始抖了。
颤抖着去取穴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