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他顿了顿，伸手拍了拍王楚钦的肩膀，掌心的力道很稳，像当年无数次在他输球后安慰他那样

教练“你这孩子，打小就犟。第一次参加全国赛，输了半决赛，躲在器材室哭，我怎么劝都不听，最后还是买了根冰棍，把你哄出来的。那时候我就想，这小子，看着凶，其实心里软得很，得有个人兜着他。”

王楚钦的眼眶红了，想起年少时的自己，莽撞又执拗，是教练一步步把他教出来

王楚钦“教练，我对不起您，也对不起队里。”

他低下头，声音里满是愧疚，

王楚钦可我

教练别跟我说对不起。”

教练打断他，语气严肃起来，却不是责备

教练“你替国家队拼了多少年？从青奥会到奥运会，从亚洲赛到世界杯，大大小小的比赛，你拿了多少奖牌？你把能拼的都拼了，能赢的都赢了，国家队不欠你的，我也不欠你的。反倒是我们，欠你一个能好好过日子的机会。”

他站起身，走到球桌旁，拿起一个乒乓球，在指尖转着

教练“你师爷当年跟我说，运动员的职业生涯，就像这球，总有落地的时候。重要的不是能弹多高，而是落地的时候，能不能站得稳，能不能找到自己的方向。你现在找到方向了，这是好事，不是错事。”

王楚钦“可您那天还拍我肩膀，说可惜了。”

王楚钦小声说。

教练笑了，走回长椅边坐下，把球放在桌上

教练“我是说可惜，可惜以后赛场上，少了个能扛事的小子。你是我带出来的最得意的弟子，看着你退役，我心里能不难受吗？可我更清楚，比起冠军，你的幸福更重要。我当了一辈子教练，带过的队员多了，有的退役后浑浑噩噩，有的把自己困在过去的荣光里，我不想你变成那样。”

他看着王楚钦，眼神里满是期许

教练“你能想着林夏，能想着好好过日子，说明你真的长大了。打球是你的职业，不是你的全部。退役了，你还是王楚钦，不是只有‘国乒主力王楚钦’这一个身份。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陪你想陪的人，这比什么都强。”

王楚钦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砸在运动鞋上，晕开一小片湿痕。他抬手擦了擦，却越擦越多

教练敲了敲他的脑袋，像小时候那样

教练“你会的多了。你懂战术，懂训练方法，懂怎么教孩子打球。这些年你跟着我，我教你的可不只是怎么赢球，还有怎么做人，怎么做事。退役了，你可以去做教练，去开训练营，把你的经验传给更多喜欢乒乓球的孩子。你不是什么都不会，你只是把自己困在‘运动员’这个壳里了。

他顿了顿，语气放缓

教练“我已经跟队里提了，你的退役申请，队里会批的。不过有个条件，你得答应我。”

王楚钦抬起头，眼里还带着泪

王楚钦“您说，我都答应。”

教练“第一，退役后不能撂挑子，体能该练还得练，就算不打比赛，也得保持状态，别把自己的身体搞垮了。”

教练一条条数着，语气认真

教练第二，要是队里需要，你得回来给小队员们讲讲经验，教教他们战术，不能一走了之。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好好对林夏那丫头，别让她受委屈。她等了你这么多年，你要是敢对不起她，我第一个不饶你。”

王楚钦用力点头，把眼泪憋回去

王楚钦我都答应您，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