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蚀秋杀人的时候，喜欢先让对方看清自己的脸。
锈火帮的第三号人物被钉在废弃教堂的彩窗上，四肢关节精准地插着四枚钟表齿轮，血顺着彩玻璃的纹路往下爬，在月光下像一条条暗红色的小蛇。男人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眼珠凸出，死死盯着面前的人。
“别这么看我。”陆蚀秋轻声说，手指抚过对方扭曲的脸，“你的眼睛很漂亮，可惜……”
他忽然笑了，灿若星辰的一张脸，在破碎的彩窗光影里漂亮得近乎邪性。
“——可惜马上就不是你的了。”
谢凛刃踏入教堂时，闻到一股奇异的香气。
像是腐朽的玫瑰混着金属锈味，又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是神经毒素，而且是市面上绝对买不到的高级货。
他眯起眼，皮鞋碾过地上散落的齿轮。十九岁的警督阁下今天没穿制服，黑色长风衣下藏着三把不同型号的枪，但他直觉今晚用不上。
彩窗上的尸体已经凉透。
谢凛刃抬手，指腹擦过尸体眼皮上凝结的血珠。下一秒，他猛地侧身——
一枚齿轮擦着他颈侧飞过，深深钉入身后的十字架。
“晚上好，警官。”
带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谢凛刃抬头，看见彩窗最上方的横梁上坐着个人。
少年晃着腿，手里抛接着另一枚齿轮。月光从他背后的破洞漏进来，给他镀了层毛茸茸的银边，像个偷溜出来玩的精灵。如果忽略他脚边那具被挖了眼球的尸体的话。
“你迟到了。”陆蚀秋歪头，“我等你二十分钟了。”
谢凛刃没说话。他注意到尸体左手无名指上刻着的罗马数字：XXV。
“二十五。”他念出来，声音低沉，“这是你杀的第三十四个。”
“错了。”陆蚀秋跳下来，落地时像猫一样没声音，“是第二十三个。剩下的不是我杀的。”
他向前走，谢凛刃这才发现他赤着脚，脚踝上缠着条细细的银链，链坠是个微型怀表。随着走动，表盖一开一合，发出轻微的“咔嗒”声。
“你在收集他们的牙齿。”谢凛刃突然说。
陆蚀秋脚步一顿。
“左边臼齿。”谢凛刃继续道，“前二十二个都是。但这个——”他指向彩窗上的尸体，“你忘了拿。”
空气凝固了一秒。
然后陆蚀秋大笑起来。他笑得前仰后合，仿佛听见了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话。谢凛刃冷静地看着他，直到少年抹去眼角笑出的泪水。
“谢警官。”陆蚀秋凑近他，呼吸几乎喷在他唇上，“你知道吗？你比我想象的……”
他伸手，指尖轻轻划过谢凛刃的喉结。
“——要美味得多。”
乌鸦的叫声突然划破夜空。
陆蚀秋脸色骤变，猛地推开谢凛刃。几乎同一时刻，彩窗轰然炸裂——
谢凛刃在玻璃雨中看见一只通体漆黑的鸟，羽毛折射出诡异的七彩光泽。它叼着个微型引爆器，血红的眼珠直勾勾盯着自己。
“虹蚀。”陆蚀秋吹了声口哨，乌鸦落在他肩上，“回家。”
他后退几步，忽然冲谢凛刃眨眨眼：“对了，你身上有白塔的味道。”
谢凛刃瞳孔微缩。
“下次见面……”少年声音渐远，身影融入夜色，“记得把体温调高点。25度太明显了。”
凌晨三点，谢凛刃回到白塔顶层实验室。
他脱下手套，露出掌心那枚带血的臼齿——是从彩窗尸体嘴里硬拔下来的。
牙齿在紫外线灯下显现出微型刻痕：一组基因序列，和陆蚀秋怀表里的完全一致。
窗外，乌鸦的羽毛无声飘落。
（很抱歉占用正文，这里我忘记在前面加上这些了，深感抱歉。）
特别说明：本文以时光与命运为主题。
阅读指南：
◆ 1v1，圆满结局，双向守候
◆ 悬疑谜题与情感发展双线并进
◆ 每个钟表零件都暗藏命运密码
◆ 独特世界观与细腻情感描写并重
是双男主！！！双男主！双男主！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勿入的宝子们请自行退出。另外，谢谢各位能够进入这本书，希望我的文能够给你们带来舒适感。阅读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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