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是一年隆冬,吸取上一年的教训,这次不管季北音走到哪里,都被黎清越护得严严实实,本该是个玩雪的好时节,但黎清越愣是一粒雪都没让季北音碰到。
季北音也知他良苦用心,但也架不住大雪诱惑,毕竟越国从未下过这么大的雪,软磨硬泡之下还是让黎清越带他去玩了次雪,事后又被黎清越拉着泡了个热水澡,喝了姜汤才入睡。
黎清越决定,在夏秋之际举兵攻越,那时粮草充足,将士们也已养精蓄锐,是个好时候。
季北音没有异议,只是提议自己随军出征,黎清越没拦着,因为他自己也会御驾亲征。
季北音也知道黎清越是担心自己,季北音轻吻了他一下,好让他不安的心稍微安定一下。
九月,三军整装待发,由黎帝亲自领兵。
大越只有一个战神,自从季北音走后,大越军备松懈,原本由季北音统领的那支神兵也被越帝拆了个七七八八,现在的大越,不过是徒有其表的虚壳子。
黎军势如破竹,越军还没反应过来城就破了,黎军行动之迅速,刚攻下一城便又向下一城进发,等越帝躺在温柔乡收到战报时,黎军已经已攻下八座城池。
越帝大骇,匆忙点兵,等选名将时他才惊觉,大越将才寥寥,早已无人可用,不得已,他重启了季北音旧部。
他不会知道,这将会是一个让他后悔一生的决定。
黎军在进攻第十座城时受到了反击,白夜城换了守将。
黎清越正要下令攻城,就被人轻轻握住了手腕。
“清越,让我去劝降,好吗?”
黎清越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答应了。
季北音越过三军来到城下:“林焕,我不欲伤害城中兄弟,把城门打开,好吗?”
站在城楼上的林焕,在看见季北音的那一刻就红了眼眶:“小将军……”
林焕曾是季北音的副将,自从季北音离开越国后,他也被降了级,这次也是临危受命,他只是没想到,世事无常。
“小将军,你是大越人,怎与黎国人为武!”
“林焕,那场败仗后,我被押解回京,武功被废,原定三日后问斩,是黎帝救了我,如今我已是废人一个,但我父亲的死疑点重重,我今日,是来找越帝要个说法,否则我不会安心!我父亲也不会安息!千千万万被他出卖冤死的将士也不会安息!我只要你开城门,城内将士百姓我不会伤害一分一毫!”
林焕浑身一震,嘴唇张开又合,他不光是季北音的副将,他也是季寒羽的亲信。
半晌,终是下令:“开城门。”
城门缓缓朝两边打开,黎军迅速通过,连一砖一瓦都不曾磕碰。
“小将军,陛下重启季家军,后面都是自家兄弟,还望将军刀下留情,季老将军之事是兄弟们心里的一根刺,弟兄们,也想要个交代!小将军,珍重!”
季北音策马,大风吹去他眼角的泪,林焕招人笔墨伺候,提笔,信鸽比黎军更快到达下一城。
一路再无阻拦,黎军挥兵直指大越京城。
越帝又惊又怒,披甲走上京城城楼。
“季北音!你好大的胆子!你是想通敌叛国吗?!”
“越明浴,我只问你,我父亲之事,与你有无干系!”
越明浴自然不会认:“季将军为国尽忠死得其所,你身为季家儿郎,当真不怕季将军寒心吗?”
黎清越拉住了情绪有些失控的季北音:“与这种人讲不了道理——孟诩,攻城!”
黎军士气高涨,京城只有禁军和锦衣卫尚有能力抵挡一二,巡防营里的世家子都吓得回家找爹娘了。
这一仗赢得毫无悬念,越帝在城楼下被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