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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赎罪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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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夷则比她高上大半个头.
杭丝阳却不愿仰视他.
她扯住被系得工整的领带，把人拉得弯了腰，那张鬼斧神工的脸落在自己平视的目光里.
杭丝阳那我上次说的.
杭丝阳要你偿命呢？
杭夷则的嘴角染上一抹苦意.
他抽回自己的领带，但还是保持着弯着身子的姿势.
垂下的睫毛颤了一会儿，他又抬起头与杭丝阳对视.
杭夷则可以.
杭夷则你再等等好不好？
杭丝阳不回话了.
她转身拉开了自己书桌的抽屉，从里面抽出一沓资料扔在杭夷则怀里.
她抱着胳膊努了努嘴.
杭丝阳你妈妈是里面的哪一位？
杭夷则翻开那本足足有一个指节厚的，每一页都记载着杭锐生一个情人详细资料的文件.
他有一瞬间怀疑.
杭锐生真的是得了肺癌而不是性病才快死的吗？
熟悉的面庞豁然出现在眼前，他翻书的动作停了下来.
杭丝阳从他手里抽出文件，停留的那一页上，写着女人的名字叫程秀秀，会所里陪酒的小姐.某次在包厢里失手泼了杭锐生一身酒，此后便爬上了他的床.
但是资料里没写她生下的儿子，只说和杭锐生苟且后的半年，她怀了孕，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被送出了京城.
杭丝阳你和你妈一点都不像.
她摸过女人那张黑白的大头照，描摹过她的印在纸上的鼻梁和眉眼.
杭夷则的鼻梁比她挺，眉弓比她高.
倒像是和她一母同胞出来的.
杭丝阳你知道吗？
杭丝阳我和我妈妈长得很像.
她指着书桌上那张久到想不起什么时候拍的合照.
何姝迎的五官立体，那深邃的眼窝好像母女俩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只是她的目光柔和像浅浅的清水湾，而杭丝阳的眼睛总是像看不尽的深海，海面下藏着汹涌的海浪.
不知道哪天就要爆发了.
杭夷则的确很像.
杭夷则她也很美.
杭夷则像白桔梗一样单纯.
他斟酌了好久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何姝迎，只能避开敏感词称呼“她”.
杭丝阳你怎么知道她喜欢白桔梗？
记忆在一瞬间被拉回到那天墓园，那一束沾着露水的白花.
杭丝阳我妈墓前的花是你送的？
她的表情又变得戒备万分.
杭夷则有些心累，怀疑每一次杭丝阳对他的放松会不会都是演出来的.
毕竟她的戏真的很足.
杭夷则是.
杭丝阳不要再送了.
杭丝阳我妈不会喜欢的.
杭夷则可你不是说.
他轻轻勾住杭丝阳腰间衣带.
杭夷则她喜欢白桔梗吗？
杭丝阳你太脏了.
杭丝阳她不会喜欢的.
杭丝阳她会生气你弄脏了她的花.
瞳孔随着鸦睫抖了抖，杭夷则顿住了在她衣带上摩挲的动作.
心理防线也被震动，女人身上的苦橙花香成了勾引他的春·药，他不由自主往杭丝阳肩上靠.
杭夷则我赎罪好不好？
杭夷则做什么都可以.
杭夷则我帮你把遗产都拿回来.
杭夷则然后把命还给你.
杭夷则好不好？
卧室门正好在此时被敲响，管家隔着门板往里传话：
“小姐，郭少爷有事找您，现在在负一层的会客厅.”
杭丝阳置若罔闻，突然扬起嘴角，掌心覆在男人的头顶，不轻不重拍了两下.
杭丝阳好啊.
杭丝阳把钱和命都给我.
杭丝阳我就原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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