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征粮的消息传到临安镇时,镇上百姓叫苦不迭,樊长玉去县里给胖掌柜和溢香楼送肉时,才听说蓟州府换天了。
那位姓贺的青天大老爷,一夜之间便被革职查办。蓟州主城的百姓听闻此事,群情激愤,成群结队涌向蓟州府衙大门前,声讨不公。然而,官府手段强硬,当场抓捕了上百人,尽数投入大牢。据说,最终是一位冷面女将军挺身而出,才将那些无辜的百姓解救出来。
在官兵的严厉镇压下又经历了牢狱之灾便也不敢闹了,只是官府挨家挨户征的粮食实在是令人咋舌。
农户都把谷种都拿出来了,仍不够一家人要上交的军粮份额,简犹衫在议事厅与魏宣对峙,
魏宣刚一副漠不关己高高在上的模样。简犹衫目光沉重,魏宣比原著中描写得更让她气愤。
简犹衫“魏宣你现在与强盗有何区别,百姓辛苦播种的粮食,被你抢之掠之,这就是你口中的征粮!”
简犹衫漠声道。
简犹衫“消息传回京中,会有多少文人仕子对丞相口诛笔伐?”
“呵,你倒是和贺敬元的话如出一辙,你一个女子懂什么?!”魏宣不屑一顾地瞥了一眼她。
简犹衫“你们一味地施压,只会寒了百姓的心!根本没有把百姓当人看!”
“反贼一灭,这些算得了什么!眼下反贼知晓徽州断了粮道,短时间内不可能再同崇州开张,放松了警惕,本将军只要尽快出兵,打他一个出其不意!有了战功,所有声音都会被盖下去!”魏宣咬牙切齿地道。
愚蠢!
万古不变的道理,失民心则会失天下,这个道理都不明白,简直无可救药!
简犹衫“我不想与你有争执,但你的行事风格我可不想苟同!”
“妇人之仁!”
简犹衫狠狠地剜了一眼魏宣。
魏宣如此强征,无非是想在撤他兵权之前,趁崇州战后松懈,打崇州一个措手不及扳回一局。
已经从泰州征上来了十万石,蓟州府也只需再征十万石,把百姓逼到极致,百姓揭竿而起,投了隔壁崇州反王都有可能,可这些官兵挨家挨户地征粮,粮没有就收银钱,这上头的人怕是动了歪心思。
简犹衫眉宇间闪过一丝瘆人的寒意。
路途中,简犹衫不难见到官兵征收农民的粮食,镇上的无不哗然,从前征兵,也只要二两银子便能抵一个人头,现在征粮的费用比征兵还高,特别是那些家贫又孩子一大堆的人家,简直是把他们往绝路上逼。
简犹衫神色一凛,随意在地上踢起一颗石子,握在手中朝官兵的方向弹去,径直地拦在跪在地上一家的人跟前。
“谁砸得老子!”一个官兵疼得呲牙咧嘴。
“哪冒出来的小白脸?!别妨碍公务!”
简犹衫“欺凌百姓,这是公务?”
简犹衫神色沉静,
简犹衫“这到底是在征收兵粮还是故意收刮民脂民膏,想必你们比我清楚!”
“胡说八道!擅自妄议上官,可是要砍头的!”
简犹衫不紧不慢地掏出腰间的令牌,明示在他们面前,斥声道,
简犹衫“谁是上谁是下!”
周围的百姓皆是一片哗然,刚才的意思,分明是县令趁机敛财,难怪比之前的银钱翻了倍,在简犹衫示出令牌的时候同跪在地上小女孩上前环抱住简犹衫的大腿,可怜兮兮地道“哥哥,求你救救我们家吧,我们真没钱了……”
“对不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实在不好意思……下属只是命令行事,这种贪赃枉法的事我们是万万不敢的啊……”
“……”
简犹衫“带我去见你们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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