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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梳心里猛地一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上来，有点涩，有点空。
但她立刻甩甩头，告诉自己，这是游戏，策略合作而已，很正常。她没有理由，也没有立场去管。
就在她心绪微乱，准备缩回掩体时——
“砰！”
一声轻微的闷响，后背的防护马甲传来清晰的撞击感，随即是冰凉的、湿漉漉的颜料晕开的感觉。
齐梳愕然回头。
只见十几米外，季羽正从一截矮墙后缓缓站起身，手里的枪口似乎还飘着淡淡的彩烟。
她面罩后的眼睛似乎朝这边看了一眼，没有任何表情，随即又迅速伏低身体，消失在掩体后，动作干脆得没有丝毫犹豫。
太快了。
齐梳甚至没看到她何时瞄准了自己。
这就是季羽的实力吗？在朱志鑫的辅助下，她的攻击精准而致命。
第一枪。
齐梳看着自己胸前马甲上那团刺眼的蓝色，有些茫然，又有些被“战友”毫不留情击中的淡淡委屈。
虽然知道是游戏，但…
几乎就在季羽击中齐梳、身影消失的下一秒——
“砰！”
又是一声枪响，来自另一个方向。
只见刚刚还伏低身体的季羽，猛地一个踉跄，左侧肩胛位置的马甲上，赫然炸开了一团醒目的红色。
她中弹了。
季羽愕然回头，看向子弹袭来的方向。
刘耀文不知何时出现在一处更高的土坡上，手里的枪口平稳。
他缓缓走下坡，步伐不疾不徐，经过浑身僵住、难以置信的季羽身边时，脚步微顿，面罩后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平静地提醒。
刘耀文“同学，要集中注意力啊。”
刘耀文“战场上，攻击得手后的瞬间，往往是最松懈的时候。”
说完，他不再看季羽，径直走向还愣在原地、看着自己胸口蓝色印记和季羽肩上红色印记的齐梳。
齐梳看着他走近，高大的身影挡住了有些刺眼的阳光。
刘耀文在她面前站定，微微低头，隔着面罩，他的声音比刚才对季羽说话时，似乎压低了些，也更清晰了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稳。
刘耀文“跟紧我。”
他顿了顿，补充道，语气平淡却自有分量。
刘耀文“我会保护你。”
风穿过树林，带起沙沙的声响，远处还有零星的枪声和呼喊。
齐梳仰头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以一种绝对强势的姿态介入“战场”、并宣告要保护她的学长，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心脏在厚厚的防护服下，像被一颗子弹击中，不受控制地加快了跳动，原因不明。
而远处瞭望塔上，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朱志鑫，握着枪柄的手指，无声地收紧。
他看到了季羽击中齐梳，也看到了刘耀文瞬间反制季羽，更看到了刘耀文走向齐梳，低头对她说话的那一幕。
联盟的策略依旧有效，但战场上的风向，似乎在他专注“赢”的那一刻，发生了某种他未曾预料、也无法掌控的偏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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