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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梳昨晚因为期待和一点点紧张没睡好，加上车辆规律的摇晃，困意渐渐袭来。
她原本想强打精神，但脑袋不听使唤地一点一点，最终轻轻靠在了冰凉的车窗玻璃上，闭上了眼睛。
确认她呼吸变得均匀绵长，是真的睡着了，朱志鑫才稍稍放松一直挺直的背脊。
他侧过头，目光落在她安静的睡颜上。
眼镜有些滑落，长睫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嘴唇微微抿着，显得毫无防备。
阳光透过车窗，在她发梢和脸颊跳跃。
看了好一会儿，他才极轻、极小心地伸出手，掌心轻轻托住她靠窗那边的额角，然后用另一只手极其缓慢地将她的脑袋从冰冷的玻璃窗上移开，再轻柔地引向他自己的肩膀。
整个动作缓慢得像是电影慢镜头，生怕惊醒了她。
她的头终于安稳地靠在了他的肩头，发丝蹭过他的颈侧，带来细微的痒意和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朱志鑫身体微微僵住，随即调整了一下坐姿，让她靠得更舒服些。
路程颠簸，每当车辆经过不平的路面，她的脑袋便会因为惯性往下滑一点。
每到这时，朱志鑫都会迅速又轻柔地抬起手，用掌心稳稳地扶住她的额头，待颠簸过去，再缓缓收回手，任由她继续靠着。
如此反复，乐此不疲。
他的注意力几乎全在肩上这个小小的重量上，窗外的风景都成了模糊的背景。
不知过了多久，大巴缓缓停下，带队老师的声音通过车内喇叭响起
“同学们，我们到了，拿好随身物品，有序下车！”
朱志鑫轻轻动了动有些发麻的肩膀，侧头，低声唤她。
朱志鑫“齐梳，醒醒，到了。”
齐梳“嗯…”
齐梳含糊地应了一声，浓密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
视线先是模糊，然后聚焦——映入眼帘的是朱志鑫近在咫尺的侧脸，以及自己正稳稳靠着的、他的肩膀。
齐梳“！！！”
她瞬间完全清醒，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猛地弹开，坐直身体，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结结巴巴地问
齐梳“我、我刚刚…”
齐梳“一路都靠在你肩上吗？”
朱志鑫看着她慌乱的样子，眼底浮起一丝清晰的笑意，点了点头，语气带着点戏谑。
朱志鑫“嗯，睡得挺香。”
齐梳用手捂住发烫的脸，又胡乱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试图掩饰尴尬。
齐梳“你、你怎么不叫醒我…”
齐梳“下次一定要叫醒我！”
朱志鑫“一次不够，”
朱志鑫慢条斯理地解开安全带，倾身靠近她一些，压低声音，带着明显的笑意反问。
朱志鑫“还想有第二次啊？”
齐梳的脸更红了，简直要冒烟，她懊恼地小声嘟囔。
齐梳“早知道昨天晚上不睡那么晚了…”
这话说得毫无底气，更像是在掩饰心跳如鼓。
朱志鑫不再逗她，眼里的笑意却更深，他起身，利落地从行李架上取下两人的背包，一手一个拎着，站在过道侧身让她。
朱志鑫“走吧，下车。”
齐梳低着头，跟在他身后，走下大巴。
盛夏灼热的空气扑面而来，混合着陌生营地草木的气息。
她的左脸颊，似乎还残留着他肩膀布料微硬的触感和温热的体温，手腕上，那块白色手表的表盘在阳光下反射着微光。
而他们身后，季羽看着前一后下车的两人，目光在朱志鑫手中明显属于齐梳的背包上停留片刻，抿了抿唇。
张极吹了声口哨，撞了下身边也在整理行李的刘耀文。
张极“学长，你看，青春啊~”
刘耀文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只看到两个高中生一前一后的背影，女孩耳根通红，男孩背影挺拔。
他淡淡地“嗯”了一声，不置可否，眼底却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类似回忆或评估的神色，随即收回视线，恢复了实习辅导员专业而略显疏离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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