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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低头，只见那只通体漆黑、瘦瘦小小的猫咪“墨墨”，不知何时来到了左航脚边，正用它的小脑袋，一下下，轻轻地蹭着左航的裤腿，琥珀色的眼睛望着他，又叫了一声，比刚才那声要清晰一些
严浩翔有些惊讶地看着这一幕
严浩翔“嘿，奇了怪了”
严浩翔“它好像…挺喜欢你的啊”
严浩翔“这小家伙平时我怎么逗它，它都爱答不理，自己缩在角落里，今天居然这么主动”
左航也有些茫然，他看着脚边这只亲昵的小东西，犹豫了一下，慢慢蹲下身，伸出一根手指
墨墨没有躲闪，反而主动凑上前，用脸颊和耳朵蹭了蹭他的指尖，喉咙里发出细微的、满足的咕噜声
左航生涩地、小心翼翼地用手掌摸了摸它的小脑袋，那柔软的触感让他冰封的心似乎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
严浩翔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说道
严浩翔“它和这里其他的猫都不太一样，特别安静，也特别怕人，总是自己待着，好像有很大的心理阴影”
严浩翔“但它不凶，很温顺”
严浩翔“看来…它和你莫名投缘。”
左航点了点头，看着墨墨那双清澈又似乎藏着故事的眼睛，问道
左航“它叫什么名字？”
严浩翔“它还没有正式的名字。”
严浩翔看着他，语气认真了些
严浩翔“左航，你要不要…考虑领养它？”
严浩翔“猫粮、猫砂这些，我这边可以一直供应给你”
左航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要拒绝，声音干涩
左航“不用了，我连自己都快养不活了。”
他自己尚且前途未卜，背负着巨大的债务和迷茫，怎么有能力对另一个小生命负责
听到他的话，一直蹭着他裤腿的墨墨，动作停了下来，那条原本微微翘起的黑色尾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地、失落地耷拉了下去，连耳朵也似乎趴了一点
严浩翔指着它，语气带着点心疼
严浩翔“你看，它好像听懂了一样，难过了。”
左航看着脚下那只瞬间变得蔫蔫的、仿佛被全世界抛弃的小黑猫，它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似乎也映照出他自己的孤独和无助
同病相怜的感觉，如此强烈地击中了他
在这个世界上，他们似乎都是不被需要、独自舔舐伤口的存在
他沉默着，内心剧烈挣扎
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再次蹲下身，这一次，动作轻柔了许多
他伸出双手，没有立刻去抱，而是摊开手掌，放在墨墨面前
小黑猫看着他，迟疑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将自己小小的脑袋，搁在了他温热的手掌上，轻轻地蹭了蹭
这一刻，左航的心彻底软了下来
他看着这个小家伙，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他需要它，或许，它也需要他
他抬起头，看向严浩翔，眼神里多了一丝之前没有的、微弱却坚定的光
左航“好。”
左航“我养它。”
严浩翔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严浩翔“太好了！那你给它取个名字吧，现在是你的猫了。”
左航重新低下头，凝视着这只即将与他相依为命的小猫
它通体漆黑，如同浓得化不开的夜色，却又在眼底残存着一点微弱的光亮
它经历过遗弃和伤害，变得沉默而警惕，却又在茫茫人海中，选择靠近同样满身伤痕的他
他想起父亲，想起那未能尽到的责任，想起自己迷惘的前路，也想起怀中这小小的、需要他守护的生命
他轻声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郑重的意味
左航“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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