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听到女儿的话,先是一愣,随即面色骤变:“你说什么?”
知沫将香囊递到年世兰面前:“娘亲闻闻看,除了兰草香,是不是还有一股甜腻的味道?”
年世兰接过香囊,凑近细闻。起初只闻到熟悉的兰草香气,但静心分辨片刻后,果真察觉到一丝极淡的、甜得发腻的气味,几乎被原本的香气掩盖。
年世兰眼神凌厉起来:“这香囊是敬妃拿走,修好后又亲自送回来的!”
她猛地站起身,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难道这件事情和敬妃有关?她竟敢……”
“娘亲息怒。”知沫拉住年世兰的手,虽然身体虚弱,但头脑却异常清醒,“女儿觉得敬妃娘娘不太可能。她与娘亲素无仇怨,又一向谨慎,何必冒险得罪您?”
年世兰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说的有理。敬妃没有动机,也没有这个胆子。”年世兰停下脚步,眼神越发冰冷,“那就是有人在借她的手行事。”
知沫点头:“香囊是经敬妃娘娘之手送到翊坤宫的。若是出了事,第一个被怀疑的就是她。幕后之人既能害我,又能让娘亲与敬妃反目,一箭双雕。可是对方怎么也没有想到,女儿对这香味异常敏感,而且研究医术已小有成就,绝对不低于太医的能力。”
年世兰走回床边,仔细端详女儿苍白的小脸:“你现在感觉如何?需不需要传太医?”
“暂时不用。”知沫摇摇头,“这香料成分不明,太医未必查得出。女儿先试着解解看。”
她顿了顿,又道:“只是此事必须查清楚。娘亲,恐怕还是要从敬妃娘娘那边入手。”
年世兰明白女儿的意思。她沉吟片刻,唤来颂芝:“去咸福宫,请敬妃即刻来翊坤宫一趟,就说本宫有要事相商。”
不久,敬妃匆匆赶到翊坤宫。她面上带着些许困惑,显然不明白年世兰为何深夜急召。
“贵妃娘娘召臣妾前来,不知所为何事?”敬妃进入正殿,见年世兰端坐主位,面色凝重,心中不由一紧。
年世兰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屏退左右,殿内只剩她们二人。
“本宫哪里得罪了敬妃,敬妃竟想害本宫的女儿!”年世兰突然开口,声音冷厉如冰。
敬妃一惊,立刻放低姿态,跪在地上,“贵妃娘娘何出此言?臣妾绝不敢伤害格格!不知发生了何事,还请娘娘明示!”
年世兰盯着她看了半晌,见她脸上不像撒谎之状,这才将香囊之事简要说了一遍。
敬妃听完,脸色煞白:“香囊是臣妾拜托安贵人修复的。臣妾拿到手时仔细看过,并未察觉异样啊!若是香囊真有问题,那只能是安贵人在修复时动了手脚。可臣妾万万没想到她会……”
年世兰眼神一凛:“安陵容?”
“正是。因为臣妾实在手笨,安贵人刺绣手艺极好,这才拜托安贵人帮忙。那日安贵人来咸福宫送还香囊,臣妾还因她怀有身孕却操劳此事而心生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