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秋奉皇后之命前来关怀时,更是意有所指地提醒她:“小主,丽嫔娘娘到底是华贵妃跟前的人,如今复宠,怕是来者不善。小主还需早做打算,稳固圣心才是。”
安陵容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依旧柔顺:“多谢姑姑提点。”
而另一边,翊坤宫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丽嫔第二日来请安时,可谓是容光焕发,眉梢眼角都带着藏不住的春风得意。她对着年世兰千恩万谢:“多谢娘娘指点!若不是娘娘,嫔妾只怕还在自己宫里唉声叹气呢!”
年世兰端着茶,淡淡一笑:“这才只是个开始。皇上念旧,你便要多让他想起王府时的情分。但切记,张弛有度,过犹不及。”
“嫔妾明白!”丽嫔连忙应下。
知沫在一旁安静地吃着点心,看着丽嫔那副喜形于色的样子,自己也笑了笑。这些日子她一直和四阿哥待在一起,她在天庭的时候,也读过很多书籍,懂得很多道理,所以和四阿哥聊的很投机,甚至偶尔也会给四阿哥出谋划策,指导他一番。
果然,接下来的日子,皇上去安贵人处的次数明显少了些,倒是隔三差五便会召幸丽嫔,有时是听她说说笑笑,有时是赏她跳支舞,丽嫔那热烈奔放的舞姿,让皇上颇觉新鲜。
这一日,众妃嫔给皇后请安后,各自散去。安陵容心事重重地走在宫道上,却正好遇上了被宫女簇拥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丽嫔。
丽嫔如今底气足了,见到安陵容,脸上带着明晃晃的笑容,声音娇脆:“安贵人这是往哪儿去?脸色怎么瞧着不大好?可是近日太过操劳了?”
安陵容脚步一顿,袖中的手微微握紧,面上却挤出一丝柔弱的笑:“有劳丽嫔姐姐关心,妹妹无事。”
“无事就好。”丽嫔目光上下打量着安陵容,语气带着几分优越感,“要我说啊,妹妹也别整日里只顾着调香弄粉,也该好好打扮打扮自己。瞧你这身衣裳,颜色也太素净了些,皇上如今可是喜欢鲜亮些的颜色呢。”她说着,还故意理了理自己身上那件新得的、颜色极为艳丽的云锦宫装。
这话如同针一样扎在安陵容心上。她出身不高,在衣着用度上向来不敢太过出挑,生怕惹人非议,如今被丽嫔这般当面嘲讽,脸上顿时一阵红一阵白。
“姐姐说笑了,妹妹姿色平庸,比不得姐姐天姿国色,自然不敢在衣着上过于张扬。”安陵容勉强维持着镇定,继续通过贬低自己来使对方开心。
“哟,妹妹这话可就妄自菲薄了。”丽嫔笑得花枝乱颤,“谁不知道妹妹心灵手巧,最是会揣摩圣意?不过啊,这男人的心,有时候光靠小心思是不够的,还得有些真颜色才行。”她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语气却更加刻薄,“就像那石榴花,再红再艳,可是若没有足够的底气撑着,也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