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厨房飘着甜香。姜晚揉着眼睛推开门,看见沈临风正站在灶台前,弯腰盯着砂锅里的东西。他穿了件浅灰色家居服,袖口卷到小臂,晨光顺着他的发梢滑下来,在砂锅盖上投下细碎的金斑。
“醒了?”他回头时,手里还捏着汤勺,“给你炖了银耳羹,你上次说换季嗓子干。”砂锅揭开的瞬间,冰糖的甜混着百合的清香漫出来,银耳炖得软烂,莲子去了芯,连枸杞都摆成了小小的心形。
姜晚凑过去想尝一口,被他用汤勺轻轻挡开:“烫,晾五分钟。”他转身拿过两个白瓷碗,碗沿上印着细小的玫瑰纹,是她画稿里的图案,“昨天在瓷器店看到的,觉得配你的银耳羹正好。”
等羹晾温的功夫,沈临风突然从口袋里摸出个小盒子。打开是对银耳环,玫瑰形状的,花蕊处镶着颗极小的珍珠:“上次去珠宝店,柜员说这个衬肤色。”他的指尖有点抖,把耳环往她耳上戴时,指腹蹭过她的耳垂,烫得她心跳漏了半拍。
“好看吗?”他后退半步打量,眼睛亮得像盛了星光。姜晚对着手机摄像头看,珍珠在晨光里泛着柔光,和他眼里的笑意相映成趣。“嗯,好看。”她踮起脚尖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比任何珠宝都好看。”
上午整理书架,姜晚踩着凳子够顶层的书,沈临风突然从身后把她抱了下来:“危险,我来。”他轻而易举地够到那本厚厚的设计年鉴,掸了掸封面的灰递给她,“上次你说够不着,我特意把它挪到中层了,怎么又放回去了?”
姜晚吐了吐舌头:“想给你个表现机会嘛。”他低头捏了捏她的脸颊,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渗进来:“我的机会多着呢。”转身时,他顺手把所有高过她头顶的书都挪到了中层,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
中午做葱油面,姜晚刚把葱花撒进热油,就被沈临风拽到身后:“油星溅得厉害,我来。”他一手拿着锅盖挡在身前,一手翻炒葱花,侧脸被油烟熏得发红,却依旧认真地盯着锅里的颜色:“要炒到金黄才香,你上次说的。”
面条端上桌时,姜晚发现碗底卧着个荷包蛋,蛋白上撒了圈芝麻,像只可爱的小太阳。“知道你不爱吃白煮蛋,这样香点。”沈临风坐在对面,看着她吃面的样子,自己的筷子没动几下,只在她夹起葱花时,悄悄把自己碗里的都拨了过去。
下午阳光正好,两人坐在阳台拼乐高。是座玫瑰庄园的模型,沈临风负责拼墙壁,姜晚拼里面的小花坛。他的手指长而有力,却总在拼细小零件时笨手笨脚,好几次把窗户拼反了,懊恼地皱着眉:“怎么这么难。”
姜晚笑着接过零件,他却不肯:“我来,给你拼个完美的。”阳光落在他认真的侧脸上,睫毛投下的阴影里,藏着孩子气的倔强。等庄园拼好时,天已经擦黑,他突然指着门口的位置:“这里留着放两个人偶,我们的。”
傍晚去超市买酸奶,沈临风推着购物车跟在后面,像个尽职的跟班。姜晚拿起盒草莓味的,他突然换成芒果味:“你昨天直播说想吃芒果,这个新出的,加了椰果。”他低头看配料表,“无蔗糖,放心吃。”
排队结账时,收银员笑着说:“你们俩真般配,男生对女朋友真好。”沈临风的耳尖红了红,却把姜晚往怀里带了带,下巴抵在她发顶:“她值得。”声音不大,却清晰得像刻在空气里,甜得姜晚的耳朵都发烫。
晚上直播前,姜晚发现麦克风旁多了个小小的暖风机。“刚才看你搓手,知道你冷。”沈临风把暖风机调小档,热风拂过她的手背,带着点他身上的雪松香,“直播完给你煮了姜汤,在厨房温着。”
直播时,姜晚把乐高玫瑰庄园摆在镜头前。她没用复杂的道具,只拿起片干玫瑰,对着麦克风轻轻揉搓,花瓣碎裂的轻响混着暖风机的微风,格外安神。“今天想跟大家聊聊‘慢慢来的甜’。”她的声音比平时更柔,“是炖了两小时的银耳羹,是拼了一下午的乐高,是把你的喜好刻进日常的耐心……”
弹幕里立刻有人刷:“沈总这是把日子过成诗了吧!”“听着听着就想结婚了,这种细水长流的甜也太戳人了!”
“夜风”的金色ID亮起来,送了个“星河玫瑰”特效,虚拟的玫瑰在星河里一朵接一朵地开。附带的留言是:“汤温好了,等你。”姜晚看着屏幕笑,眼角的余光瞥见厨房亮着灯,沈临风正蹲在灶台前,小心翼翼地搅着锅里的姜汤。
直播结束后,姜晚刚走出房间,就被沈临风裹进怀里。他身上带着姜的辛辣气,手里端着碗姜汤,红糖的甜混着姜的暖漫过来:“慢点喝,加了你爱吃的桂圆。”他把碗递到她唇边,看着她抿了一小口,突然低头吻住她,把姜汤的暖意都渡了过来。
窗外的月光爬上窗台,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落在那碗没喝完的姜汤里,落在满室的甜香里。姜晚靠在沈临风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突然觉得最好的日子,就是这样带着烟火气的日常——是晾温的银耳羹,是碗底的荷包蛋,是他拼乐高时的笨拙,是把“我疼你”藏在每个琐碎瞬间的温柔。
原来最长久的甜,从不是轰轰烈烈的告白,而是融进骨血的习惯。是他看你的眼神永远带着笑意,是他做的每件小事都藏着在意,是让每个平凡的日子,都像这碗姜汤,暖得恰到好处,甜得有滋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