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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病态的私生饭

十七度温差与心动频率

唐瑞升和闻一笑来到酒店前台,他把两个人的身份证递过去。

“你好,请帮我订两间房间。”

“好的。”

工作人员刚准备操作的时候,闻一笑走了过来,她脸颊微微泛红轻声说:“你好,帮我们订一间大床房就可以了。”

唐瑞升惊讶地看向她,而此刻闻一笑的脸已经红到可以滴血。后知后觉的唐瑞升也害羞地红了耳垂,两个人就像情窦初开的高中生一样。

一旁工作人员看见他们两个这样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她们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青涩这么不熟的情侣来开房。

“你好,这是你们的房卡,祝你们入住愉快。”

“谢谢。”

闻一笑拿上房卡低头就往电梯口跑,唐瑞升收好两个人的身份证后也跟了上去。电梯间里他的眼睛时不时就看向她,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氛。

两个人刚进电梯,酒店里就走进来一个浑身湿漉漉戴着黑色口罩和鸭舌帽,个子矮小身材纤瘦的长发女人。

“我要订刚才那两个人隔壁的房间。”

女人露出血红的眼睛,她浑身透露着诡异的氛围。

酒店前台查了一下电脑发现他们隔壁的房间已经被预定出去了,于是她露出职业笑容:“女士,不好意思。隔壁的房间已经被其他客人预定了。要不给您换一间?”

女人眼神变得凶狠嘴里反复重复着:“给我订他们隔壁的房间!!我只要他们隔壁的那间!!!”

女人表情变得狰狞,粗狂的声音徘徊在酒店大厅里。把前台吓了一跳,这时候隔壁那间房间预订的客人刚好取消了订单。

前台连忙给女人办理,然后把房卡递给她。看着女人走进电梯后,前台工作人员才松了一口气。

两个人走出电梯找到房间号,在打开房间门的一瞬间两个人都愣住了。

房间里的灯光是被精心调过的,不是寻常酒店的白炽灯,而是嵌在天花板边缘的灯带,昏黄得像隔了层雾,把墙纸印的玫瑰花纹晕成一片模糊的绯色。

最显眼的是那张铺着酒红色丝绒床罩的大床,床尾垂着流苏,上方悬着盏水晶吊灯,折射出的碎光晃在对面墙的镜面贴纸上,又被反射回来,在地板上投下星星点点的光斑。

闻一笑瞥见床头柜上并排放着的两个高脚杯,旁边的小篮子里甚至有支包装花哨的羽毛棒。

“这……”

唐瑞升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他侧过身,肩膀几乎要碰到闻一笑的胳膊,目光扫过墙上挂着的那幅画。画里的男女相拥着,背景是虚化的星空,笔触大胆得让人不敢细看。

窗外的夜色渐渐浓了,把房间里的光衬得愈发黏稠。闻一笑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和空调出风口微弱的气流声交织在一起,在这片过分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两人都没动,像两尊被施了定身咒的雕塑,只有衣料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在暖光里投下浅浅的、摇晃的影子。

没想到前台给他们开的竟然是一间情趣房。

“我去换一间。”

闻一笑连忙拉住转身要走的唐瑞升。

“不用,就这样吧。”

女人刚走出电梯就看见唐瑞升被一只手拉到房间里,房间里灯红酒绿的光洒在走廊上。这一幕让女人恨得牙齿咯吱咯吱作响,她大步跑过去,趴在地上往里看。

房间里的暖气片发出轻微的嗡鸣,把空气烘得暖融融的。水汽从浴室门缝里漫出来,在地板上洇出一小片潮湿的痕迹,混着沐浴露清冽的柑橘香,冲淡了先前那股甜腻的香氛。

闻一笑坐在床沿,浴袍的绒毛蹭着脖颈,她攥着衣角的手指慢慢松开。

唐瑞升拿着吹风机过来时,带起一阵风,吹得她额前的碎发轻轻飘起来。

“低头点。”

他的声音裹在暖空气里,比平时柔和些,带着刚洗过澡的微湿水汽。

吹风机嗡的一声启动,热风簌簌地扫过发梢。唐瑞升的手指插进她的发间,指腹带着薄茧,轻轻拨开打结的地方,动作算不上熟练,却意外地轻柔。

湿发渐渐变得温热,水汽被吹成细小的水珠,在暖光里浮沉。

闻一笑的头发很长,黑亮的发丝缠在他指节上,又随着吹风机的摆动滑开,留下一点微凉的触感。

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混着热风里的草木香,像秋日午后晒过的被子,让人莫名地安心。

“快干了。”

唐瑞升把吹风机调小了档,风变得更柔,他低下头,视线落在她发顶的漩涡处。

灯光从他肩上斜照下来,在她脸颊投下一小片阴影,能看见她微微颤动的睫毛,像停着两只不安分的蝶。

忽然有缕头发从指缝溜走,扫过闻一笑的耳廓,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痒意。

唐瑞升的动作顿了顿,指尖悬在半空,吹风机的嗡鸣似乎在这一刻被放大了,盖过了两人骤然变快的心跳声。

最后一缕湿发被吹干,蓬松地卷在他手心里。唐瑞升关掉吹风机,房间里瞬间静下来,只剩下暖气片持续地低吟。

他看着她转过身,浴袍领口滑下来一点,露出一小片泛红的锁骨,像被热风吻过的痕迹。

空气里的暖意在慢慢发酵,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缱绻,缠在两人之间那短短一拳的距离里。

暖风吹得浴袍下摆微微扬起,露出闻一笑膝头一小片细腻的皮肤。

唐瑞升的目光刚扫过那截纤细的小腿,喉结就不受控地滚了滚,血液仿佛在瞬间涌向太阳穴,连带着指尖都泛起热意。

他猛地转开视线,落在墙上那幅早已模糊的画上,指尖却还残留着方才触到她发丝的柔软。

“我去倒杯水。”他声音有些发紧,撑着床沿想站起身,手腕却突然被一股温软的力道攥住。

那力道很轻,像羽毛搔过心尖,却让他浑身一僵。重心骤然失衡的瞬间,唐瑞升只来得及低呼一声,整个人便不受控地向前倒去。

闻一笑的惊呼被他压在喉咙里,两人的气息撞在一起,带着沐浴后的清香,混着暖气里的微热。

他的手掌撑在她身侧的床面,发出一声轻响,丝绒床罩被压出深深的褶皱。

额头相抵的瞬间,唐瑞升甚至能数清她颤动的睫毛上沾着的细小水汽,下一秒,柔软的触感便覆了上来。

是她的唇。像含着一颗刚从温水里捞出来的樱桃,带着点微甜的湿润。

灯光在这一刻仿佛被调慢了流速,水晶灯的碎光晃在她眼睑上,投下浅浅的阴影。

唐瑞升的呼吸顿住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唇齿间传来的温热触感,像电流顺着脊椎爬上来,酥麻感瞬间席卷了四肢百骸。

他能感觉到她浴袍下身体的轻颤,像受惊的小鹿,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主动。

窗外的风不知何时停了,暖气片的嗡鸣也仿佛消失了,整个房间只剩下两人交缠的呼吸声。

他的手还撑在床沿,指节用力,却舍不得移开分毫——哪怕理智在疯狂叫嚣着后退,身体却像被钉在了原地,只想贪恋这一秒的柔软。

闻一笑的指尖还攥着他的手腕,力道松了些,却没有放开。她的唇瓣微微动了动,像花瓣轻颤,唐瑞升的心跳在这一刻彻底失控,咚、咚、咚地撞着胸腔,震得耳膜发鸣。

他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面映着他的影子,还有一片被灯光染得暧昧的水色。

时间仿佛在这一吻里凝固了,连空气都变得黏腻起来,缠着两人交缠的呼吸,在暖光里慢慢酿成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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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瑞升的体温让闻一笑原本很冷的身体开始变得温热起来,她的额头甚至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酒店房间的隔音很差,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隔壁那个奇怪的女人听得一清二楚。

她整个人都贴在墙上,嘴里一直咬着大拇指的指甲,即使咬出了血也没有停下。

很快血腥味就弥漫在女人的口腔里,她不但没有感觉到不适脸上反而露出了享受的表情。

晨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钻进来,在地毯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

唐瑞升是被一阵压抑的咳嗽声惊醒的,那声音很轻,却像细针似地扎进他耳里。

他猛地睁开眼,侧头就看见闻一笑蜷缩在床沿,被子滑到腰际,露出的肩头微微发颤,睫毛上似乎还挂着湿意。

“笑笑?”

他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伸手探向她的额头时,指尖被烫得一缩。

热度透过薄薄的皮肤渗出来,烫得他心尖发紧。

“怎么发烧了?”

唐瑞升几乎是滚下床的,睡袍的带子松松垮垮垂着,他胡乱套上外套,拉链拉到一半又折回来。

闻一笑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呼吸也有些急促,被他打横抱起时,只轻轻哼了一声,像只没力气的小猫,手臂无意识地勾住了他的脖子。

她的体重很轻,隔着衣料能感受到身体的温热,唐瑞升的心跳又快又沉,一半是担心,一半是怀里这具躯体带来的、让他不敢细想的悸动。

他低头看了眼她烧得发红的耳垂,快步走向门口,脚步放得极轻,生怕颠着她。

房门打开又合上的瞬间,隔壁房间的门缝里,一双眼睛飞快地缩了回去。

那女人裹着件深色外套,头发乱糟糟的,等走廊里的脚步声远了,才踮着脚溜出来,手在口袋里攥着个小小的塑料袋。

她推开唐瑞升他们房间的门,偷偷走了进去。

女人的目光直直射向床头的垃圾桶,快步走过去。

垃圾桶里没什么东西,只有团皱巴巴的纸巾,和一个被揉扁的锡箔包装残留着唐瑞升**的避孕套。

她的动作很快,指尖捏着包装边缘拎出来,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那东西好像还带着点微温,被她迅速塞进外套内侧的口袋,拉链拉得严严实实。

做完这一切,她又飞快地扫视了一圈房间,目光在凌乱的床铺上顿了顿,然后转身溜出门。

女人捂紧口袋偷偷摸摸地走进一个破旧的胡同里,风卷着墙角的碎纸屑打旋,昏黄的路灯在斑驳的墙面上投下晃动的光影。

她缩着肩膀,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眼睛飞快地扫过两侧紧闭的门扉,直到看见那扇掉了漆的木门,才像耗尽了全身力气般松了半口气。

钥匙插进锁孔时带着生涩的“咔哒”声,门轴吱呀作响,将她和外面的世界彻底隔开。

她反手抵上门板,胸口剧烈起伏着,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颤抖的手,先摘下沾了灰的帽子,露出被压得凌乱的头发,接着是遮住大半张脸的口罩——随着带子从耳后滑落,那张脸终于暴露在昏暗的光线下。

颧骨和鼻梁上布满了星星点点的雀斑,像被泼洒的墨渍般密集,而最醒目的是从左眉骨一直延伸到下颌的疤痕,暗红色的凸起扭曲着,像一条丑陋的蜈蚣趴在皮肤上。

她对着墙根那面裂了缝的镜子看了一眼,飞快地别开视线,伸手将额前的碎发拉下来,试图遮住。

她的指尖划过疤痕时,眼底却掠过一抹疲惫与麻木。

她拉开衣柜,衣柜门被拉开时发出“吱呀”一声闷响。

昏黄的灯泡悬在头顶,勉强照亮里面堆叠的东西。几件外套整齐叠着;半块肥皂放在塑料盒里,旁边还挤着一支快空了的牙刷。

她的手在这些东西里翻找,动作轻得像在触碰易碎品。毛巾被揉成一团塞在角落,展开时能看到上面沾着几根极短的黑发,她捏着发梢对着光看了看,那颜色深得发亮,和记忆里唐瑞升低头时落在额前的碎发一模一样。

最底下压着个薄薄的塑料袋,她指尖顿了顿,才慢慢抽出来。里面是刚揣回来的避孕套,包装上的字迹在暗光里模糊不清,却让她喉间发紧。

她把它小心地放在毛巾旁边,又将那条沾了头发的内裤抚平。那是上次趁他换衣服时偷偷藏起来的,布料上还留着淡淡的洗衣液味,是他惯用的柑橘香。

衣柜深处像个秘密的祭坛,这些杂七杂八的物件就是她的祭品:他用过的牙刷,擦过脸的毛巾,穿过的衣物,甚至是无意中掉落的头发,连同这枚还带着体温的避孕套,每一样都沾着他的气息,被她像藏珍宝一样偷回来,藏在这方寸之间,连呼吸都怕吹乱了上面属于他的痕迹。

她盯着这堆东西看了很久,指尖轻轻划过避孕套的包装,眼底翻涌着某种近乎虔诚的偏执,像溺水者紧攥着浮木般,攥住了这仅有的、与他相关的联系。

女人叫王夏,是一个电话客服。她坐在床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避孕套包装上凹凸的纹路,视线落在衣柜深处的外套上时,瞳孔忽然缩了缩。

她突然想起第一次遇见唐瑞升的时候,那天机场的人特别多。

推着行李车的旅人、举着灯牌的粉丝、广播里甜腻的提示音搅成一团。

她怀里的保温瓶就是在那时被撞掉的,不锈钢外壳砸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脆响,她还没来得及弯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已经先一步捡起了它。

是唐瑞升。

他那时刚结束巡演,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微乱,墨镜滑在鼻尖,露出那双笑起来弯成月牙的眼睛。

“你的东西。”

声音清润得像含着水,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带着点微凉的温度。

她僵在原地,看着他转身被人群簇拥着离开,背影挺拔得像株白杨树,阳光落在他发梢,镀上一层金边。

那一刻心里像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疯长着爬满了五脏六腑。

后来她把所有积蓄砸进演唱会门票里,挤在前排最靠近舞台的位置。

当他唱到那首情歌时,她几乎是嘶吼着喊出他的名字,举着写满字的牌子晃得胳膊发酸。

他走过来和粉丝互动,她踮着脚递出信,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唐老师,你还记得我吗?机场……”

他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半秒,礼貌地笑了笑,摇摇头:“不好意思,记不太清了。”

那笑容和机场那天的温柔一模一样,却像根冰锥扎进她心里。

周围粉丝的尖叫突然变得刺耳,她看着他转向下一个人,递出同样温和的眼神,忽然觉得那层温柔的壳底下空无一物。

从那天起,有什么东西在她心里腐烂了。最初那些小心翼翼的喜欢,渐渐发酵成带着腥气的执念。

她开始像只嗅觉灵敏的老鼠,在他住过的酒店房间里捡走用过的牙刷,在他常去的咖啡馆门口等他擦过嘴的纸巾,甚至在他公寓楼下的垃圾桶里翻出沾着他黑发的垃圾袋。

每拿到一样东西,心里那点被遗忘的钝痛就会减轻一分,取而代之的是种隐秘的快感。

看啊,他不记得我,可我手里攥着他的痕迹,攥着他不知道的、属于我的秘密。

衣柜门没关严,风从窗缝里钻进来,吹动了那几根黑色的头发。王夏忽然笑了一声,笑声又轻又哑,她伸手将那包避孕套塞进衣柜最深处,压在那条内裤下面。

眼底的光忽明忽暗,像燃到尽头的烟蒂,最后只剩下一片黏稠的、近乎疯狂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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