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我说我要回趟现代，他二话不说背上了剑

第227章 我说我要回趟现代，他二话不说背上了剑

杨过并未言语，只是将杯中温热的茶水朝她推了推，深邃的眼眸在烛火下映出跳跃的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这是一种无声的默契

“第一，这个寒潭，可能不是一个地点，而是一个‘接口’。”柳清照的指尖在酷似二维码的拓片上轻轻一点，语气冷静得像在给客户做项目汇报，“三十年前的那个‘前辈’，还有我，都是在它的影响范围内出现的。它像一个不稳定的时空‘漏洞’，或者说，一个偶尔会漏人的服务器端口。”

“接口？服务器？”杨过咀嚼着这些陌生的词汇，虽然不明其意，但他精准地抓住了核心，“你的意思是，这是一扇门？”

“可以这么理解。”柳清照点头，“第二，这扇门的开关，似乎与‘情绪’有关。”她的手指滑向那半块齿轮玉佩，“那个前辈留下了强烈的孤独和不甘，激活了它，形成了那只雾气手掌。而我，因为你的告白……”

她顿了顿，耳根有些不争气地发烫，但还是强迫自己保持专业，“因为我的情绪剧烈波动，同样激活了它。只不过，我的情绪是……被接纳的，是找到归属感的，所以它的反应是正向的，那片叶子就是证明。”

杨过的心猛地一缩，握着剑鞘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

他昨夜的冲动之举，竟无意中触碰到了她世界的根本法则。

“所以，我有一个最大胆，也是最关键的推测。”柳清照终于抬起头，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戏谑和疏离的眸子，此刻清亮得惊人，她一字一顿地直视着杨过的眼睛，仿佛要将他的灵魂烙印在心底。

“如果……我是说如果，这扇门是双向的。如果有一天，这个‘接口’彻底稳定，门开了，我能回去……你会让我走吗？”

空气在这一瞬间仿佛凝固了。

窗外，虫鸣声、风声，一切都消失了。

只剩下烛火燃烧时发出的、细微的“噼啪”声。

杨过正在用一块软布细细擦拭玄铁重剑的动作，戛然而止。

那柄曾让无数江湖豪杰闻风丧胆的重剑，此刻静静地躺在他膝上，剑身反射着烛光，也反射着他脸上莫测的阴影。

他没有回答。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柳清照的心跳得越来越快，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她开始后悔问出这个问题。

这太残忍了，对他也对自己。

她像一个即将揭晓最终答案的赌徒，却又害怕看到那张决定命运的底牌。

终于，杨过动了。

他没有看她，而是将擦拭干净的玄铁重剑缓缓归鞘，发出“噌”的一声沉闷而决绝的声响。

然后，他站起身，径直走向屋角那个跟随他多年的、半旧的包袱。

在柳清照惊愕的目光中，他弯下腰，将那柄从不离身的重剑连同剑鞘，用结实的布带，一圈一圈，牢牢地系在了包袱之上。

那是一个准备远行的姿态。

柳清照再也忍不住，声音都有些发颤：“你……你干什么？”

杨过系好最后一个结，直起身，这才回过头看她。

他的脸上没有悲伤，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陪你去找门。”

他的声音很淡，却比任何誓言都重。

“若是真能回去，我亲手送你进去。”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桌上那张诡异的拓片，眼底闪过一丝骇人的戾气，“若是回不去，或者那门后有什么东西敢再来纠缠你，我就去潭底，把它砍了。”

简单，直接，不讲道理。

却是杨过能给出的、最深情的回应。

柳清照的眼眶瞬间就红了，所有的理智、分析、推演，在他这句“我陪你，我砍了它”面前，溃不成军。

她猛地站起身，想说什么，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

就在这时，“咚咚咚”的急促敲门声打破了屋内的死寂。

“林公子！杨大侠！不好了！”门外传来饭馆小二妹小翠焦急万分的声音。

杨过眉头一皱，过去拉开门。

只见小翠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小脸煞白，手里还捏着一张信鸽脚上取下的字条。

“林公子，刚刚山下的分舵传来急信！”她把字条递过去，喘着粗气道，“不只是咱们终南山！桃花岛东边的海面上、襄阳城外的丐帮旧址，还有昆仑山的光明顶……好多地方，都凭空出现了一片‘倒影湖’！”

“倒影湖？”柳清照心头一凛，接过字条。

“对！就是湖水清得跟镜子一样，但映出来的不是天，不是山，而是……而是一座座高不见顶的铁皮高楼，还有好多会自己跑的铁盒子！跟、跟您话本里写的那个‘现代’一模一样！”小翠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不可思议，“随信一起来的，还有彭莹玉彭大师的推算，他说……他说这是时空交叠之兆，七日之后，便是百年一遇的‘月蚀交叠’之夜，届时咱们这的寒潭，阴气最盛，很可能就是……就是那通道彻底洞开的时候！”

七日后！

柳清照捏着字条的手指微微颤抖。

回去的希望，从未如此真切地摆在眼前，可她的心中，却被一种巨大的、名为“离别”的恐慌所填满，五味杂陈。

是夜，月凉如水。

柳清照终究是没能入睡，她独自一人，再次来到了寒潭边。

杨过没有跟来，却也没有睡

冰冷的潭水倒映着残月，幽深得仿佛能吞噬一切。

她对着水面，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低声自语：“如果……如果我真的消失了，被那个世界拽了回去……你会记得我多久？一年？十年？还是很快……就忘了我这个漏洞？”

话音刚落，平静的水面，猛然裂开！

“哗啦——！”

一道水线从潭心笔直地向上冲起，却没有化作水花落下，而是在半空中凝固、舒展。

一个通体透明、由纯粹的水流构成的人形，缓缓从潭中升起。

它的身形轮廓与柳清照别无二致，五官模糊，却依稀能辨认出八分的相似，只是那双眼睛空洞无比，像一个被抽走了所有情感和记忆的躯壳。

寒潭幽影！

它无声地悬浮在柳清照面前，朝她伸出了一只同样由水流构成的、晶莹剔透的手。

那是一个邀请，一个牵引，仿佛在说：来吧，回到你该去的地方。

柳清照被这诡异的一幕震在原地，浑身冰冷。

就在她几乎要被那股无形的吸力所迷惑时，一道裹挟着雷霆之势的破风声从身后疾掠而至！

“锵——！”

玄铁重剑并未出鞘，而是连着剑鞘，被杨过以万钧之力横扫而出。

厚重的剑身带起的气浪，如同一堵无形的墙，狠狠撞在那透明人影的身上！

“砰！”

水之人影瞬间被击得粉碎，化作漫天水珠，噼里啪啦地落回潭中。

杨过一步踏前，高大的身躯如山岳般挡在柳清照身前，将她与那诡异的寒潭彻底隔绝。

他反手握住重剑，剑尖斜指水面，眼神冷得像千年不化的寒冰。

“她是我的妻子，不是你们那个世界的零件。”

他冰冷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与占有。

随即，他猛地回头，目光灼灼地盯住脸色苍白的柳清照，那眼底的火焰几乎要将她点燃。

“你要找答案，我陪你找。但别忘了——”他伸手，用力握住她的肩膀，一字一顿地提醒她，“你说过，在这场牌局里，赢牌的人是你，不是命运！”

月光下，两人的身影紧紧相贴。

柳清照怔怔地看着他，心跳如擂鼓。

而他们脚下，那刚刚恢复平静的潭水中，倒映出的身影却发生了惊悚的变化。

水中的倒影，不再是一个“林昭”，而是分裂成了成百上千个。

她们或穿着古装，或穿着现代的职业套裙，或哭或笑，密密麻麻地挤满了整个潭面，齐齐抬起头，用一种空洞而诡异的合音，低声呢喃：

“选择吧……”

寒潭异变三日后，终南山下的小镇，迎来了一支不寻常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