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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望中求生

亡表倒计时

“嘟…嘟…嘟…”的忙音像冰冷的钢针,一下下扎在耳膜上,也扎在我混沌一片的脑子里。老胡最后那句“活下去”如同一个沉重的砝码,勉强压住了即将彻底沉沦的绝望。但“清理者”、“影响环境”、“时间不等人”这些词,却像无数只冰冷的鬼手,撕扯着我摇摇欲坠的神经。

玄关灯泡那一下微不可察的闪烁,像投入死水潭的石子,激起的涟漪却是惊涛骇浪。

我几乎是连滚爬爬地扑过去,一把抓起地上那块该死的黄铜怀表。冰冷的金属触感再次传来,但它此刻更像一块滚烫的烙铁,一个随时会引爆的炸弹。我猛地将它合上!咔哒一声轻响,表盖关闭,隔绝了那微弱的“滴答”声,也仿佛隔绝了某种无形的窥视。

然而,镜中那串鲜红的倒计时依旧悬浮:**47:55:43** …42…41…

它不为所动,冷酷地宣告着时间正在无情流逝。

活下去!必须活下去!

老胡的话是唯一的指引:查旧报纸!尤其是本地小报的社会新闻版块!时间大概在一个月内!地点就在我住的这片区域!

这片区域……我环顾着这间狭窄、破旧、弥漫着霉味的出租屋。这里是城市边缘的“遗忘地带”,鱼龙混杂,人口流动大,充斥着廉价的出租屋和小作坊。一个月内,跳楼身亡……这样的新闻,会有人记录吗?即使有,又该去哪里找?

绝望感再次翻涌。但求生的本能像垂死的野兽,爆发出最后的力量。我不能坐以待毙!

我冲到床边,一把抓起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指尖因为恐惧和急切而冰冷僵硬,敲击键盘的声音在死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我疯狂地搜索本地新闻网站、论坛、甚至一些冷门的社区信息平台。

关键词:“跳楼”、“坠亡”、“意外死亡” + 我所在的区名 + 近一个月。

页面刷新的小圆圈转得令人心焦。一条条无关的信息掠过:寻猫启事、房屋招租、小广告……偶尔跳出几条社会新闻,地点却相隔甚远。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倒计时在意识边缘无声地跳动着:**47:50:18** …17…

没有!完全没有符合条件的信息!仿佛那个跳楼的人,连同他的死亡,被一只无形的手从这个世界上轻轻抹去了。

“该死!”我低吼一声,一拳砸在桌面上,震得电脑屏幕晃动。巨大的挫败感几乎将我击垮。老胡说得对,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在一个信息闭塞、管理混乱的边缘地带,一个无名氏的死亡,可能就像一粒尘埃落入泥潭,连一丝涟漪都不会留下。

就在这时,一个极其微弱的念头,如同黑暗中闪现的一点磷火,划过脑海。

**旧货市场!**

老胡提到过!“旧货市场里流出的东西…或许带着死者的气息。” 那个摊主老头!他认识这块表!他一定知道些什么!他卖给我的!他躲闪的眼神,那声叹息…他绝不仅仅是“看着给点”那么简单!

这个念头瞬间点燃了我。老胡是源头!他一定知道上一个持有者是谁!至少,知道从哪里来的!

我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立刻抓起手机,翻找通话记录。那个陌生的本地号码!我颤抖着手指回拨过去。

“嘟…嘟…嘟…”

忙音。漫长的忙音。

再拨。

“嘟…嘟…嘟…”

还是忙音。

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攥紧心脏。我疯了似的连续拨打。十几遍后,听筒里传来的不再是忙音,而是一个冰冷、机械的女声: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

空号?!

冷汗瞬间浸透了我的后背。怎么可能?几分钟前还通过话!老胡…他消失了?或者说,他被“清理”了?他最后那句“小心清理者”如同魔咒般在耳边炸响!

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绕全身。老胡这条线,断了!断得如此干脆,如此诡异!这更印证了“清理者”的存在和可怕!他们动作如此之快!

怎么办?旧货市场是唯一的线索了!我必须去!立刻!马上!赶在“清理者”抹去所有痕迹之前!

我猛地站起身,动作太急,眼前一阵发黑。镜中的倒计时:**47:45:29** …28…27…

时间!时间就是悬在头顶的利刃!

我冲到门口,手刚搭上门把手,却又像触电般缩了回来。不行!不能带着那块表!老胡说过,它会“影响环境”!而且,“清理者”很可能就是追踪它而来的!带着它,就像举着一盏信号灯,在黑暗中向猎手宣告自己的位置!

目光迅速扫过房间。藏哪里?哪里才安全?哪里才不会被它“回归”?

最终,我的视线定格在房间角落里那个沉重的、老式铸铁暖气片后面。那里有个狭窄的缝隙,积满了灰尘和蛛网。我冲过去,用尽力气把那块冰冷的黄铜怀表塞进了缝隙最深处,又胡乱抓了些废纸团塞进去掩盖。做完这一切,心脏狂跳不止,仿佛刚完成一次危险的犯罪。

深吸一口气,我猛地拉开房门。楼道里一片死寂,声控灯没有亮。我几乎是屏住呼吸,踮着脚尖,像一道幽灵般快速冲下昏暗的楼梯。每一步都踩在心跳的鼓点上,总觉得身后阴影里有东西在无声地注视。

冲出单元门,夏夜潮湿闷热的空气扑面而来,带着城市边缘特有的、混杂着工业废气和廉价食物的复杂气味。远处高架桥上车辆驶过的噪音隐隐传来,反而衬得这片“遗忘地带”更加死寂。

旧货市场离我住的地方不算太远,步行大约二十分钟。我几乎是跑起来的,每一步都踏在倒计时的滴答声里。路灯稀疏,光线昏暗,将我的影子拉长又缩短,扭曲变形。路上行人稀少,偶尔有晚归的打工者或醉醺醺的身影匆匆掠过,在昏暗中面目模糊,如同游荡的剪影。每一个擦肩而过的人影,都让我心头一紧,下意识地加快脚步,用眼角余光警惕地扫视,生怕其中就隐藏着老胡所说的“清理者”。

老胡最后那句“小心清理者”和那个瞬间变成空号的电话号码,像冰冷的蛇缠绕在心头。他们到底是什么?是人?还是…别的什么东西?他们如何“清理”?抹除?像老胡那样消失得无影无踪?还是…更直接、更血腥的方式?

恐惧像冰冷的汗液,不断从毛孔里渗出。

终于,那片熟悉的、被昏黄灯光和浓重阴影分割的旧货市场轮廓出现在眼前。夜晚的市场比白天更加阴森。大部分摊位早已收摊,用厚重的油布盖得严严实实,像一排排沉默的棺椁。只有零星几个摊位还亮着微弱的灯泡,摊主蜷缩在灯下,身影被拉得细长诡异,投射在身后堆积如山的旧物上,如同怪诞的皮影戏。

空气里弥漫着比白天更浓重的陈旧气息——灰尘、朽木、霉味、还有某种难以言喻的、仿佛时间本身腐烂的味道。

我放慢脚步,心脏在胸腔里擂鼓。目光急切地扫视着,寻找着老胡那个不起眼的角落摊位。

找到了!

那块洗得发白的蓝布还在!在角落的阴影里,像一块褪色的裹尸布。但摊位上空空如也!那枚铜顶针、豁口的粗瓷碗、生锈的金属件…连同那个蜷缩在小马扎上的干瘪身影——老胡,全都消失不见了!

原地只剩下那块孤零零的蓝布,还有那张破旧的小马扎歪倒在地,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仓促的逃离,或者…一场无声的抹除。

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直冲头顶!我来晚了!真的来晚了!

我冲过去,蹲下身,手指颤抖地抚摸着那块冰冷的蓝布。布面粗糙,带着尘土。没有留下任何线索,任何痕迹。老胡和他的东西,连同他可能知道的秘密,仿佛从未存在过。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将我淹没。唯一的线索,断了!

就在我几乎要瘫软在地时,旁边一个摊位传来一声带着浓重本地口音的招呼,声音沙哑低沉:

“后生仔,找老胡啊?”

我猛地抬头。旁边摊位还亮着一盏昏黄的灯泡,灯泡下坐着一个更老的老头,头发稀疏花白,满脸深刻的沟壑,叼着一杆油光发亮的旱烟袋,吧嗒吧嗒地抽着,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浑浊而锐利,像两枚蒙尘的古钱币。他摊位上堆满了各种锈迹斑斑的金属零件和破旧工具。

“您…您认识他?”我像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声音嘶哑急切,“他去哪了?您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吗?”

老烟枪吐出一口浓烟,烟雾在昏黄的灯光下扭曲盘旋。他眯缝着眼,上下打量着我,那目光带着一种审视,仿佛在掂量一件旧货的价值。

“老胡啊…”他慢悠悠地开口,声音像是从破风箱里挤出来,“古怪人。来这摆摊没多久,神神叨叨的。卖些…不干不净的东西。”他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老胡空荡荡的摊位。

“不干不净?”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您指什么?”

老烟枪没直接回答,又吧嗒了一口烟,才缓缓道:“刚才…大概个把钟头前吧?来了两个…怪人。”

怪人?我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什么样的怪人?”

“穿着…很板正的黑衣服,像…像工装,又不太像。”老烟枪皱着眉,似乎在努力回忆,“脸…看不清,帽檐压得很低。走路…没声音。一点声音都没有!像飘过来的。”他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惧色,“他们走到老胡摊前,就那么站着,也不说话。老胡…老胡那会儿正低头鼓捣啥,一抬头看见他们…那脸色,唰一下,白得跟死人一样!手里的东西都掉地上了!”

黑衣…没声音…老胡瞬间惨白的脸…清理者!

“然后呢?”我的声音因为紧张而发颤。

“然后?”老烟枪摇摇头,“老胡啥也没说,慌里慌张地卷起他那块破布,把东西胡乱一裹,连马扎都不要了,低着头就跟那两个人走了。走得飞快,一转眼就…没影了。”他顿了顿,补充道,“那两个人,也跟着他走了。也…没影了。”

卷铺盖跟着走了?这描述听起来不像暴力绑架,更像是…一种无声的胁迫和顺从。老胡知道他们是谁!他选择了跟他们走!是为了保护什么?还是知道反抗无用?

“他…他走之前,有没有留下什么话?或者…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我不甘心地追问,目光扫过空荡荡的地面。

老烟枪想了想,摇摇头:“没有。啥也没说。”他用烟袋锅子指了指老胡歪倒的马扎,“就剩这个了。”

线索彻底断了。老胡被带走了,生死不明。关于上一个死者,关于遗物,关于如何打破诅咒,一切又回到了原点。巨大的无力感几乎将我压垮。

“谢谢…”我失魂落魄地站起身,准备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后生仔…”老烟枪忽然又叫住了我,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种过来人的告诫,“我看你脸色也不对。听我一句劝,离老胡那些东西远点。沾上了…晦气!甩不掉的!那些人…不像是…活人该打交道的主儿。”

他的话语印证了我最深的恐惧。我苦涩地点点头,转身没入市场更深的阴影中。

回去的路,比来时更加漫长和沉重。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虚浮无力。老胡被带走了,清理者就在附近,而我头顶的倒计时还在冷酷地跳动着:**47:30:15** …14…13…

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

绝望如同冰冷的藤蔓,再次收紧。难道真的只能坐以待毙,等待下一次亥时三刻的到来,祈祷再一次有“花盆”从天而降?

不!绝不!

一个疯狂的念头,如同黑暗中的火星,猛地迸发出来:**地下室!**

我这栋破旧的筒子楼,一楼楼梯后面,有一个几乎被所有人遗忘的、堆满杂物的地下室!那里积压着不知道多少年的破烂——废弃家具、旧报纸、各种住户丢弃的垃圾…房东似乎也懒得清理,一直锁着。老胡提到过“旧报纸”!也许…也许那里面就有线索?毕竟上一个死者很可能就死在这附近,甚至…就死在这栋楼!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如同野草般疯长。虽然希望渺茫得如同大海捞针,但这是我现在唯一能想到的、触手可及的线索!总比坐在这里等死强!

我几乎是跑着冲回了公寓楼。楼道里依旧死寂,声控灯依旧时灵时不灵。我冲到一楼楼梯背后,那里果然有一扇厚重的、布满灰尘和锈迹的铁门,上面挂着一把同样锈迹斑斑的大铁锁。

锁住了!

我焦急地四下张望,楼道里空无一人。目光落在角落一个废弃的、锈蚀的铁质灭火器箱上。我冲过去,使出吃奶的力气,搬起那个沉重的灭火器箱——里面是空的,但箱子本身就很沉——然后,对着那把锈锁狠狠砸了下去!

“哐当!哐当!哐当!”

巨大的撞击声在死寂的楼道里如同惊雷般炸响!铁锁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火星四溅!

砸了十几下,手臂震得发麻,虎口生疼。终于,“咔吧!”一声脆响,那把锈蚀的铁锁应声断裂!

成了!

我喘着粗气,心脏狂跳,一半是累的,一半是紧张。用力推开那扇沉重的铁门。

“吱呀——嘎——!”

生锈的门轴发出刺耳欲聋、令人头皮发麻的摩擦声,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混合着灰尘、霉菌、腐烂纸张、还有某种难以形容的、仿佛生物尸体腐败的浓重气味,如同实质的浪潮,猛地扑面而来!

我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眼泪直流。门内是深不见底的黑暗,浓稠得如同墨汁,手电筒的光芒照进去,光柱被迅速吞噬,只能勉强照亮门口一小块区域。可以看到地面上堆积着厚厚的、如同积雪般的灰尘,以及各种模糊不清的杂物轮廓。

这味道…这黑暗…简直像是打开了地狱的门扉。

镜中那串猩红的数字在我意识里跳动:**47:25:03** …02…01…

时间不多了。

我咬紧牙关,强忍着呕吐的冲动和深入骨髓的恐惧,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微弱的光柱刺破黑暗,迈步踏入了这片被时光彻底遗忘的、散发着死亡气息的领域。

脚下是松软的、厚厚的灰尘,每一步都留下一个清晰的脚印。光柱扫过四周:歪倒的破旧木柜、缺腿的椅子、蒙着厚重尘土的废弃家电…更多的,是堆积如山的、用麻绳捆扎的旧报纸和废纸箱!它们像一座座沉默的坟墓,矗立在无边的黑暗和尘埃之中。

就是这里了!

我冲到最近的一堆旧报纸前,顾不上那呛人的灰尘,双手颤抖着解开已经腐朽的麻绳。报纸早已发黄变脆,一碰就碎。我疯狂地翻找着,手机的光柱在泛黄的纸页上晃动,灰尘在光柱中狂舞。

日期…日期…一个月内…本地新闻…社会版…坠亡…跳楼…

我的眼睛因为灰尘和紧张而刺痛,手指被锋利的纸边划破也浑然不觉。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倒计时的滴答声仿佛就在耳边轰鸣。

一捆…没有。再一捆…没有!翻找过的废纸堆积如山,我的身上、脸上沾满了灰黑色的污迹,像个刚从矿洞里爬出来的鬼。希望如同手中的旧报纸,一点点碎裂成灰。

难道…真的没有?难道上一个死者,真的被世界彻底遗忘了?

就在我几乎要放弃,被绝望彻底吞噬的时候,我的手伸向角落一个被压在最下面、几乎被灰尘完全掩埋的纸箱。这个箱子看起来比其他更破旧,纸板已经发黑变软。

我用力将它拖拽出来,扯开上面粘连的、如同蛛网般的灰尘。箱子里不是成捆的报纸,而是一堆散乱的、各种纸张的混合物——有泛黄的传单、模糊不清的收据、甚至还有几张褪色的老照片。

我几乎是机械地、不抱希望地翻动着。

一张折起来的、质地粗糙的纸片滑落出来。我下意识地捡起,展开。

不是报纸。是一张印刷简陋、纸张粗糙的本地社区小报,大概是那种免费发放、几乎没人看的类型。日期:**三周前**。

我的目光瞬间凝固在报纸中缝一个极其不起眼的小豆腐块上,标题用最小的字号印着:

**【简讯】男子深夜坠亡 身份待查】**

内容极其简略:

> 昨夜(X月X日)亥时许,位于XX区XX路(编者注:正是我居住的街道!)一栋居民楼下发现一具男性尸体。据警方初步勘查,死者系从高处坠落身亡,具体楼层及原因正在调查中。死者年龄约三十至四十岁,随身未发现有效身份证件,身份信息暂无法确认。警方呼吁知情者提供线索。

>

> **发现地点:XX路7号楼(编者注:正是我住的这栋楼!)后巷。**

嗡——!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血液似乎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被彻底抽空!

亥时许!亥时三刻!时间对上了!

XX路7号楼!正是我住的这栋楼!地点对上了!

坠亡!死法对上了!

身份不明!无名死者!也对上了!

找到了!就是他!上一个怀表的持有者!他就死在这里!死在我现在居住的这栋楼!很可能…就是从某扇窗户,或者某个阳台…坠落的!

巨大的震惊和恐惧之后,是一种近乎虚脱的狂喜!线索!终于找到了一条切实的线索!

然而,狂喜只持续了一瞬。报纸上没有照片,没有名字,没有任何关于死者特征的描述!只有“身份待查”!这怎么找遗物?一件带着他“强烈执念”的遗物?

“随身未发现有效身份证件”……那意味着什么?他的东西呢?是被警方收走了?还是…遗落在现场?或者…被谁拿走了?

我死死攥着这张粗糙的、散发着霉味的小报,仿佛攥着唯一的救命稻草。光柱在颤抖的报纸上晃动,那短短几行字像烧红的烙铁灼烧着我的眼睛。

就在这时——

“滴答…”

一声极其轻微、却异常清晰的滴水声,毫无预兆地、极其突兀地,从我身后那片深邃无边的黑暗深处传来。

在这死寂、弥漫着腐朽气息的地下室里,这滴水声显得如此诡异,如此…不合时宜!

我全身的汗毛瞬间倒竖!心脏骤然停止了跳动!

手机的光柱猛地转向身后——

浓稠的黑暗如同有生命的实体,贪婪地吞噬着微弱的光线。光柱尽头,只有堆积的杂物投下扭曲狰狞的影子。

什么都没有。

不…那是什么?

光柱的边缘,似乎扫到了一小片…反光?

湿漉漉的…反光?

就在我前方不远处,布满厚厚灰尘的水泥地面上,突兀地出现了一小滩…暗色的液体。它正以一种缓慢得令人心悸的速度,无声地…扩散开来。

手机的光线太弱,看不清那液体的颜色。是水?还是…

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刺骨的寒意,比地下室里本身的阴冷更甚百倍,毫无征兆地从那滩液体扩散的方向弥漫开来,瞬间包裹了我!

“滴答…”

又是一声。

这一次,我清晰地感觉到,那声音…是从我的头顶正上方传来的。

我僵硬地、极其缓慢地、如同生锈的机器般,抬起了头。

手机的光柱,颤抖着,向上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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