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的教室吵吵嚷嚷，可清居奏身边那张桌子，总是空着的。
配角“哎，你们听说了吗？清居昨天又去办公室了，肯定又是去打小报告。”
配角“装得一副好学生的样子，背地里不知道什么样呢。”～
这些话像苍蝇一样嗡嗡地绕着教室飞，总在清居路过时故意提高音量。
他端着便当盒的手指收紧了，脸上却还是那副淡淡的表情，径直走向天台——那是他最近找到的清净地方。
平良一成蹲在楼梯拐角的阴影里，听着那些话，觉得喉咙发紧。
他想开口说什么，可结巴的毛病让他连站出来反驳的勇气都没有。
他只能看着清居挺直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心里像被什么揪住了。
几天后，事情变得更糟了。
清居的鞋柜里发现了撕碎的作业本，他的舞蹈社申请表不翼而飞，甚至有人在班级群里发了张模糊的照片，配文是“清居和三年级的学姐在器材室，懂的都懂”。
清居“我没有。”
清居在班会上站起来说，声音很平静，可平良看见他放在桌下的手在抖。
配角“你说没有就没有啊？”
班里那个总爱挑事的男生嗤笑一声
配角“证据呢？”
班主任打圆场
配角“好了好了，没有证据的事不要乱说……”
可那些目光，那些窃窃私语，像无形的针一样扎在清居身上。他坐下了，再没说过一句话。
那天放学，平良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回家。他躲在体育馆后面的树丛里，看着那几个男生勾肩搭背地走出来。
配角“你说清居那小子会不会哭啊？”
配角“管他呢，谁让他整天摆那张臭脸，真以为自己是国王了？”
配角“不过那张照片P得真不错，我特意从网上找了角度相似的……”
平良的心脏猛地一跳。他屏住呼吸，等那群人走远了，才悄悄掏出手机——那台老旧的、连摄像头都不太清楚的手机。他点开录音键，庆幸自己刚才下意识按了下去。
第二天，同样的事情又发生了。
清居的水杯里被倒了粉笔灰。他盯着杯子看了三秒，然后一言不发地拿到水池边冲洗。水声哗哗的，他的背影看上去单薄极了。
平良这次学聪明了。他提前把手机藏在书架后面，镜头对着清居的座位。
体育课的时候，他谎称肚子疼留在教室，果然看见有人溜了进来。
是隔壁班的佐藤，还有自己班上的山本。两人一边翻清居的书包一边笑。
配角“你说他每天记这么多笔记给谁看啊？”
配角“表现给老师看呗。啧，这本子真碍眼。”
打火机啪嗒一声响。
平良从后门冲进来时，本子已经烧起来了。他一把抢过本子拍灭火苗，那两个男生吓了一跳。
配角“平、平良？你不是去医务室了吗？”
平良不说话，只是举着手机，屏幕上是清晰的录像画面。
两个人的脸唰地白了。
配角“你、你想怎么样？”
平良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句子连贯
良平“删掉……群里的照片。去道歉。”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良平“不然我就把这个……交给教导主任。”
配角“你疯了？为了清居？”
良平“他什么都没做错。”
平良一字一句地说，虽然说得慢，但每个字都很清晰。
那两人对视一眼，最后还是妥协了。
事情解决得比想象中快。照片被撤回，发帖人“手滑道歉”，鞋柜和书包的事也没再发生。
班里的风向变得微妙起来，大家看清居的眼神里多了点别的东西——或许是同情，或许是好奇。
清居一直没说话。他只是照常上课，照常去舞蹈社，照常一个人吃午饭。
直到周五放学，平良在走廊被拦住了。
是清居。他背着书包，夕阳从窗户斜照进来，给他整个人镀了层金边。
清居“是你做的吧。”
清居说，不是疑问句。
平良愣住了，手里的笔记本差点掉在地上。
清居“我看到了。”
清居走近一步
清居“那天在教室后门，你的书包露出来了。”
平良的脸一下子烧起来。他张嘴想解释，可越急越说不出话
良平“我、我不是……那个……”
清居“为什么要帮我？”
清居盯着他，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没有了平时的冷淡，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良看不懂的情绪
清居“我们连话都没说过。”
走廊里安静极了，远处传来篮球拍打的声音。平良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那里有块洗不掉的污渍。
他该怎么说？说从开学第一天起，他的眼睛就离不开清居了？说清居跳舞的样子像会发光？说每次看到清居一个人在天台，他都想走上去，哪怕只是安静地待在一旁？
最后，他只挤出一句
良平“因为……那是错的。”
清居沉默了很久。久到平良以为他会转身离开。
清居“谢谢。”
清居说，声音很轻，轻得差点被风吹散。
平良猛地抬起头。
清居已经转身走了，可他走了几步，又停下来，侧过头
清居“平良，对吧？”
良平“是、是的！”
清居“明天……要一起吃饭吗？”
清居说完这句话，耳尖有点红
清居我是说，午休的时候。老地方。”
他没等平良回答就走了，脚步比平时快。
平良站在原地，脑子里嗡嗡的。他掐了把自己的胳膊——疼的，不是做梦。夕阳把整个走廊染成橘红色，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窗外的樱花树在风里轻轻摇晃，一片花瓣飘进来，落在平良的肩膀上。
他小心翼翼地捏起那片花瓣，夹进了笔记本的第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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