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她有肌肤饥渴症的姐妹文,校园,纯爱,he)
暴雨砸在教学楼的玻璃窗上,噼啪作响。
黎鸢站在走廊尽头的储物柜前,指尖攥着钥匙,却怎么也插不进锁孔。走廊的灯坏了一半,忽明忽暗的光线把影子拉得扭曲,两侧的储物柜像两排沉默的巨人,把空间挤得愈发逼仄。她的呼吸开始发紧,后背渗出的冷汗把校服黏在身上,像裹了层湿冷的保鲜膜。
“咔哒。”
钥匙突然被一只手接过,稳稳地插进锁孔,转动时发出清脆的声响。黎鸢猛地回头,撞进笑红尘带着水汽的眼睛——他刚从外面跑进来,发梢滴着水,校服外套湿了大半,却还是先替她打开了柜门。
“找什么?”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怕惊扰了什么,顺手把自己的干燥校服脱下来,披在她肩上。
“伞……”黎鸢的声音发颤,指尖还在抖。她有幽闭恐惧症,尤其怕这种昏暗狭窄的封闭空间,刚才跑进来躲雨时没多想,此刻被两侧的柜子一夹,那股熟悉的窒息感又涌了上来。
笑红尘从她的储物柜里拿出折叠伞,撑开时故意发出“嘭”的轻响,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我送你回宿舍。”
走廊比刚才更暗了,有盏灯彻底灭了,阴影像潮水般漫过来。黎鸢下意识地往他身边靠了靠,胳膊肘碰到他的手臂时,那点温热的触感让她稍微安定了些。
“别盯着两边看。”笑红尘突然开口,伸手轻轻捂住她的眼睛,掌心带着点雨水的凉意,“跟我走,数到十就到走廊口了。”
“一……二……”黎鸢的声音埋在他的掌心,带着点鼻音。她能感觉到他牵着自己的手,一步步往前挪,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像在打节拍。
“十。”他松开手时,眼前已经亮了起来。走廊口的光线涌进来,带着雨后天晴的湿润气息,黎鸢深吸一口气,感觉堵在胸口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谢谢。”她低着头,把他的校服外套往他手里塞,却被他按住了手。
“穿着吧,别感冒。”他的指尖划过她的手腕,像在确认她的体温,“上次在实验楼的楼梯间,你也是这样。”
黎鸢的脸瞬间红了。上个月实验课,她被同学锁在了器材间,那间只有两平米的小屋子让她当场哭了出来,是笑红尘翻墙从气窗爬进来,打开门时浑身是灰,却先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给她围上。
从那以后,他好像总在留意她。会在人多的楼梯间放慢脚步等她;会在拥挤的食堂替她占好最靠门的位置;会在她盯着封闭空间发呆时,不动声色地挡在她面前。
晚自习前的课间,班里突然起哄要去天台看晚霞。通往天台的楼梯又陡又窄,只能容一个人通过,黎鸢站在楼梯口,看着前面同学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脚步像灌了铅。
“不去?”笑红尘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后,手里拿着两盒牛奶,“我知道楼下的花坛开了新的月季,去看看?”
黎鸢眼睛一亮,立刻点头。
花坛边果然没人,粉色的月季开得正盛,晚风带着花香吹过来,舒服得让她眯起了眼。笑红尘把其中一盒牛奶递给她,是她喜欢的草莓味。
“其实天台没什么好看的,”他突然说,看着花瓣上的露珠,“挤在窄楼梯里更没意思。”
黎鸢的心跳漏了一拍,原来他都懂。
放学时,黎鸢在自行车棚取车,突然发现车链掉了。棚子低矮又狭窄,两侧的自行车排得密密麻麻,她蹲下去摆弄了两下,那股熟悉的窒息感又悄悄爬上来。
“我来。”笑红尘的声音突然在头顶响起,他半跪下来替她装链条,额前的碎发垂下来,挡住了她的视线。
黎鸢看着他专注的侧脸,突然鼓起勇气,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
他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看她时,眼里带着点疑惑。
“这里……有点挤。”她小声说。
笑红尘立刻明白了,三两下装好链条,站起身拉着她走出车棚:“好了,出来就没事了。”
晚风掀起他的衣角,带着青草的味道。黎鸢看着他的侧脸,突然觉得,或许可以再勇敢一点。
“笑红尘,”她攥紧书包带,声音轻得像叹息,“我……”
话没说完,就被他轻轻按住了后颈。他的掌心很暖,带着让人安心的温度,然后,一个很轻很轻的吻落在了她的额头上。
“我知道。”他的声音比晚风还软,“以后怕了,就直接告诉我,不用拐弯抹角。”
黎鸢的眼眶瞬间热了,却笑着捶了他一下:“谁怕了?”
笑红尘看着她泛红的眼角,也笑了,伸手牵住她的手:“嗯,你不怕,是我想牵你。”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握的手上沾着点月季的香气。黎鸢看着他眼里的笑意,突然觉得,那些让她恐惧的狭窄角落,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因为她知道,总有个人会牵着她的手,带她走到开阔的地方,用最温柔的方式,把所有的不安都挡在身后。
而这悄悄开始的、带着花香的吻,是属于他们的,最甜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