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淮换好衣服,端了一碗粥进来,见她还是坐在床边不说话,有些揪心,但不会是愧疚。在他眼里桑宁早就是他的所有物了,他做什么是他这个主人的权利。
他把粥放到桌上,语气温柔,一改暴戾模样,温柔的掐出水来一样,“来吃点东西吧。”
桑宁没有动,像个木头人一样坐在床边,微微垂着头,眼神空洞麻木。她在忏悔,这一切都是因为她,要不是因为她纪策也不会死。
她的眼眶逐渐泛红,可现在什么都来不及了,她对不起纪策,配不上他的喜欢。也许她就不应该做美梦,觉得能离开桑淮就能过上安稳的日子,可她偏偏忘了,他是不会放过她的。
桑淮对她的感情,以已经不能用爱来形容了,应该说是不死不休的执念。
慢慢的折磨着她,直到把她蚕食殆尽,最后和他融为一体。
桑淮上前看了她一会儿后,像是妥协的松了一口气,伸手摸摸她的脸,无奈的说道:“宁宁,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是他们自己的罪。”
是纪迁看不清,一步错步步错,最后落得这样一个下场,怪不得别人。
桑淮在她面前蹲了下来,这才发现她早就哭红了眼。
他心中也不是滋味,看见自己喜欢的人为了别的男人哭,他心里就莫名的嫉妒,但看她哭的这么伤心,还是耐着性子哄她。
“这不是你的错,端亲王和贵妃私通,这本就是死罪,”他曲起食指,轻轻的帮她擦去眼泪,眼里满是心疼和无奈,低声安慰她,“就算没有你,这件事还是会发生。”
纪迁身为皇帝的胞弟,不克守本分就算了,还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难怪皇帝会选择斩草除根。
帝王家薄情,不是说说的。
“可是纪策是无辜的,为什么不能放过他?”
桑淮蹙眉,对于桑宁的质问明显有些不悦,声音刻薄,“无辜?你又如何能确定呢?你才认识他几天啊?就帮他说话?”
桑宁咬着唇,心中委屈又无能为力,只能被迫接受,她就是一棵随波逐流的小草,漂泊无定,只能依附他人。
她咬破了唇,眼眶通红,眼泪止不住的落,殷红的血珠从她唇上渗出,像一朵开在唇上的红梅,妖冶,别有一番滋味。
桑淮喉结上下滚动,眼神如狼似虎的盯着她,见她迟迟不松口,便再也忍不住的掐住她的下巴,用拇指撬开她的牙,声音冷冰冰地,“你这小嘴还是留着被我亲吧。”
桑宁愣了一下,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用力的拍开他的手,恶狠狠的盯着他。
桑淮轻轻笑了,可眼底却没有笑意,声音冰冷如霜,“想杀我?”
她负气的甩开头,没有说话,被拆穿心思的她明显气恼,却也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勇气,也杀不死他。
桑淮看着她这一身嫁衣,心中就恼怒,朝门外大喊,“准备一身衣裙。”
桑宁不想理他,默默的绞手,只觉得屈辱,可她又反抗不得,只能遵从安排。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家里是瞒不住了,桑淮特意抽空回了家。
桑长风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叹了口气,只能说她福薄,偏生遇见了这样的事情。
“宁宁受了刺激,我把她安置在了青山寺,想着等她冷静下来,再带她回来。”
桑长风觉得这也算个办法,毕竟刚刚经历了这种事,心里难免会难受,所以没多想,点了点头,嘱咐道:“你可看好了,千万别出什么事。”
桑淮笑着附和,这也就意味着再也没人打扰他们了,也可以好好的和桑宁聊聊他们之间的问题,他不想一直这样下去。
已经慢慢的步入夏季了,也不用穿很厚重的衣裳了,最近几天天气还不错,桑宁就喜欢坐在门槛上看着天上的云,千奇百怪的。
桑淮从廊头走来,挡住了她视线,伸出了手想拉她,“地上凉。”
桑宁还是不想理他,默默的垂头,颇有不满,“你挡我太阳了。”
“起来,”桑淮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放到了床上,“听话。”
桑宁抿唇,踌躇许久才问道:“我能去看看他吗?”
桑淮倒水的动作一顿,语气有些不好,“看谁?”想了一下,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纪策啊?”
人都进土了,有什么好看的?
桑宁怕他不开心,瞬间蔫了,又道,“心里有些不安,想着去看看他,也算还了他这份心意。”
桑淮把倒好的热茶递给她,语气酸醋酸醋的,“你还记得还他心意?那我呢?我的就不用还了,是吗?”
这句“是吗”,他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桑宁着急解释,“没有,你别多想。”
“别多想?”他冷笑一声,“那你为什么还要惹我生气?”
真娇气,这就生气了,还让她来哄?莫名其妙。
“你又没死。”她嗫嚅的说着。
这句话可把他气的不轻,气的笑了,“我又没死?宁宁,你这是盼着我死?”
好,又说错话了……
“没有,”桑宁低头喝了两口茶,试图缓解尴尬,“哪有,你冤枉我!”
桑淮看见她这样气的不打一出来,咬牙切齿的,“我不敢死,我怕我一死你就欢天喜地的嫁给别人了。”
桑宁无语,回怼,“你想象力真丰富,要嫁也是等你过了头七。”
下一秒桑淮就掐住她的下巴吻了上去,桑宁震惊,茶杯摔在地上碎成渣渣,他用犬牙撕咬着她的唇,像是在发泄着什么。
“我不允许……”他的声音从唇齿间溢出了出来,“我不允许你嫁给别人!”
桑宁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挣扎的想逃脱他的吻,可是桑淮却封锁了她全部的走位,拼了命的和她纠缠。
桑宁完全躲不开,只能被他索取。桑淮把她压在床上,松开她的唇,低头去吻她的脖颈,暧昧又缠绵。
衣服很快就散落一地,呼吸声交织,空气中的粘稠久久不散,腻人的紧。
桑淮紧紧的把她圈在怀里,声音低沉,凑在她的耳边,“我不想再听见这种话,就算是开玩笑的也不行,你受不住我的惩罚的。”
等他餍足后,桑淮便趴在她身上睡去了,被子搭在他的腰间,背上全是抓痕。
桑宁累的不行,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等她在醒来之后,身上的已经穿上衣服了,桑淮不见了踪影。她咬着牙起身,心里早就骂了他千百遍了!气的不行,只会满脑子龌龊的折磨她!
桑宁倒了一杯水喝,为自己默哀,早就在心中把他十八代祖宗都拿出来鞭尸了。
桑淮去而复返,手里还拿了一个笼子。
桑宁好奇的看了一眼,“什么东西?”
桑淮把笼子放到桌上,跟献宝似的给她看,“喜欢吗?”
把笼子打开的那一瞬间,一只毛绒绒的兔子就窜了出来,刚好落在她的怀里,十分的活泼,桑宁又惊又喜,“兔子?”
“喜欢吗?”
“喜欢。”她的声音都染上一抹喜色。是一只纯白色的小兔子,十分漂亮,耳朵还会轻轻摆动,可人的紧。
桑淮经过走廊时听见有僧人说后山的母兔子生了一窝兔宝宝,他想起桑宁喜欢,就给她抓了一只给她养着玩,刚好打发时间。
桑宁最近心情不是很好,总是喜欢板着脸一个脸,看起来苦哈哈的,这是她这些天的第一个笑容。
桑淮嘴角也跟着上扬了,只要她开心,这只兔子就没白抓。
“取个名字吧。”桑淮坐到她的身边,也伸手摸了摸兔子的耳朵。
这场面乍一看起来,莫名的有些温馨,叫他忍不住的欢喜,想着要是能一直这样下去就行了,就这样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桑淮没忍住,凑上前吻了吻她的发顶,动作轻柔,生怕惊到她。
桑宁愣了一下,不好意思的偏头,身子也跟着僵硬了起来。
桑淮被她逗笑,“害羞了?”
桑宁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都是厚脸皮,逮到一个姑娘就喜欢乱亲?”
桑淮颇有不服,“厚脸皮?我在你眼里就是一个厚脸皮?”
桑宁不回答,转身去逗怀里的兔子去了,桑淮嘴角抽了抽,但也没和她计较。
“我是厚脸皮你是什么?”
“别拿我和你比较,我和你不一样。”
桑淮掐着她的下巴,语气有些不悦,“这么着急和我撇开关系?”
桑宁拍开他的手,没好气的说道:“没有。”
桑宁懒得理他,抱着兔子坐到另一边,不再说话了,房间的突然静默了下来。桑淮也不打扰,就静静的坐在一旁喝着茶,怎么看怎么诡异,但好在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太久。
门口突然出现一片阴影,穿着黑衣面容俊朗的男子走了进来,他身上带着肃杀之气,腰间还佩戴着一把长剑,看起来像是刀尖舔血的亡命之徒,他微微像桑淮行了一个礼,语气敬重,“夫人派人来了。”
徐华黎见桑淮迟迟不归家,又听说了纪家的事情,生怕桑家会因为桑宁而受到牵连,所以想把他叫回来问问情况,顺便赶紧把他的婚事定下,这样她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