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军中便无事?我可未闲到那种程度,你想要青楼一抓一大把,我又未拦着你,我还得忙松手。”京榷安挣扎着。
贯羽安扣住他:“你今日便莫出府了,旁的哪有让夫人在外奔波的,岳丈还以为我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弹劾我的奏折都快堆不下了,有你那侍卫和弟弟在不会出事的。”
京榷安一忙起来便没个影,回府的事也忘了:“奏折的事我会与他解释,陛下又未难你,都这个时辰了,你还不去上朝?今日可并非休日。”贯羽安翻身压住他,亲吻他的唇瓣,京榷安平日碰都不让贯羽安碰,一时有些反应不及乱了分寸。
贯羽安无法动手动脚成日看着美人在眼前晃悠却又无法做什么着实难受。
贯羽安亲了许久才肯罢休,京榷安被亲的唇有些红肿在榻上喘着粗气,贯羽安:“休息一日不碍事,我并未强迫你一直在待着府里,只是怕你累着。”
“我带你去用膳?”贯羽安摊开手,他十指纤长,手掌宽大有些茧却不难看,是习武之人特有的,京榷安虎口处也有些茧,由于他常年握笔,十分的淡。
京榷安鬼使神差搭了上去被贯羽安拉起。
这几日相处下来贯羽安处处都依着他,从来不会强硬的要求什么,京榷安甚至不知道他到底图什么,京榷安肯打赌贯羽安第一次去楼俚那日定是察觉出了什么,可他却从未提过也未刻意疏远打探,这让京榷安根本无从下手,也让他十分被动。
京榷安随他出了屋想着:暗的不行便用明的“我与你之前见过吗?”贯羽安似乎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有一瞬间的愣神莞尔一笑:“当然见过。”
京榷安皱眉,他小时候怎可能见人道:“你不是从小便与你爹娘去边疆了吗?”
“我垂髫那年才去的边疆。”
垂髫便是七岁,但那时他以到了杀人的年纪,怎么可能随意便被他看去,小时做事虽未大些时处理的干净,但瞒瞒他们也算是天衣无缝了。
若当真被他看了去,那便不能留了,京榷安试探性的问:“我为何无印象。”
“当时在一片雪地,剩下的你自己想。”
京榷安丝毫不记得在一片雪地里见过人,平常冬季自己都是一个人过哪里来的另一个人?不过,依照他的性子,大冬天也不会去杀人,那刀硌得慌握的手生疼,而且血也不好处理。
京榷安边想边与他用完了早膳,贯羽安与他打了个招呼便去上朝了。
不过是时候该去会会他那位正妻了,他那正妻可没少给他找麻烦,背后定有那皇帝的手笔。
现下皇帝还未立下太子,也未决定下一个皇帝是谁,他有五位皇子,三位公主,大皇子雍恒,二皇子雍铄,三皇子雍疗尧,四皇子失踪,五皇子雍予乐,公主都送出去和亲了,京榷安背地里没少做和公主和皇子们做买卖,公主是想让自己过的好,皇子当然是在皇帝面多表现争储君之位,之前雍伍帝下令过不许与他来往,无奈京榷安提出的太丰厚,他们私下还是会与他交易。
京榷安应着一纸婚书嫁了,赚钱便成了他唯一的快乐源泉,他属实不想待在府里,与她们玩什么宫斗,若贯羽安只是一时兴起玩两下,那日子可就不好过了,他可不相信天下会有掉无缘无故掉馅饼这样的好事。
京榷安起了身出了屋,便见持终在屋外候着,他对京榷安行礼到:“少君。”京榷安见景听不在便知他去楼俚了,便对持终道:“带我去见含粟。”
持终也不过多询问道了声是便带他去。
持终带他入了一间小院,院内静雅,京榷安到了屋外,丫鬟去禀告了,不久屋内走出一名素雅的女子:“少君怎有空来此?”
京榷安挥退持终:“我便直说了,我有事与你相谈,可否进屋?”含粟让丫鬟还去泡茶,对京榷安道:“请。”
两人进屋坐下,含粟:“少君想谈什么?” 京榷安不急不慢道:“我也不与你兜圈子,你觉王爷是个怎样的人?”
含粟警觉的问:“少君问这作甚?”
“你觉得我对贯羽安有什么好图的?不过是因着一纸婚书结缘,一纸休书散缘,他便是休了我,我也可利用身旁之人入朝为官,我求之不得,你若喜他,我不过吹吹耳旁风罢了。”
“我如何信你?”
京榷安依就是副懒散态度,抬手抚了一下眼下的朱砂痣:“你觉得有人会傻到去喜欢一个悔自己仕途之人,我是个商人,商人是不做亏本买卖的。”
“我觉得你若让他休你并非易事,有次我无意进了他的书房,见过你的画像,他是个极其心狠手辣之人,我不知那代表什么,但……凡是他怀疑之人无需证物,便会毫不犹豫的动手。”
这点倒是与他有几分相似,京榷安还小看他了:“你与他见过几次面?”
“自然是没你见的多,我便是他收入府中的一个摆件,他从未来过我这,唯一一次见面还是未成婚之时,秽敏那倒是得了兴去过几日,没几日便不去了。”
京榷安想摆脱他怕是无望了,打入府开始贯羽安 便在暗中让人跟着他,弄得他无法去别的地方办事,只能打着查账的幌子去楼俚,但终归不是事:“他不让你靠近?”
“他不让任何人靠近,除了他那侍卫……”含粟话风一转道:“我想与你做笔买卖。””
京榷安来了兴趣:“说来听听。”
含粟慢慢放松了警惕:“你帮我要来一纸休书,我……我便告诉你他的虎符所在。”
京榷安台眼望向她:“虎符?你不怕隔墙有耳?”含粟一笑:“屋内交谈屋外是听不着的,况且我不管符内之事一向不出门。”
“我要那虎符有何用?”京榷安自己倒了杯茶:“一,我会被某人威胁,二,我又不投靠皇帝,随便上朝若无人惹我,我也是个中立,三我自己都要不来休书,何苦帮你?”京榷安用手指摩挲了一下茶杯。
“你若夺了兵权,贯羽安不是认你处置,这样你不就可以报他毁你仕途之仇了!”
京榷安一笑:“这话说的确有几个在理,可……京某暂对虎符不感兴趣。而且我与贯羽安不过私人恩怨何必牵上一个国都,况且贯羽安休了你你能去何处?去投靠家,将你卖了的那个皇家吗?你不但过不好,还可能背上奴籍,拿着府上给你的月银开家首饰铺子不好吗?”
京榷安:“也无人说女子无法经商,你若想通便来寻我。”京榷安起身便要走,含粟拦住了他:“府中未有拨银子,平日都是管事的才买。”
“我会帮你。”京榷安走后,含粟愣在那儿。
与含粟交谈后几日,倒也清闲了,这日京榷安唤来了持终。
京榷安在院子的荷花池旁喂鱼:“这府上管事的是谁?我要见他。”
“回少君是陆源,我这便去将他寻来。”
京榷安闲来无事倒可去一趟:“等会儿,王爷快下朝了罢?”
“快了。”
“那陆源何时入的府?”
“以有两年之久。”京榷安打消了去一趟的念头,心中默默盘算着:“那便劳烦你将他请来。”持终见他要走便问:“少君要去何处?”
“回院。”
“我将少君送回便去,这府内七拐八绕的。”
京榷安暗自叹息,持终实在跟的太紧,现下无法脱身也无从下手,如贯羽安那狗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掉,若不给贯羽安见些荤腥,他怕便不是让自己在府中休息那般简单了。
可他又不可能傻到将自己双手奉上,只能想个法子去别处几日了至少现下不能被吃干抹净,饿久了的狼什么干不出来,京榷安要逼着他回去吃素。
京榷安没想到的是景听带着京祈睿来了。
京榷安正在院内大树下的摇椅上看书册,便听见有人唤他,他抬眼望去便见到了京祈睿:“祈睿,你怎来了?”
“我见哥哥未去楼俚有些担心便来了。”
“我无事,不必忧心,你近几日回府,府中可有事?”
“没什么,不过是他一人在府中待着烦闷,又不见你回府有些忧心罢了,府中一切尚好,不过哥哥真的无事吗?”
京榷安向椅背上一靠:“无事,只不过前些时日太忙修整几日罢了。”
这时持终把陆源带来了,陆源看上去年龄有些大了,京榷安打断了他行礼的动作:“你便是陆源?”
“是,不知少君有何吩咐?”
“劳烦持侍卫,将舍弟带去歇息我有事与陆管事相谈。”
京祈睿知他要处理事情,站在这也是碍事,不情不愿的与持终离开了。
京榷安不喜欢与人绕弯子便直奔的主题:“陆管事也算府内老人,府中规矩应比我清楚,若我无产业,陆管是否会给我我应有的月银还是继续独吞我的东西?”
陆源仓惶跪下把头埋得极低:“小的……小的不敢。”
“陆掌柜还有何不敢,我入府那日可是带了不少好东西的,你不是见你们王爷未来要点我嫁妆吗?点了多少,吞了多少,你当我不知。”京榷安面不改色的拿了一旁盘子上的车厘子吃。
这个事景听当然也知道他看着陆源点的,当时已经深更半夜了,陆源见贯羽安迟迟未去便派了些人手去点他的嫁妆,不仅如此,他还当着面点的,京榷安倒也没说什么,就坐在那垂个眸子看着他们点。
陆源害怕的浑身颤抖,他点嫁妆之时,哪知道有了个不好惹的主,若他早知此事,定不会动他的东西。
陆源点嫁妆时还打碎了一只京榷安娘亲留下的遗物,京榷安当时坐在一旁,手指攥的泛白,硬是没吭一声,他也不是怕驳了贯羽安的面子,主要是他并不知贯羽安站队如何。
定北侯年轻有为,手握兵权。京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早对太后赐婚有所不满,若他年轻气盛,一怒之下与京榷安动手,待两人两败俱伤,皇帝在蹭机踩一脚,不仅除掉了后顾之忧,还收回了兵权,这种便宜京榷安怎么能允许让他占着去。
而现下正是处理他的好时机,陆源磕头道:“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求你放过我。”
京榷安手下并没有这般的人,若有早被他杀了,京榷安此生最看不惯的便是这等种的人,这等人最易善变,到了危难时刻也不会表忠心,活着浪费粮食死了还污染土地。
京榷安可以让贯羽安知道他杀人,但不能让贯羽安真的看见他杀人,现下还在府内,贯羽安随时都会回来,还不能动手。
“让王爷回来自行处理吧。”
陆源一听立马抓紧他的衣角随后又松开手:“别……你想怎样的事情千万别告诉他!求你了!!!”
“为什么?”
“他……他会让我生不如死的!求求你!”
“为什么?”
“他……他会让我生不如死的!求求你!”
这时一旁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哦,说说看我会如何让你生不如死。”听见这句话陆源浑身去血液像凝固了般脸色煞白。
京榷安根本不觉得贯羽安有什么好怕的,就算贯羽安再怎么心狠手辣,也不比他抽皮剥骨来的更猛烈罢。
贯羽安似笑非笑的问京榷安:“可是他让你不自在了?”京榷安其实蛮想让陆源生不如死的,自他杀人以来便从来没有人敢动他的东西,更何况是他珍贵的东西。
京榷安似笑非笑道:“没有的事,只不过楼俚缺了些人手,想让陆管事去帮帮忙罢了,这不是陆管事怕你怪罪吗?”
“是这样么?”贯羽安看一向陆源。
陆源连忙点头。
贯羽安嗯了一声:“那你领他去罢,府中事让人处理便是。”
“今日难得得空,便回去一趟,免得你们又在朝堂上争论不休,误了正事。”
“好。”
京榷安起了身对一直沉默不语的景听道:“你去将祈睿寻来,一会儿让回入府。”
景听答了是便去了。
贯羽安听见祈睿二字后,眼神暗了暗和颜悦色道:“京祈睿已满十九,少清也该为他寻门亲事了,不是。”
“他这我也管不着,便随他去算了,心意最重要。”
两人出了院,一个人影直接扑进了京榷安怀里,京祈睿:“我要与哥哥一同去。”
京榷安扶起他站好:“站好。”
“不要就是喜欢粘着哥哥。”京祈睿说完又抱了上去,京榷安像是习以为常了,没有推开他。
贯羽安恨不得立刻将京祈睿从京榷安怀里扯出来,丢出府,谁能看着自家夫人跟别人卿卿我我。
“少清,你不可能时时刻刻在他身边帮助他,有个靠谱的夫人能帮助他不少。”
京祈睿在京榷安看不见的地方瞪了眼贯羽安,对京榷安卖苦道:“哥哥,我不想这么早娶妻,你是知道的。”
贯羽安越看见京祈睿窝京榷安的那一幕刺眼便越看京祈睿不顺眼,平日京榷安防他跟防贼似的,亏得是他未嫁前,一直带着斗笠出行,若非再次相遇京榷安他恰巧与掌柜相谈,未带斗笠,他若不得幸,看上了眼,怕是会立马拒了婚事娶不到他。
“好了,他自己的事,让他自己做主,我又不能管着他一辈子不是。”
贯羽安实在看不下去拉过京榷安:“少清,我有事与你相谈,先将你弟弟交与你那侍卫罢。”
京榷安倒也没有拒绝随他去了,贯羽安拉着他进屋,京榷安:“王爷想与我谈何事?”
“也不是何要事。”贯羽安从柜中拿出套衣物:“不要见岳丈么,换身衣裳。”
京榷安接过衣,贯羽安没有让他拿去:“我帮你如何?”京榷安便知他不安好心抽回手:“不如何。”
“可我想……”贯羽安凑上去抚上他的腰。
京榷安一颤,那新婚之夜折磨的痛处还历历在目:“不换了。”贯羽安拉住他:“这怎行,我保证我不会乱来的。”
京榷安咬咬牙:“也罢,你快些。”
贯羽安把衣放在小椅上为他脱衣,京榷安垂着眸,亵衣脱去后,贯羽安再也忍不住将京榷安压在桌上轻咬他的肩头,京榷安推开他:“不准乱来。”贯羽安有些急切又可怜巴巴道:“别紧张,不会弄到显眼的地方的。”
“那也不行。”
贯羽安不甘心的停了手帮他换好衣衫。
京榷安奇怪的是,贯羽安为何不反了这昏庸皇帝,不过虎府对他来说的确不重要况且他对兵权并无兴趣去偷来也不过一块废铜烂铁。
当今皇帝昏庸无度,肆意收揽兵权,朝中动荡大肆腐败再如此下去大限将至,贯老将军一家世代辅佐明君,若贯将军还在并不会任由他再如此下去。
“听闻你今日去寻含粟了,好玩么?你也没想到我未将府内交给她罢。”
京榷安不慌不忙道:“不好玩,我对你也无好图,就你这家财我也图不了什么。”
贯羽安将一块玉穗别在他腰间一笑:“我这么好看,你不图我?少清未免太伤人心了。”京榷安被他弄得好痒侧开身道:“别闹了,快走吧,一会儿祈睿该闹了。”
贯羽安眼神暗了暗,拉着他开了门,屋外京祈睿以等了许久,只见京榷安一袭青衣白衫,腰间的玉穗随着他的动作而动作,长发被一梅簪子簪着垂下,平添几分慵懒之色,垂着蓝紫色的丹凤眸子,有种生人勿近的感觉,而贯羽安一袭黑灰色衣衫,红色瞳仁的狐狸眸子令人惧怕,两人怎么看怎么般配。
而京祈睿怎么看怎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