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向西!波罗的海的波涛 - 血染的森林与钢铁的碰撞 (1944年2月-7月)
... 直到1944年7月,在苏军集结了更强大的兵力和火力后,纳尔瓦防线终于被突破。普希金营随大部队涌入爱沙尼亚境内,目标直指历史名城普斯科夫(Pskov)。
解放普斯科夫的过程同样艰难。德军撤退时进行了疯狂破坏,炸毁了桥梁、工厂和许多珍贵的历史建筑。他们在城市外围和核心区域,尤其是依托着古老的普斯科夫克罗姆城堡(Псковский Кром)及其周边密集的中世纪塔楼、厚实的石墙和教堂建筑群,部署了狙击手和顽强的防御小组。巷战在狭窄的鹅卵石街道、损毁的修道院和工厂废墟间展开。普希金指挥各连交替掩护,逐屋清剿。德军的狙击手(装备G43半自动步枪配ZF4瞄准镜)异常狡猾,利用高耸的维拉斯卡亚塔(Vlas’ya Tower)和库特克摩塔(Kutekroma Tower) 的制高点,或是教堂钟楼的射击孔,居高临下地猎杀苏军军官和重要目标,给进攻部队造成很大伤亡。普希金本人也遭遇险情:一颗子弹擦着他的钢盔飞过,留下深深的凹痕和耳鸣;另一颗子弹则打穿了他身旁参谋上尉的胸膛,鲜血喷溅了他一身。
【真实历史注脚:普斯科夫于1944年7月23日解放。德军在克罗姆城堡及老城区进行了激烈抵抗,撤退前实施了破坏。这座始建于中世纪、历经多次战火的宏伟要塞,在卫国战争中再次蒙受了创伤。】
在肃清克罗姆城堡附近最后一个抵抗枢纽时,普希金营遭遇了硬骨头——德军依托一座坚固的中世纪石砌修道院负隅顽抗。修道院厚实的墙壁和狭窄的窗户易守难攻,德军机枪火力封锁了所有接近的道路。正面强攻伤亡太大。普希金仔细观察地形,发现修道院后方有一条狭窄的、堆满瓦砾的巷道,通向一处相对低矮的附属建筑外墙。“一连正面佯攻!吸引火力!二连,跟我来!从后面那条巷子摸过去!工兵,准备炸药包(Шашка тротиловая/Shashka trotilovaya)!”他亲自带领突击队,利用废墟和阴影掩护,像幽灵一样潜行到修道院后墙薄弱处。
“轰隆!”一声巨响!炸药包将厚实的石墙炸开一个豁口!普希金端着PPSh-41,第一个冲进烟尘弥漫的缺口!里面的德军被爆炸震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暴雨般的冲锋枪子弹和手榴弹爆炸吞没!这场干净利落的突袭,拔掉了钉子,为最终控制克罗姆城堡周边扫清了障碍,成为解放普斯科夫战役中的亮点,普希金的果断指挥赢得了师部的嘉奖
然而,更大的考验接踵而至。1944年8月,在爱沙尼亚南部城市塔尔图(Tartu)外围的森林沼泽地带,普希金营一头撞上了德军真正的精锐——“大日耳曼”装甲掷弹兵师(Panzergrenadier-Division "Großdeutschland")!这支以狂热战斗意志和精良装备著称的部队,正奉命发动一次凶猛的反击(Gegenangriff),企图阻止苏军向里加湾推进。
战斗在茂密的松林和泥泞的沼泽间爆发。德军在“虎”式坦克(Tiger I)那令人绝望的88mm炮和“豹”式坦克(Panther)高速75mm炮的支援下,如同钢铁楔子般砸向苏军战线!炮弹轻易撕碎了苏军的土木工事和ZIS-3 76mm反坦克炮**的护盾!MG42机枪的火力如同死神的镰刀,在树林间扫射!德军的装甲掷弹兵(装备大量StG44突击步枪)战术娴熟,利用地形掩护快速推进,用铁拳(Panzerfaust)近距离攻击苏军坦克和步兵集群。
普希金营的防线在德军装甲洪流的冲击下瞬间动摇!一辆支援他的T-34/85被“虎”式坦克一炮击毁,炮塔被掀飞!反坦克枪小组的射击打在“虎”式厚重的正面装甲上如同挠痒痒!步兵在坦克和突击步枪的火力下伤亡惨重,被迫后撤!
“稳住!不许退!”普希金在营指挥所(一个半塌的农舍地窖)对着电台怒吼,额头青筋暴起。他透过观察孔,看到德军坦克和步兵正碾压着他部队的阵地,一股冰冷的寒意和巨大的压力攫住了他。他深知,一旦这里被突破,整个师的侧翼都将暴露!
“呼叫空军!重复!急需‘黑死神’支援!坐标XXX!德军坦克集群!立刻!立刻!”他几乎是咆哮着命令无线电员。同时,他命令营里仅存的迫击炮和重机枪不计代价地进行压制射击,迟滞德军推进速度,并组织敢死队携带反坦克手雷(RPG-43)和集束手榴弹,利用森林掩护,匍匐靠近德军坦克进行自杀式攻击!
时间仿佛凝固了。每一秒都伴随着巨大的伤亡。就在防线即将崩溃之际,天空中终于传来了熟悉的、如同死神尖啸般的引擎声!几架伊尔-2强击机冲破云层,俯冲而下!机翼下的火箭弹(RS-82/RS-132)如同火雨般砸向德军坦克队列!23mm机炮猛烈扫射德军步兵!一架伊尔-2被德军高射炮(Flak 38 20mm)击中,拖着浓烟坠向森林,但飞行员在最后时刻仍将炸弹投向了目标!
空军的及时支援挽救了危局。德军“大日耳曼”师的凶猛反扑被遏制,损失了数辆宝贵的重型坦克后被迫后撤。普希金看着硝烟弥漫、遍布己方和德军尸体的战场,看着燃烧的坦克残骸和呻吟的伤员,感到一阵虚脱般的疲惫。这场与德军顶级精锐的正面碰撞,让他深刻认识到战争末期的德军依然拥有可怕的战斗力,也让他付出了担任营长以来最惨重的伤亡代价。波罗的海的波涛,并非坦途,而是由森林、沼泽、钢铁与鲜血共同谱写的、通向最终胜利的荆棘之路。他们距离库尔兰,距离德国的边境,还有漫长的血火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