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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棘鸟的春天

一千种沉船方式

【ooc预警,正常世界观,流血预警,cp向,有结婚的场景…】

歌手雷狮×花匠卡米尔

祝老师们食用愉快!

正文:

01

暴雨将霓虹灯牌浇成模糊的色块,雷狮甩了甩浸透黑发的水珠,撞进街角亮着鹅黄灯箱的花店。玻璃门摇晃着撞响贝壳风铃,正在包扎玫瑰的少年猛然抬头,食指被白刺划破的血珠滴在绸带上。

"欢迎光临。"

卡米尔快速将受伤的手指蜷进掌心,制服袖口滑下一截青紫。他垂眸调整展示架上的满天星,听见皮靴踩碎水洼的声响停在面前。

雷狮的视线掠过少年发梢沾着的波斯菊花瓣,落在他微微发抖的腕骨:"我要那支染血的玫瑰。"指尖敲了敲还在渗红的花茎,金属铆钉在收银台投下一道细小闪电。

卡米尔包扎花束的动作顿了顿。店长从二楼投下阴影:"客人要带刺的?我们店员最擅长处理这些。"监控摄像头随着她尖利的声音转动,红光扫过卡米尔后颈的陈旧烫伤。

"是吗?"雷狮突然俯身,黑色耳钉擦过卡米尔通红的耳尖,抽走他围裙口袋里半截绷带,"但我想看玫瑰保持攻击性的样子。"他将绷带缠上自己渗血的手腕,那里有三天前在浴室打碎的镜子留下的纪念品。

卡米尔瞳孔微缩。他闻到了和自己相同的止痛药味道,混着雷狮身上暴雨也冲不散的苦艾酒气息。少年苍白的指尖终于触上那支玫瑰,被刺扎破的伤口在绸带洇出更艳丽的纹路。

"你这里,"雷狮忽然用花茎抬起他的下巴,"沾到矢车菊花粉了。"拇指蹭过卡米尔眼下淤青时,他摸到了湿润的温度。少年睫毛颤动如垂死的凤尾蝶,却将另一支玫瑰的尖刺狠狠扎进自己掌心。

深夜便利店冷白灯光下,两个身影在止痛药货架前僵住。雷狮看着卡米尔制服下渗血的绷带,卡米尔盯着雷狮购物篮里的安眠药。自动门开合的机械音里,他们同时伸手去拿最后一盒创可贴。

"主唱先生,"卡米尔突然开口,声音像被揉碎的薄荷叶,"洋桔梗要朝南摆放才能活过雨季。"他摘下胸前员工牌塞进雷狮口袋,转身时露出后腰处被店长用烟头烫出的花瓣状伤疤。

雷狮在凌晨三点的直播间即兴弹唱新歌,歌词里藏着卡米尔教他的花语密码。镜头扫过他贴着创可贴的指尖,那里缠着从少年围裙偷来的绸带。暴雨再次降临时,他撞开花店紧锁的铁门,在监控屏碎裂的雪花点中,将卡米尔藏进自己浸满药香的大衣。

"雷王星的鹰..."卡米尔在血腥味弥漫的拥抱里呢喃,掌心玫瑰刺深深扎进对方后背,"不需要温室的玻璃。"

他摸到雷狮后颈新鲜的针孔,那是昨晚电击项圈留下的烙印,此刻正渗出和他的伤痕同样的咸涩。

雷狮的指尖在吉他琴弦上凝着血珠,舞台追光灯扫过他新换的银质耳钉。卡米尔站在控台阴影里,看着那些自己用玫瑰刺熔铸的尖角在灯光下折射出淡紫荧光——每根刺里都藏着止痛药胶囊,此刻正随旋律在他耳畔摇晃成星屑。

"最后一首歌,"雷狮忽然扯开黑色手套,露出缠满绷带的手腕对着镜头微笑,"叫《荆棘鸟的春天》。"台下尖叫如潮水中,他拨响的却是卡米尔昨夜在诊疗室哼的安眠曲调。

卡米尔感觉口袋里的员工牌在发烫。

三天前雷狮砸碎花店监控时,他趁机拷贝了所有虐待证据。此刻店长正被警方带走,而他的新围裙口袋里装着一枚玫瑰形状的钥匙——雷狮偷偷买下街对面店铺,玻璃橱窗里摆满带刺的白玫瑰。

"卡米尔先生,"导播助理突然递来耳麦,"主唱说需要道具。"

少年接过的丝绒盒里躺着两枚婚戒,戒圈内侧刻着彼此伤痕的经纬度坐标。他抬头看见雷狮正对着自己方向的镜头眨眼,舞台大屏立刻切到他们初遇那晚的暴雨街景。

直播流量爆炸的瞬间,卡米尔抱着白玫瑰冲上舞台。雷狮的黑色铆钉皮衣沾满花瓣,却小心翼翼避开他手背未愈的烫伤。当少年将戒指推进他贴着镇痛贴的指根,台下终于看清主唱锁骨上新纹的图案——卡米尔常别在领口的矢车菊,花瓣用疤痕修复后的肤色纹成。

"你偷了我的刺。"雷狮在欢呼声中咬住卡米尔耳尖,齿间却含着草莓味的创可贴。大屏特写里,观众看到主唱把话筒塞进花匠沾着泥土的手心,而对方颤抖着唱出的第一个音符,正是雷狮母亲生前未完成的遗作旋律。

暴雨在夜幕时突然降临,雷狮却拉着卡米尔跪坐在浸水的舞台。他们额头相抵时,少年摸到他后颈皮肤下微微突起的医用芯片——上周刚植入的情绪调节器,此刻正闪着与婚戒同频的蓝光。

"现在轮到你了。"雷狮解开卡米尔的围裙,露出腰间已经结痂的烫伤。他用演唱会门票在伤疤上贴出花瓣形状,入场日期正是少年被店长锁进冷藏室的那天。霓虹灯穿透雨幕,将那些伤痕映照成振翅的蓝蝶。

卡米尔忽然将玫瑰刺耳钉按进雷狮渗血的耳骨,在对方闷哼声中吻掉坠落的血珠。止痛药的苦香在唇齿间漫开,他尝到雷狮偷偷换掉的樱桃味药剂,还有自己这些年藏在花盆底下的眼泪咸涩。

警笛声从三条街外传来时,他们正分享一支薄荷烟。雷狮对着卡米尔手腕的监控器淤青吐出烟圈,那些紫痕在烟雾中幻化成新歌的五线谱。少年突然掀开他的衬衫下摆,用荧光笔在腹部手术疤上画出带笑脸的太阳。

"明天要去复诊。"卡米尔把雷狮的安眠药换成水果糖,指尖拂过他眼下的乌青,"但今晚..."他拽着皮衣铆钉跌进铺满玫瑰花瓣的浴缸,震动的手机屏幕亮起新店订单提醒,客户姓名栏写着"雷狮的卡米尔"

晨雾在玻璃橱窗上织出蕾丝纹路,卡米尔踮脚擦拭「雷狮与卡米尔的花屋」鎏金招牌时,听见风铃奏出熟悉的旋律——是情绪调节器记录的心跳谱成的曲子。雷狮裹着毯子蜷在吊篮藤椅里,新染的蓝紫色发尾扫着卡米尔昨晚画在他肩胛的萤火虫,那些荧光颜料在碰到体温后正渐变成初见那日的日期。

"主唱先生,"卡米尔将温热的蜂蜜牛奶放在他结痂的指节旁,"你是不是偷吃了三颗千纸鹤软糖。"玻璃罐里彩色糖纸叠成的鸟儿少了一排,罐底压着雷狮复诊单折成的玫瑰。少年叹气的声音带着笑意,指尖拂过对方睫毛上沾着的金平糖碎屑。

雷狮翻身时露出腰间新纹的电子芯片图案,幽蓝光芒映着卡米尔围裙上的夜光绣线。那是他偷偷把少年所有旧制服改造成的星空面料,每当卡米尔呼吸急促时,布料上的星子就会亮成求救摩斯密码。此刻朝霞透过玻璃花房,将星群染成蜜桃色。

"过来看惊喜。"雷狮突然拽着卡米尔跌进永生花丛,掀开黑丝绒布露出玻璃罩里的机械玫瑰。当卡米尔触碰花瓣的瞬间,花心投影出他们昨夜在屋顶看流星的全息影像,雷狮哼着的新歌旋律化作光点萦绕在少年残留着药膏味的指间。

午后的诊疗室飘着洋甘菊香薰,卡米尔捏着雷狮渗汗的掌心,看他将心理评估表填成五线谱。医生惊诧地发现所有抑郁指数栏都画着小太阳,而创伤应激栏里开满手绘的矢车菊。藏在衬衫下的芯片微微震动,卡米尔手机收到雷狮刚刚偷发的歌词:

「我的心理医生会吃花瓣」

「处方笺是吻在伤疤的蝴蝶」

暴雨季来临时,花店阁楼传出断续的钢琴声。雷狮把抗抑郁药装进跳跳糖盒子,卡米尔正在给定制花束系上音频丝带——触碰绸带就能听到雷狮为客人录制的祝福歌。他们脚踝上的情侣链缀着彼此钥匙,雷狮那把能打开卡米尔锁在童年阴影上的铁盒,卡米尔那把能解开雷狮缚在舞台焦虑上的镣铐。

深夜急诊室蓝光下,卡米尔为雷芝过敏的雷狮涂药膏时,发现他悄悄在石膏上刻花体字。护士查房时才看清那些凹凸的痕迹,是三天前台风暴导致停电时,他们在烛光里拼凑出的结婚誓词。呼吸机规律声响中,卡米尔将ICU探视证叠成纸钢琴,琴键缝隙里写满雷狮昏迷时他学会的情歌笔记。

初雪降在周年纪念日,雷狮的演唱会舞台突然升起玻璃花房。当升降台托着卡米尔出现在紫藤萝穹顶下时,观众席惊呼变成温柔叹息。少年戴着玫瑰刺编的头冠,将白桔梗捧花插进电吉他琴箱,而雷狮撕开演出服露出后背——皮肤上荧光颜料绘制的荆棘丛中,卡米尔多年前藏在花盆底的字迹正在发光:

「请活着遇见我」。

春分那日花店歇业牌换了新花样,卡米尔用干玫瑰花瓣拼出「主唱先生复诊日休憩中」。雷狮蹲在重新粉刷的玻璃房里,往新买的咖啡机里塞进止痛药形状的咖啡胶囊,机器吐出的拿铁拉花却是卡米尔手腕静脉的纹路。

"你动了我的诊疗日记对吗。"卡米尔捏着杯柄轻笑,他今早发现雷狮用荧光笔在所有病历的医疗术语上画了合唱歌词。此刻阳光穿透他左耳的玫瑰刺耳钉,在病历本投射出那年暴雨夜的日期光斑。

雷狮忽然掀起上衣,露出腹腔上还未拆线的伤口。粉色疤痕被画成耳机线图案,末端连着卡米尔昨晚藏在他枕头下的蓝牙助听器——自从被前经纪公司毁掉左耳听力,他就只愿接收少年用花店老收音机调试的特殊频率。

他们在消毒水气味的复健室里跳华尔兹,雷狮的金属踝链缠着卡米尔的帆布鞋带。心理医生推门时怔在《荆棘鸟》钢琴曲里,诊疗床上散落着雷狮从医院花园偷摘的雏菊,而卡米尔正用花茎在他石膏上编解码——是下周新歌发布会的坐标地址。

梅雨季来临时,阁楼传出断续的呻吟。卡米尔把止疼药混进手作草莓酱,指尖沾着果浆涂抹雷狮术后增生的疤痕。老式留声机卡着他们初见那天的暴雨声采样,雷狮突然咬住少年颤抖的腕骨,在尚未消退的监控器压痕上纹了个迷你麦克风。

"卡米尔,"他在镇痛泵的滴答声里呢喃,睫毛扫过对方锁骨下的烫伤修复贴,"我把恐惧症诊疗室改成了录音棚。"少年这才发现病房窗帘的碎花图案,是用自己这些年包扎花束的绸带拼贴而成。

深夜诊室的自动门映出两个纠缠的影子。雷狮偷穿卡米尔的旧围裙溜进煎药室,将安神汤剂熬成粘稠的糖浆。护士查房时看到心电监护仪导线被编成紫藤花环,而卡米尔正往雷狮的静脉留置针软管上系音频接收器——这样他每次心跳都会震动少年口袋里的玫瑰刺钥匙扣。

 周年纪念日,暴雨重临,雷狮却把演唱会办在当年那个街角。坍塌的旧花店招牌被改造成环形舞台,当卡米尔捧着机械玫瑰按下开关时,所有灯光都变成少年这些年偷偷修复的监控录像——画面里的雷狮始终在暴虐镜头外,用口型说着卡米尔教他的花语暗号。

救护车蓝光刺破雨幕时,他们正在后台分享一支薄荷烟。雷狮突然将卡米尔推进急救担架,自己却对着全网直播镜头撕开绷带。千万观众看见他胸口疤痕组成了经纬度坐标,定位着卡米尔此刻所在的医院——那里有他投资建造的创伤后遗症疗愈花园,每朵花都刻着受害者的名字。

"最后这首歌..."雷狮的呼吸面罩蒙上水雾,声音通过骨传导麦克风震着卡米尔的助听器,"叫《荆棘鸟的春天》。"他拔掉输液针头弹出的不是血珠,而是卡米尔藏在药盒里的求婚戒指,内圈刻着他们所有复诊日期组成的乐谱。

卡米尔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下「雷狮的卡米尔」,笔尖划破纸面的地方,正对应着雷狮此刻在台上亲吻的玫瑰刺纹身。全息投影将他们流过的血泪化成花瓣雨,而当年花店废墟里,终于开出第一丛不惧风雨的蓝玫瑰…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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