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云清如眼里的淡漠与冰冷，许意眼中满是破碎，他自嘲一笑，毫不留恋抬手朝云清如丢了枚玉佩，“阿霜，当日所赠，今数还与。”说罢便离开了。
云清如接过玉佩，见许意离开，这才进屋关上门，她看着手中的玉佩，“还好！”
说完，她忽然想起来那年桃树下，桃花开得那般惊心动魄，阿言站在桃花下，手中拿着一把檀木扇，满眼是少年独有的春光，就那么含笑望着她，那时她还没种下荼靡，那时他还是独属于她的。
云清如紧紧握住手中的玉佩，眉色间的温柔一点点消弭。
再像又如何…
等芜竹回到屋里时，二师姐与玉尘师兄早已各自坐在一边候着了。
“二师姐，师兄，到底如何了？”
“后山有些问题，或许可以问问云老爷，不过，”二师姐手倚着脑袋，似笑非笑，“那云老爷看起来可不是那么好打探消息的，无故闯入，只怕～打，草，惊，蛇。”
此时的玉尘早已理好之前脑海里关于张亭元等人的记忆了，但很可惜，记忆并不完整，是记忆到了哪里就是哪里。
然而听了二师姐的话后，玉尘摇摇头，“其实还可以问一个人，虽然没办法完全弄清楚，但是，”他停顿一声，继续道，“也可窥探一二。”
“谁？”二师姐与小师弟同时开口。
“那位云老。”似是觉得不够明了，又道，“就是霖老头。”
“既然你觉得可以，那便走吧，总归我并没有你和小师弟在如梦真境里的记忆。”二师姐起身，掸掸衣袖。
小师弟芜竹这才奇声询问，“什么记忆？”
然而二师姐率先出去，没有管他，毕竟她也只是听玉尘讲的。
玉尘只是转头说道：“边走边说吧。”言毕，拉着他手臂往前跟上。
等到了霖老头家，小师弟也已然明白了事情始末。
而此时的霖老头，正坐在躺椅上，神情半寐，闭着眼不知道在碎碎念着什么话。
听到他们的声音，霖老头睁了眼，起身慢悠悠地走了过来，“几位贵客怎的又来了呢？”半笑似的语气，配上那和蔼的表情，很是让人舒服。
二师姐几人进了屋，都神色恭敬，并无任何傲意。而玉尘脸上倒多带了另外的神情，满是凝重地看着老人。
霖老头将手上的粗茶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这才坐下来笑着说：“不知这位小友是要找老朽什么事啊？”他看着玉尘，头抬了抬。
玉尘却忽而笑言，“老先生，可有认识姓云的友人？”
“老朽已经言明，并无认识的，小友还是莫要继续问下去了！”霖老头仍是笑呵呵的模样。
“说的也是，话说前晚与老人家喝酒，那梨花白滋味不错，今日又买了些与老先生再喝几杯，还请莫要推辞。”说完，玉尘不知从哪掏出来的一壶梨花白，登时就放在桌上了。
霖老头却只是摆摆手，“无妨无妨，既是要喝，饮几杯也无妨。”
二师姐起身落座在另一条凳子上，小师弟和玉尘二人陪着霖老头喝酒，也是奇怪，那壶酒倒像是怎么都倒不尽一般，而霖老头虽则爱饮酒，然年事已高，又并非所谓的酒量极好之人，很快便醉了，自然也没发现那壶酒有什么问题。
等到一杯又一杯的酒下肚，霖老头倒在桌上，眼里似是蓄了泪，却只是极低极低地叹了声气。
玉尘见老人家倒在桌上，将手中的酒放下，起身，眼神清亮亮的，哪还有刚才醉眼朦胧的样子，反倒是一旁的小师弟芜竹满脸醉意，叽里咕噜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听也听不懂。
二师姐这时才走到玉尘身边，抱着手开口，“问吧！”
玉尘原本只是想先单纯问问，看能不能引着霖老头回忆起当年的事，但很可惜，即使霖老头醉了也没透露出有关云老等人的事。
没办法，只好动用一些特殊手段。
就在二师姐刚拿出半路上临时做好的简易阵法盘，准备以玉尘提供的记忆构建一个幻阵，从而在幻阵中问出霖老头知道的事时，一个小女孩闯了进来，嘴里还喊着，“你们不许欺负云老老。”
那女孩七八岁的模样，稚气的脸上还带着些怯生生的意味，然而她还是横在老人身边，一脸坚定地看着他们，眼睛亮晶晶的，“阿梓已经叫人喊阿伯他们了，你们这些坏人不许欺负云老老。”
二师姐唇抿成一条线，看着那女孩，无奈叹声要将她抱过来，还没动身一群人便急匆匆闯进来。
一个老妇人冲过来抱住了阿梓，喃喃道：“你这孩子是要吓死人弄么！”
阿梓紧紧回抱了那老妇人。
为首的大叔眉眼不善地看着他们，“你们哪来的？怎么在云老家里，要干什么？”
玉尘忙笑着解释自己等人与云老是朋友，刚才云老喝醉了，本想扶上床，没成想阿梓这孩子忽然闯了进来。
说完，还指了指小师弟。一群人出来了个眼熟的人，盯着他瞧了半天，最后开口：“前儿晚上我在店里，他确实是和云老一起喝酒了，看着是认识的。”
玉尘这才想起他是前天晚上的店小二，而那大叔听了后眉眼才温和了许多，“既然林三儿都这样说了，那便姑且信了。”然后又同他们说了几句话，就打算走了。
那老妇人抱着孩子走在最后，二师姐看着那小姑娘，眉眼低着，却见那孩子转过头看向二师姐，眼神里的光直直落在二师姐眼里，那老妇人看也没看顺手将孩子头掰过去，速度很快，一直关注那孩子的二师姐却没错过那一闪而过垂下来的嘴角。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