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姐轻微的叹了声气,“玉尘师弟,我要布齐天阵,莫要让人群上来,”
抬手起势,空间袋中飞出一条蓝色水晶手链,停在二师姐面前,十二方位各有奇形之物,各自散出幽幽的气息。
玉尘守在二师姐身前,眉眼凝重,人群再次攻来,又是一阵凌厉剑锋闪过。
对面的小师弟脸色顿时如寒霜,起剑冲玉尘攻来。剑气涌动间,只有兵刃相撞之声,人群不断被冲击开。
二师姐自始至终都未朝他们给过一个眼神,她布出齐天阵形,以秋扈韵静链为眼,抬手灵力涌动,阵法顿时发出耀眼的碧蓝色光芒。
步步为灵,阵法随之蔓延,覆盖整个云隐镇,二师姐睁开那双泛着幽蓝色微光的眸子,“以韵为眼,以吾起灵,随吾之令,镇!”
只一瞬,整个镇子仿佛时间都静止了,一切犹如一副静态的画面。
玉尘见身前的人静止,转身向二师姐过去。
“齐天阵虽强,然而卷轴启毕竟是上古之物,得尽快解决!”二师姐转身朝云府过去。
两人再次来到那座墓碑前。
一段隐秘的记忆再次袭上玉尘脑海里,他神情愣愣,“这里,还来过一次。”
二师姐眸子轻轻扫向他,“昨天消失的时候,来这里做了什么?”
“一开始,本来是和小师弟跟你招呼完过去的时候,…”
玉尘尽量言简意赅的将前前后后包括张亭元他们的事全讲了。
二师姐自始至终神色如潭水般,许久不起一丝波澜,那双眸子移向墓碑上的文字,右手食指指尖绕着一丝灵力缓缓指向墓碑,灵力随之浮向墓碑上的字迹。
灵力一笔笔描绘着碑上的文字,犹如点亮了萤虫般,泛着青蓝色的幽光,叫人捉摸不透。
直到那苍老的音调再次如风中烛火燃起,“非吾困,非吾怨,过往不渡,往生不现。”
刚刚还大亮的天色,骤然暗了下来,一阵风忽地涌起,一道身影也由青蓝色的微光交织着渐渐浮现。
花白的头发,佝偻的腰,满身脏污是早已凝结的血珠混着泥垢,一道道沟壑犹如裂开的土地。老人缓缓睁开那双污浊的眼睛,眼里带着悲怆和本该早已死寂的缕缕光点。
这是这片孤寂里唯一透出的一缕乍现的缝隙。
二人走向老人面前,老人蹒跚着来到二师姐身前,左手颤抖着指着二师姐,声音苍老而又沙哑,像是含着千般重石的摩擦声,“你…你的身上…有…来自远古的…远古的…气息…”
“比…他的…更古朴的…希望…咳咳!”
老人口中的他是玉尘,然而不管是玉尘还是二师姐都不明白老人口中所谓的古朴的气息。
然而二师姐只是问道:“卷轴启在哪里?”老人只是满脸血泪喃喃自语,“困散怨散,自有往生,天意现,天意现,天意现啊…”
一阵剧烈的空间波动,再抬眼,天边像是抹上了好几笔如火般的霞色。一切归于平静…
饶是连二师姐,都忍不住愣在原地。
面前早已不见所谓的墓碑,像是一缕烟,散于四处,无处觅得。
“先回去吧!”二师姐转身离开,玉尘只得跟着离去。
再出现在临月亭时,只有小师弟故作风雅的在饮手中的碧桂茶。
“人呢?”
小师弟转向二师姐,感受到那寒冰般的气息,脸上浮现一抹笑意,“云小姐实在倦乏,先回去了,许公子也跟着去了。”
又转向玉尘师兄,看到玉尘手中的檀木扇,放下茶杯朝玉尘手一伸,玉尘轻手扔进他手中,扇子一入小师弟手中,小师弟手指一圈手臂一收,扇子在手中转了一圈扇骨稳稳抵在了他的下巴上。
“二师姐,师兄,你们玩的如何?”
二师姐却只是摇摇头,背着手离开了。
玉尘看着服侍在一边的两个侍女,同款摇头离开了。
小师弟顺着师兄的目光看向两个侍女,脸一转,继续风雅饮茶。
另一边的云清如,抱着手,后背靠着青色的檐柱,意味深长又带着点点暗藏的厌恶的眼神落在面前那站在绿意盎然的桃树下,拿着扇子轻摇的许意身上。
许意身后是爬满院墙,开地如火如荼的荼靡花。
“阿霜,真要如此生分吗?”许意眼中满是无奈和委屈。
云清如歪头轻笑,“许公子说笑了,我二人算不上亲近,今后也不会亲近,所以哪来的又何必生分呢?”
云清如盯着他的脸,表情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像暴风雨前的宁静,却又没有任何暴风雨的痕迹。
“还请许公子回去吧。”云清如起身走进屋子却听许意开口:“阿霜明明以前唤我阿言哥哥,明明以前是你说喜欢我,明明那年在这棵桃树下你我曾相视而笑,可自我三年前大雪那天落江以后,自我醒来与你见过一面后,你就不再过问我,到如今,好不容易与你相见,你又这般厌弃我。”
声音里满是委屈,带着化不开的怨怼。
云清如背对着他,站在门口,像是扎了根般,内心的无名火一点点蹿出来,然而在转身的时候却是挂着笑容开口,“许公子说笑了,以前不过是我稚嫩,年少无知,请你担待,还请许公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