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里先传来水声。
不是片场泼洒的人工雨,不是领奖台下粉丝的尖叫,是水滴砸在玄武岩壁上的闷响,混着铁链拖拽的哗啦声。王耶啵猛地睁开眼,水雾呛得他剧烈咳嗽——冰冷的石壁贴着后颈,湿漉漉的衣料黏在背上,像无数只冰冷的手正攥着脊椎骨。
"醒了?"
王耶啵摸向腰侧时才发现消防斧不见了,战术手表也只剩半截表带嵌在血肉里。他抬头看见洞口站着个穿蓝忘机戏服的身影,云纹抹额在昏暗中泛着冷光,手里的避尘剑垂到地面,剑尖还在滴水。
"第19次循环,你也是这样站在洞口。"王耶啵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金属,他往石缝里缩了缩,指尖摸到块尖锐的岩石碎片,"那次温晁的傀儡从你身后爬出来,你为了护我..."
"说这些干什么。"蓝忘机装束的人往前走了两步,洞里突然亮起火把,照亮他胸前那道狰狞的伤口——和王耶啵记忆里被傀儡抓伤的位置完全一致。伤口边缘泛着灰黑色,血珠没等滴落就化成银色粉末,"快跟我走,他们要来了。"
铁链声突然从四面八方涌来。王耶啵的目光扫过对方持剑的右手,喉结在紧绷的皮肤下动了动:"避尘是双手剑。"
蓝忘机的动作顿住了。火把的光在他脸上投下扭曲的影子,本该清澈的瞳孔深处,正有细小的齿轮在缓慢转动。"你说什么?"
"玄武洞里那场戏,肖赞教过我。"王耶啵握紧手里的石片,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避尘剑身太长,配合蓝氏剑法必须双手握持,除非..."他突然笑出声,声音在石洞里撞出空洞的回响,"除非握剑的人根本没记准动作。"
剑刃破风而来的瞬间,王耶啵猛地侧身撞向石壁。避尘擦着他的肋骨刺入岩石,火星四溅中,蓝忘机的脸开始像劣质投影般闪烁——校服领、病号服、颁奖典礼的高定西装,三种不同装束在他身上交替闪现,每种装束的胸口都有个不断流血的洞。
"又是记忆杀?"王耶啵啐出带血的唾沫,从石缝里抽出手臂时,看见掌心不知何时多了道新伤,伤口里渗着跟怀表液体相同的银色。他突然想起第37次循环解剖台上的肖赞,那时对方胸口也有相同的洞,只是流出的血是正常的鲜红。
"不完全是。"三个身影同时开口,声音叠在一起产生诡异的共振,"是时空碎片的自然坍塌。你拒绝选择,他们就逼你面对所有可能性。"
火把突然集体熄灭。王耶啵在坠入黑暗前的最后一秒,看见三个身影的影子在地面蠕动着融合,最终化作一条盘旋的银色巨蟒,鳞片是无数正在倒计时的怀表表盘。
冰冷的液体漫过脚踝。王耶啵呛咳着坐起身,发现自己正躺在玄武洞的水潭边,月光从头顶的裂缝漏下来,在水面映出破碎的银盘。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喘息声,他循声望去,看见穿红衣的魏无羡正背对着他坐在圆石台边,手里的陈情笛在月光下泛着血红色。
"第84次循环,我也是在这里找到你的。"王耶啵慢慢站起身,水顺着裤脚滴在地面,激起细小的涟漪,"你发高烧说胡话,非说水里有东西啃你的脚腕。"
红衣人没有回头,笛子尾端的红穗在夜风中轻轻摆动:"那不是胡话。"他的声音比记忆里沙哑,"是时空管理局的清除程序,伪装成水祟的样子。"
王耶啵的脚步停在距离对方三米远的地方。月光照亮石台上散落的紫水晶,每块都刻着不同的日期,最近的那块"6.22"上有新鲜的咬痕,齿印形状与他 molar 完全吻合。
"我们都被困在17%的残留记忆里。"红衣人终于转过头,脸上沾着未干的血迹,顺着下颌线滴进锁骨的凹陷里,"王耶啵,你看清楚,这是不是你最想要的?"
王耶啵的瞳孔骤然收缩。眼前这人的左眼角有颗痣,形状和肖赞一模一样;说话时会习惯性抿下唇,连带着左脸颊的梨涡若隐若现。但当他抬手去擦血迹时,王耶啵看见他右手的食指——那里本该有个拍夜戏被威亚勒出的疤痕,现在却光滑如新。
水面突然剧烈晃动。王耶啵低头看见无数倒影在涟漪中扭曲变形——每个倒影里都有不同装束的肖赞,每个肖赞都以不同的方式死去:被钢筋刺穿胸膛的,在火场化为焦炭的,从高楼坠落的,还有第107次循环那个替他挡住湮灭炮的背影。
"想要救他们吗?"红衣人站起身,陈情笛化作血红色长鞭缠上王耶啵的手腕,"抓住我,就能回到所有悲剧发生之前。"鞭梢的倒刺刺破皮肤,银色液体顺着伤口涌出,在空中凝成细密的蛛网。
王耶啵盯着对方胸前的红衣——那是第17次循环时肖赞穿过的戏服,领口本该有块奶茶渍,是拍摄间隙他不小心洒上去的。可眼前这件干净得像刚从服装间拿出来,连褶皱的位置都和记忆里分毫不差。
"假的总是太完美。"他突然抬手撕开自己的衬衫,露出胸口刚浮现的齿轮印记,"真的肖赞不会说'回到之前'这种话。"齿轮边缘渗出银色液体,在月光下泛着金属光泽,"第59次循环他在病床上说什么,你还记得吗?"
红衣人的表情第一次出现裂痕。血色长鞭猛地收紧,王耶啵的手腕被勒出深深的红痕:"别逼我强行融合你的记忆碎片!"
"说啊!"王耶啵向前一步,几乎贴到对方脸上,能闻到那股刻意模仿的、混合了碘伏和烟草的味道,"说那八个字!"
长鞭突然崩断成无数血珠。红衣人像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般闪烁着,石台上的紫水晶同时爆裂,碎块里流出更多银色液体,在地面汇成小溪流向水潭中央。
"第59次...他说..."假冒者的声音开始失真,脸颊的梨涡扭曲成诡异的黑洞,"他说..."
"他说'往前走,别回头看'。"王耶啵一字一顿地说完,抓起石台上最后一块未爆裂的紫水晶,狠狠刺进对方胸口——那里果然没有心跳,只有冰冷的齿轮在转动。
假冒者化作漫天银光时,水潭中央突然升起雾气。王耶啵捂着流血的手腕退到石壁边,看见第三个肖赞正站在水雾里,这次是最普通的样子——黑色连帽卫衣,破洞牛仔裤,脚上那双限量版滑板鞋还是他去年生日送的礼物。
"你终于来了。"来人摘下帽子,露出额角新鲜的伤口,那里还在渗血,"他们把这个幻境设置成你的记忆迷宫。"
王耶啵的呼吸骤然停止。这个肖赞右手食指有疤痕,左眼角有痣,说话时会抿唇带动梨涡,甚至连卫衣领口的抽绳都像他习惯的那样留得一长一短。最关键的是,他胸前卫衣沾着片新鲜的薰衣草花瓣,紫色在灰黑色布料上格外醒目。
水花声从身后传来。王耶啵没有回头,他死死盯着对方眼里的自己——卫衣破了,裤子湿了,脸上全是血和泥,但那双眼睛却亮得吓人。
"怀表还在转吗?"来者往前走了两步,水潭的镜面泛起涟漪,"第108次循环前,你说要给我编个薰衣草花环。"
王耶啵的指甲掐进掌心。薰衣草花环是他们在苏黎世滑雪时说的玩笑话,当时肖赞被雪迷了眼睛,蹲在雪地里撒娇说要他用紫花开满整个山坡再回来。那件事从未告诉过第三人,连时空管理局的黑衣人都不可能知道。
"我还没来得及..."他的声音突然哽咽,说不清是因为疼痛还是别的,"每次循环都卡在颁奖夜,卡在片场,卡在..."
"卡在我'死'掉之前。"肖赞接话时笑了笑,眼角的细纹在雾气中若隐若现,"但你发现没有,每个循环的第17天,怀表都会多走24分钟。"他蹲下身,用手指在水面划出奇怪的符号——和王耶啵战术手表芯片上的纹路一模一样,"那是我在锚定时空坐标。"
王耶啵突然想起第34次循环,肖赞非拉着他熬夜拼乐高,最后在城堡顶端装了个银紫色的小零件;第72次他送的生日蛋糕,蜡烛摆成了17:24;还有第106次杀青宴,他醉醺醺地说要在北纬46度种满薰衣草。
"北纬46度..."王耶啵喃喃自语,突然抓住对方冰凉的手按在自己胸口,"苏黎世在北纬47度,你故意说错了纬度!"
肖赞的手指在他齿轮印记上轻轻摩挲,触感真实得不像幻觉。"为了测试你的记忆拼图有没有完成。"他的指尖沾着王耶啵流出的银色液体,混着自己额角的血,在齿轮中心汇成微型漩涡,"时空管理局以为17%的残留记忆不足以构成威胁,他们不知道..."
"不知道爱情会自动修复记忆碎片。"王耶啵打断他,感觉胸口的齿轮开始发烫,"就像魏无羡和蓝忘机,不管分开多久,总会找到对方。"
水面突然像玻璃般碎裂。十二个黑衣人影从裂缝中钻出,黑色制服上的银色齿轮标记在月光下闪着冷光。肖赞一把将王耶啵推到身后,右手凭空出现消防斧——不是王耶啵之前用的那把,斧刃上刻着密密麻麻的日期,最近的"6.22"旁边有个小小的爱心。
"跑!"肖赞劈向第一个冲来的黑衣人,斧刃砍在对方肩上爆出刺眼银光,"带着怀表去第17号时空锚点!"
王耶啵抓住他的手腕不肯松手。这次的触感无比真实,肖赞掌心的薄茧、虎口的伤疤,甚至连体温都和记忆里分毫不差——37.2℃,比常人偏高0.3度。
"要走一起走。"王耶啵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第107次你替我挡湮灭炮,这次..."
"这次没得选!"肖赞突然转身抱住他,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脊椎,"怀表逆向转动需要Anchor,第84次循环我在你身体里种了时空锚!"他在王耶啵耳边急促地喘息,声音混着血沫的铁锈味,"记住北纬46.17度,东经8.14度,薰衣草花期..."
黑衣人抓住肖赞的肩膀将他扯开。王耶啵看见月光从对方胸口穿出,一道银色的光芒刺透了整个身体,像极了第107次循环湮灭炮的轨迹。肖赞的血液溅在他脸上,温热的液体里混着熟悉的碘伏味道。
"花期...是六月..."王耶啵跪倒在水里,怀里突然多了块温热的金属——青铜怀表不知何时回到他掌心,表盖内侧刻着新的字迹:"第110次循环,等你种满山坡"。
时空剧烈震颤起来。王耶啵看见肖赞的身体正在化作银色光点,而每个光点里都藏着不同时空的片段:第一次试镜的紧张握手,片场偷偷塞给他的暖宝宝,跨年晚会后台的那个吻。最后一个光点落在怀表表面,表针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逆时针疯狂倒转。
十二个黑衣人同时转向他,手腕上的银色手环亮起红光。王耶啵握紧怀表站起身,胸口的齿轮印记烫得像要烧穿皮肤。玄武洞的石壁正在剥落,露出更庞大的齿轮结构,而水潭中央的裂缝里,第17个巨大的齿牙正在缓缓转动,那里生长着漫山遍野的薰衣草,紫色花海在月光下此起彼伏,像片温柔的海浪。
"找到你了。"王耶啵轻声说,怀表在掌心发出嗡鸣,表盖自动弹开,里面没有指针,只有一束用麻绳缠着的紫色薰衣草,不多不少,刚好17朵。
黑衣人扑上来的瞬间,王耶啵抱着怀表纵身跃入水潭中央的裂缝。坠落过程中,他听见无数个肖赞的声音在耳边重叠:
"第17次迟到不是错过..."
"第34次乐高顶端的紫色零件..."
"第59次病床说的向前走..."
"第84次消防斧的刻痕..."
"第107次湮灭炮的蓝光..."
"...第109次怀表的逆向转动..."
当失重感消失时,王耶啵落在一片柔软的紫色花海中。薰衣草的香气浓烈得让他晕眩,远处传来火车进站的鸣笛声。他低头看了看怀表——表针停在17:24,表面映出自己血污的脸,还有身后慢慢走来的那个身影,穿着沾满泥土的黑色卫衣,额角的伤口还在渗血,右手指向远方的山坡。
"你迟到了。"肖赞的声音穿过花海传来,带着熟悉的笑意。
王耶啵握紧怀表站起身,第一次在循环中看清对方完整的样子——不是蓝忘机的冷,不是魏无羡的烈,就是肖赞本人,带着点疲惫,有点狼狈,却笑得比任何时候都要真切。
"没有迟到。"王耶啵朝他走去,薰衣草在脚下发出沙沙的声响,"这次...刚刚好。"
远处,时空管理局的银色液体正顺着齿轮裂缝缓缓渗出,像涨潮的海水开始淹没花海边缘。
\[未完待续\]肖赞的右手食指在卫衣口袋里勾了勾,露出半截染着草汁的瑞士军刀。王耶啵顺着那截断刃看去,山坡下的银色液体正漫过第十七级石阶,那些波纹状的液体里浮动着破碎的胶卷——有他第一次获得最佳新人奖的颁奖台,有片场雪夜里冻裂的暖宝宝,还有跨年晚会后台那个没敢深吻的侧脸。
"北纬46.17度。"王耶啵抬脚踩住窜到脚边的银色藤蔓,怀表在掌心烫得发疼,"苏黎世往南117公里,去年你说要在那里买木屋。"
肖赞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往花海深处跑。薰衣草在两人身后倒伏成波浪状,王耶啵看见那些被银色液体触碰到的花茎瞬间结晶,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光斑。有片结晶弹到肖赞后颈,留下道细密的血珠,像串红宝石项链。
"比预想快了23分钟。"肖赞突然转向山坡右侧的断崖,那里露出半截生锈的铁轨,"时空锚点的物理形态每次循环都在变化,第72次是乐高城堡顶端,第103次是你送我的那盆薰衣草的花盆底。"
王耶啵的战术靴踩在铁轨接缝处滑了一下。肖赞拽着他扑倒在崖边,银色液体贴着他们的脚踝流过,铁轨上的锈迹遇水发出滋滋声。他低头看见肖赞的牛仔裤膝盖破了个洞,露出的伤口正在渗出银色液体,和怀表的金属光泽一模一样。
"时空管理局用记忆碎片喂养这些清除液。"肖赞从口袋掏出块巧克力塞进王耶啵嘴里,可可的苦味裹着血腥味在舌尖炸开,"第109次循环我咬破手指写在你剧本上的坐标,就是现在这个位置。"
铁轨突然震颤起来。远处传来蒸汽火车的轰鸣声,黑色列车冲破银色液体组成的幕墙,车窗里挤满穿制服的黑衣人。王耶啵注意到最前排的车窗贴着张照片——是他和肖赞在苏黎世滑雪时的合影,照片上的人脸被黑色马克笔涂掉,只剩下两个牵在一起的影子。
"抓紧!"肖赞突然将瑞士军刀刺进铁轨缝隙,刀柄上的指南针开始逆时针疯狂旋转。王耶啵感到剧烈的拉扯感,怀表自动弹开表盖,里面的薰衣草突然活了过来,花茎缠绕着两人的手腕飞速生长。
银色液体顺着铁轨蔓延到刀柄时,指南针的玻璃突然碎裂。十二道红光从列车车窗射出,在崖边炸出巨大的坑洞。王耶啵被气浪掀翻在地,看见肖赞的背影在红光中闪烁——时而变成蓝忘机抓着避尘剑挡在他身前,时而变成魏无羡吹着陈情笛引开黑衣人,但那只始终紧紧攥着他的手,掌心温度永远是37.2℃。
"第17朵薰衣草。"肖赞突然在他耳边说,声音混着列车汽笛的尖锐噪音,"上次你说花开得不够多,现在整个山坡都是了。"
王耶啵这才发现他们正悬浮在半空中。怀表的表链延伸成银色光缆连接着崖壁,两人的脚下是整片被红光灼烧的薰衣草花海,紫色花瓣在空中凝结成巨大的漩涡。黑衣人从列车里鱼贯而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刻着齿轮的注射器,针头闪着和清除液相同的银光。
"怀表的逆向转动需要介质。"肖赞突然扯开卫衣领口,露出心口那个正在缓慢转动的青铜齿轮,齿轮边缘卡着半块断裂的怀表玻璃,"第84次给你种时空锚的时候,顺便把另半块怀表芯嵌进我身体了。"
王耶啵的手指摸到对方心口的齿轮。金属的冰凉透过衬衫传来,但旋转的边缘却带着令人心悸的热度,像有团火在肖赞的胸腔里燃烧。有朵被红光点燃的薰衣草飘到他们之间,花火落在怀表表面的刻字上,"第110次循环"那行字突然变成刺眼的红色。
列车头的探照灯猛地亮起。王耶啵看见十二支注射器同时对准他们,针头的寒光里映出自己狰狞的表情——那是混杂了72次循环痛苦记忆的表情,有第17次的绝望,第34次的愤怒,第59次的悲伤,还有第107次眼睁睁看着肖赞在他面前化作光点时的疯狂。
"该结束了。"王耶啵撕下衬衫下摆缠在怀表表链上。布料接触银色液体的瞬间开始燃烧,火苗顺着表链迅速蔓延到他手腕,烫出了和肖赞一模一样的齿轮印记。
肖赞突然低头吻住他。薰衣草的香气、铁锈的咸味、巧克力的苦味混在一起涌进喉咙,王耶啵感到心口的齿轮开始反向转动,与肖赞胸腔里的那块产生共鸣。两个齿轮透过皮肤相触的瞬间,整片花海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紫光,那些被银色液体吞噬的记忆碎片正在倒流,像群受惊的蝴蝶重新聚集成完整的画面。
黑衣人手中的注射器在紫光中融化。王耶啵看见列车车窗上的照片恢复了原貌,照片里的两个年轻人在初雪中笑得耀眼,肖赞的睫毛上沾着雪花,怀里抱着刚买的热可可,而他自己的右手食指,正偷偷勾着对方卫衣的抽绳。
"这次别再松手了。"肖赞的声音从齿轮转动的轰鸣声中传来,带着从未有过的清晰,"第110次,我们一起走到终点。"
紫光完全吞噬两人的瞬间,王耶啵最后看见的,是怀表表面重新开始走动的指针——不再是疯狂倒转,而是指向了准确的17:24,表盖内侧新浮现的刻字闪着微光:"第110次循环,已抵达北纬46.17度"。而在那片被紫光笼罩的薰衣草花海深处,两道缠绕在一起的银色光带正缓缓汇入大地深处,那里隐约传来第17个齿轮完全咬合的沉闷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