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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CU 外的红绳

博君一肖:顶流之后

\[正文内容\]出租车在私立医院门口停下,雨刷器还在徒劳地左右摆动,玻璃上的水痕让车外惨白的灯光看起来像团化开的奶油。肖呆兔付了钱,小心翼翼地推开车门,后背立刻绷成一张弓。凌晨四点的医院门口空无一人,只有消毒水混着雨后泥土的味道往鼻子里钻。

"慢点。"他半蹲下来让王呆波趴稳,手指刚勾住对方膝盖窝,就感觉背上的人轻轻颤了颤。王呆波的呼吸喷洒在他颈窝里,又轻又烫,像根羽毛撩得他心尖发颤。肖呆兔咬着牙直起身,刚走两步就听见怀里传来闷哼——王呆波大概是醒了,指尖正无意识地抓着他的肩膀,把校服布料揪出几道褶子。

急诊大厅亮得晃眼,护士台后面的小姑娘趴在桌上打盹,头发乱糟糟地支棱着。肖呆兔尽量放轻脚步,怀里的人突然动了动,虚弱的声音贴着他耳朵响:"兔子......别声张......"

肖呆兔心里咯噔一下。他腾出一只手摸到王呆波汗湿的额头,掌心下的皮肤烫得吓人。对门电梯"叮"地响了一声,穿白大褂的医生推着治疗车走出来,车轮碾过地砖发出规律的咯吱声。肖呆兔赶紧往消防通道躲,后背重重撞在冰凉的金属门上。

"姓名?"护士拿着登记表的笔尖在桌上敲得哒哒响,看见王呆波煞白的脸突然捂住了嘴,眼睛瞪得溜圆,"你、你们是......"

"普通外伤。"肖呆兔抢在她认出人之前把医保卡拍在桌上,卡片边角还沾着昨天逃跑时蹭的泥,"麻烦安排单人病房,越里面越好。"他说话时尽量把王呆波往怀里带了带,对方后颈的纱布已经渗出血迹,在苍白皮肤的映衬下红得刺眼。

走廊尽头倒数第二间病房。肖呆兔把人轻轻放在床上,刚直起身就感觉腿软得站不住。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王呆波闭着眼睛,长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平时总是抿成直线的嘴唇现在泛着青白。床头柜上的玻璃花瓶映出肖呆兔自己的影子——头发乱糟糟地支棱着,T恤上全是泥点,眼圈黑得像熊猫。

"水......"床上传来气若游丝的声音。肖呆兔手忙脚乱地倒了杯温水,试了试水温才喂过去。水流过嘴角时王呆波呛了一下,剧烈的咳嗽牵扯到伤口,疼得他弓起身子,额头上瞬间滚下大颗汗珠。

"别动!"肖呆兔连忙按住他肩膀,手指无意中碰到绷带边缘,就能摸到那道狰狞的伤口轮廓。王呆波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力气大得吓人,指节因为用力泛着青白:"日记......"

"在呢在呢。"肖呆兔翻遍全身口袋,把铁盒子掏出来塞进对方手里,"你看,好好的。"王呆波颤抖着打开盒子,摸到日记本粗糙的封面才松开手,整个人像被抽空力气似的瘫回床上,眼睛半开半阖地望着天花板。

窗外开始泛白,雨停后的天空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铅灰色。肖呆兔趴在床边打盹,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在摸他的头发。他猛地惊醒,撞见王呆波清亮的眼睛,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吵死了。"王呆波的声音还是哑的,嘴角却弯起个微弱的弧度。他想抬手摸摸肖呆兔肿起来的左脸,刚抬到一半就疼得抽气。肖呆兔赶紧按住他:"医生说你左肺挫伤,还断了根肋骨,老实躺着!"

病房门突然被敲响,两下轻一下重,节奏奇怪得很。肖呆兔心里警铃大作,走到门边透过猫眼看出去——保洁阿姨打扮的人推着清洁车站在走廊,黄色的橡胶手套却攥着个反光的东西,像是相机镜头。

"谁啊?"肖呆兔故意粗着嗓子问。

"换药。"外面的人声音尖细,一听就不是护士。肖呆兔反手把床头柜搬过去抵住房门,转身看见王呆波已经坐了起来,正挣扎着想下床。

"躺着!"肖呆兔扑过去按住他,后背抵住房门。外面传来"咚咚"的撞门声,混着压低的咒骂:"妈的,肖呆兔你装什么死!王呆波到底怎么样了?受伤的事是不是真的!"

王呆波突然抓住他的手,冰凉的指尖掐进他掌心。肖呆兔这才发现对方浑身发抖,不是因为疼,而是气得咬牙:"这帮狗东西......追到这里来了......"

"别理他们。"肖呆兔反手抱住他肩膀,两个人的心跳隔着薄薄的病号服撞在一起。监护仪突然发出急促的警报声,王呆波疼得闷哼一声弯下腰,额头上青筋都爆起来了。肖呆兔吓得连忙按铃,眼睛死死盯着门把手——那玩意儿正被拧得咯吱响,眼看就要被外面的人撞开了。

"滚开!"肖呆兔抄起旁边的热水壶,水壶底还结着圈水垢。他背靠着门喘粗气,听见外面传来相机快门声,咔嚓咔嚓的像无数只蟑螂在爬。王呆波突然抓住他手腕,冰凉的指尖让他打了个寒颤。

"别冲动......"王呆波的声音气若游丝,却带着股不容置疑的劲儿,"让他们拍......"

"什么?"肖呆兔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外面的人已经开始用脚踹门,门板震得墙皮簌簌往下掉。王呆波突然咳起来,每咳一下胸口就剧烈起伏,苍白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拍了......才好解释......"

肖呆兔还没反应过来,病房门突然被撞开,七八个拿着相机的人涌进来,闪光灯刺得人睁不开眼。他下意识地把王呆波护在身后,热水壶狠狠砸在带头那个黄毛的脚边,滚烫的水溅在对方的破洞牛仔裤上。

"王呆波!听说你片场意外受伤是不是真的?"\

"背上的伤会不会留疤影响以后拍戏?"\

"网上说你是被人故意推下去的,是剧组纠纷还是私人恩怨?"

快门声吵得人头疼,肖呆兔感觉胳膊被王呆波拽了一下。他低下头,看见对方苍白的脸凑得很近,几乎贴到他耳朵上:"抱紧我......"

肖呆兔脑子一片空白,身体已经先一步行动。他伸出胳膊把王呆波搂进怀里,手掌摸到对方后颈纱布时感觉黏糊糊的——血又渗出来了。闪光灯更密集了,有人的镜头几乎怼到他们脸上,肖呆兔能闻到那人身上劣质古龙水混合汗味的恶心味道。

"都他妈给我滚!"肖呆兔红着眼吼道,唾沫星子溅在最近那个相机镜片上。王呆波突然用力掐了他一下,声音轻得只有两个人能听见:"哭......"

肖呆兔愣住了,肩膀突然被人狠狠撞了一下。他踉跄着后退时,怀里的人闷哼一声,温热的液体浸湿了他胸前的衣服。那一瞬间所有声音都消失了,肖呆兔只听见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眼泪毫无征兆地涌出来,糊了满脸。

"救护车......快叫救护车......"他抱着王呆波跌坐在地上,听见骨头撞在床脚的闷响。闪光灯还在不停闪烁,有人踩着他的手挤到前面拍照,皮鞋底碾过手指的痛感尖锐刺骨。肖呆兔死死咬着嘴唇,尝到血腥味的时候突然笑了,笑得眼泪流得更凶。

"拍啊!接着拍!"他用手背抹了把脸,血和泪混在一起糊了满脸,"把他拍死了你们就能拿独家了是不是!"

骚动引来了护士和保安。穿着粉色护士服的小姑娘扯着嗓子尖叫,保安拿着橡胶棍追得记者满走廊跑。肖呆兔跪在地上,任由别人把王呆波抬上移动病床。监护仪的声音越来越急促,像在倒数什么。

"别走......"王呆波突然睁开眼睛,抓住他的手腕。肖呆兔俯下身,听见对方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戒指......"

他赶紧摸口袋,蛇形戒指冰凉的金属触感硌着掌心。王呆波的手指在他手背上画了个什么形状,肖呆兔还没看清就被护士拉开了。病床推过走廊拐角时,他看见王呆波苍白的脸上,嘴角似乎又弯了一下。

消毒水味道越来越浓。肖呆兔靠在墙上滑坐到地上,背沿着墙壁缓缓下滑。他盯着自己的手心,那里沾着王呆波的血,晕开一小朵暗红色的花。口袋里的蛇形戒指硌得慌,黑曜石的眼睛在惨白的灯光下闪着冷光。

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急促而沉重。肖呆兔抬起头,看见王呆波那个总是西装革履的经纪人张哥正气冲冲地走过来,昂贵的皮鞋踩过瓷砖发出清脆的响声。离得近了,肖呆兔才发现对方眼底的红血丝比自己还重。

"你他妈是不是疯了!"张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把人拽起来抵在墙上。消毒水的味道混着对方嘴里的烟味扑过来,肖呆兔被呛得咳嗽,感觉肋骨疼得厉害——原来自己也受伤了。

"现在网上全是你们俩抱在一起哭的照片!"张哥把手机狠狠砸在他胸口,屏幕上正是刚才病房里的画面。照片里的自己哭得满脸都是泪,而王呆波苍白着脸靠在他怀里,画面说不出的暧昧。肖呆兔突然想起王呆波让他哭、让他抱紧自己的样子,心脏猛地一沉。

"标题都拟好了——《陈情令双男主片场生情,王呆波重伤肖呆兔泪洒医院》。"张哥气得头发都竖起来了,指着照片角落那个被踩在地上的热水壶,"你还打人?等着被索赔吧!"

肖呆兔突然笑出声,牵动脸上的伤口疼得皱眉。他捡起地上的手机,放大照片仔细看——王呆波藏在他怀里,眼睛亮亮的,嘴角那个若有若无的笑意根本藏不住。这该死的家伙,居然从一开始就算计好了。

"张哥。"肖呆兔把手机还回去,感觉喉咙干得像砂纸,"呆波的伤......"

"还能怎么样!肺挫伤加肋骨骨裂!"张哥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名牌手表在手腕上晃出冷光,"医生说至少要躺一个月,《陈情令》那边已经停拍等他了。"他突然凑近肖呆兔,压低声音,"你老实告诉我,昨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人追着你们砍?"

肖呆兔的心跟着提起来。日记本和蛇形戒指的事不能说,至少现在不能。他避开张哥探究的目光,盯着对方锃亮的皮鞋尖:"我们被误认成别人了......"

"放屁!"张哥一脚踹在旁边的垃圾桶上,易拉罐"哐当"一声滚出来。走廊里巡视的护士朝这边看过来,张哥立刻换上营业式假笑,等人家走远了才咬牙切齿地凑过来,"那帮人明显是冲王呆波去的!他爷爷的那些破事......"

肖呆兔猛地抬头看他。张哥突然捂住嘴,眼神慌乱得像偷吃被抓包的小孩。空气仿佛凝固了,墙上的石英钟秒针走动的声音格外清晰。肖呆兔突然想起那个雨夜医生说的话——"当年的事,是我对不起你爷爷"。王呆波的爷爷到底是什么人?日记本里到底写了什么?

"叮——"电梯到达的提示音打破了沉默。肖呆兔看见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走出来,为首那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径直朝他们走来。张哥突然紧张地抓住肖呆兔的胳膊,指甲掐得他生疼:"完了,老头子派来的人。"

金丝眼镜在离他们三步远的地方停下,镜片反射着走廊惨白的光:"张先生,王少爷情况如何?"他说话时眼睛根本没看张哥,视线像毒蛇一样黏在肖呆兔身上。

"还在抢救。"张哥的声音在发抖。肖呆兔突然想起王呆波攥着他手腕的力道,心里一横往前站了半步,正好挡在张哥面前,"你们是谁?"

金丝眼镜推了推眼镜,镜框反射的光扫过肖呆兔满身的血迹:"肖先生是吧?我们是王氏集团的保镖。老爷子让我们接少爷回老宅养伤。"

"不行!"肖呆兔想也没想就拒绝。王呆波刚脱离危险,怎么能折腾回那个听起来就阴森森的老宅?而且他直觉那些人不怀好意,尤其是金丝眼镜盯着他脖子的眼神,让他感觉像被什么东西盯上了。

金丝眼镜突然笑了,嘴角咧开一个僵硬的弧度:"肖先生好像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只是个跟我们家少爷拍戏的演员,没资格......"

"我不准。"肖呆兔打断他,心脏跳得飞快。他能感觉到张哥在后面扯他衣角,可脚底像生了根似的挪不开步。王呆波拼命护下来的日记本,还有那个神秘的蛇形戒指,这个自称保镖的金丝眼镜,一切都透着诡异。

"看来肖先生需要点帮助。"金丝眼镜打了个响指,后面两个黑衣保镖立刻上前一步。肖呆兔下意识地摆出防御姿势,突然听见抢救室的灯灭了。医生推着病床走出来,白大褂上还沾着血。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过去。王呆波躺在病床上,脸色依旧苍白,但呼吸平稳了许多。金丝眼镜示意保镖上前,肖呆兔突然冲过去挡住病床,后背挺得笔直:"除非从我身上踏过去。"

空气瞬间安静得可怕。医生和护士吓得不敢动,张哥在后面急得直跺脚。金丝眼镜的脸色一点点沉下去,眼神冷得像冰:"肖先生,不要自误。"

"我再说一遍。"肖呆兔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眼前阵阵发黑,"今天谁也别想带走他。"

病床上的人突然动了动手指。肖呆兔立刻低下头,看见王呆波缓缓睁开眼睛,正好对上他的目光。那双总是没什么情绪的眼睛现在亮得吓人,肖呆兔鬼使神差地想起那个废弃工厂的雨夜,医生说"钱对我没用"时的眼神。

王呆波的嘴角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肖呆兔连忙低下头,把耳朵凑到对方嘴边。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带着消毒水的味道,却让他瞬间红了眼眶。

"逞什么强......"王呆波的声音轻得像梦呓,冰凉的手指轻轻碰了碰他肿起来的脸颊。肖呆兔突然抓住那只手贴在自己脸上,眼泪毫无预兆地滴落,砸在王呆波手背上,滚烫的。

金丝眼镜和保镖都愣住了。张哥捂着脸别过头去,肩膀一抽一抽的不知道是哭是笑。病床上的王呆波突然笑了,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眼神亮得惊人:"傻兔子......"

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肖呆兔这才发现窗外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雨,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上,模糊了外面的世界。他握紧王呆波冰凉的手,感觉对方的手指微微回握。监护仪发出规律而平稳的滴滴声,像某种承诺,一下一下敲在心底最软的地方。

\[未完待续\]监护仪的滴答声突然乱了节拍。

王呆波的手指在肖呆兔掌心猛地收紧,喉间涌出细碎的抽气声。肖呆兔看见他后颈纱布下的血渍以惊人速度晕开,像朵在雪地里绽放的红梅。金丝眼镜身后的保镖突然向前半步,黑色皮鞋擦过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让开。"金丝眼镜的声音冷得像冰,镜片后的眼睛死死盯着病床上的人。肖呆兔感觉怀里的人轻轻颤抖,不是因为疼,而是某种更深层的恐惧。他突然想起王呆波攥着日记本时说的"别声张",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

走廊拐角传来轮椅碾地的轱辘声。

所有人同时转头——穿驼色羊绒衫的老太太坐在轮椅上,花白的头发用玉簪绾着,盖在膝盖上的羊绒毯边缘绣着暗金色的"王"字。她身后跟着个推轮椅的护工,蓝布工作服洗得发白,左手无名指上却戴着枚鸽血红戒指。

"张管家。"老太太的声音像淬了冰的蜜糖,甜腻里裹着刺骨的寒意,"我说过,别惊扰了病人。"

金丝眼镜的脸 "唰" 地白了,后退半步低头躬身:"大夫人。"

肖呆兔感觉怀里的王呆波突然僵住,连呼吸都停了半拍。老太太转动轮椅靠近病床,枯瘦的手指搭在王呆波露在外面的手背上,冰凉的触感让病床上的人瑟缩了下。那枚鸽子血红戒指在惨白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肖呆兔想起自己口袋里那个蛇形戒指,突然打了个寒颤。

"爷爷让我来。"老太太的指甲掐进王呆波手背上的淤青,"老宅的汤比医院的消毒水好喝。"

王呆波猛地抽回手,动作太大牵扯到伤口,疼得脸色铁青。肖呆兔下意识地把他往怀里带,正好对上老太太扫过来的目光——那双浑浊的眼睛像两潭深不见底的古井,看得他后颈汗毛倒竖。

"这就是那个演员?"老太太突然笑了,没牙的牙床陷进去两个黑洞,"倒比照片上结实些。"她突然朝护工抬抬下巴,"把少爷的东西收拾一下。"

护工推着轮椅靠近床头柜,手指刚碰到那个铁盒子,王呆波突然掀开被子要下床。肖呆兔连忙按住他,掌心下的身体烫得吓人:"别动!"

"那是我的!"王呆波的声音嘶哑得几乎不成调,挣扎间手背上的输液针头被扯掉,血珠子立刻涌出来,在苍白的皮肤上堆成小血珠。老太太看着那滩血,眼神里闪过一丝奇怪的光,像饥饿的野兽看见猎物。

"你的?"老太太慢悠悠地转动玉簪,"从你姓王那天起,什么东西是你的?"她突然提高声音,枯瘦的手指指向肖呆兔,"包括这个人?"

肖呆兔感觉浑身的血都冲到了头顶。他想也没想就把王呆波搂得更紧,后背挺得像块门板:"不关你的事。"

老太太突然不笑了。

空气瞬间凝固,连监护仪的滴答声都听不见了。护工不知何时站到了肖呆兔身后,带着鸽血红戒指的手指离他后颈只有几厘米。肖呆兔能闻到对方身上檀香和艾草混合的古怪气味,跟王呆波日记本里夹着的那片干艾叶味道一模一样。

"把戒指给我。"王呆波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叹息。他抬起手,指尖微微颤抖地指向肖呆兔的口袋。老太太的眼睛猛地亮了,比那枚鸽血红戒指还要刺眼。

肖呆兔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终于明白王呆波让他哭、让他抱紧自己的真正目的——不是为了制造暧昧照片,而是为了在这些人面前演一场戏。可是现在,这场戏好像要演砸了。护工的手指已经碰到他的后颈,冰凉的触感让他想起那个雨夜医生手术刀的寒光。

"在我这儿。"肖呆兔突然站起来,顺势将王呆波挡在身后。他能感觉到病床上的人在扯他衣角,力道微弱却固执。老太太转动轮椅逼近半步,玉簪在太阳穴那里闪着冷光:"年轻人,别趟浑水。"

"他是我朋友。"肖呆兔握紧口袋里的戒指,冰凉的金属硌得掌心发疼。窗外的雨又大了,雨点敲在玻璃上噼啪作响,像无数只手在拍打着求救。

王呆波突然从床上滚了下来。

肖呆兔反应不及,只听见骨头撞在地面的闷响。王呆波蜷缩在地上,手死死抓着肖呆兔的裤脚,血从纱布里渗出来,在地上拖出长长的红痕。老太太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裂缝,枯瘦的手指死死攥住轮椅扶手,指节泛白。

"走......"王呆波的声音碎在血沫里,"肖呆兔你走......"

护工的手突然搭上肖呆兔的肩膀。肖呆兔反手抓住对方的手腕,借力转身将人重重撞在墙上——他看清了对方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内侧,刻着个歪歪扭扭的"九"字。这枚戒指,跟日记本里夹着的那张泛黄照片上,王呆波爷爷戴的戒指一模一样。

走廊尽头传来保安对讲机的滋滋声。金丝眼镜脸色大变,突然掏出个银色喷雾朝肖呆兔脸上按去。肖呆兔闻到一股甜腻的杏仁味,下意识地屏住呼吸,抱着王呆波就地翻滚。病床被撞得吱呀作响,铁盒子从床头柜上摔下来,日记本散落一地。

老太太的尖叫声刺破耳膜。

肖呆兔看见她扑在日记本上,像只护崽的母兽,干枯的手指抚过泛黄纸页上的钢笔字迹。王呆波突然不哭了,只是死死盯着地上那张掉出来的照片——穿军装的男人抱着穿开裆裤的小孩,两个人无名指上都戴着蛇形戒指。

"还给我......"王呆波的声音轻得像梦呓。

肖呆兔的口袋里突然震动起来。他腾出一只手掏出手机,屏幕上跳动着个陌生号码,来电显示是三个字:陈医生。

雨更大了,雨水顺着窗户缝隙渗进来,在地板上汇成小小的溪流。老太太突然撕心裂肺地哭起来,手里的日记本被撕成碎片,像白色的蝴蝶在血水里漂浮。护工和保镖都愣住了,金丝眼镜拿着喷雾的手僵在半空。

电话接通的瞬间,肖呆兔听见了电流声里夹杂的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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