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合
千金台暗室的烛火将两块龙纹玉佩照得半明半暗。
沈知秋看着柳如烟——不,现在该称她萧洲——将玉佩推向傅寒洲。两块玉在案几上微微震颤,像是相互吸引又排斥。
"皇兄不试试?"萧洲的声音不再娇媚,透着冰冷的威仪,"还是说...你不敢?"
傅寒洲的指尖刚触到玉佩,皮肤就泛起诡异的银光。当两块玉的边缘相接时,他突然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鲜血。但更惊人的是玉佩的变化——严丝合缝拼接后,背面露出"渊洲双生"的铭文!
"错了..."萧洲突然掀开自己的后衣领,露出光洁的肌肤,"真正的皇嗣,不会有奴印。"
傅寒洲如遭雷击。沈知秋这才注意到他后颈发际线处,隐约有道烫伤的疤痕。当她下意识触碰时,傅寒洲突然抱头嘶吼,脑海中闪过画面:
——阴暗地窖,景安侯拿着烙铁说:"记住,你永远是傅家奴。"
——书房暗柜里,真正的皇长子遗孤画像眼睛处是两个血洞。
"阿洲!"沈知秋急忙摇响魂安铃,却被萧洲打落。
"他不是萧渊。"萧洲拔出淬毒匕首,"景安侯用亲子调包真皇嗣,我才是..."
利刃破空声打断了她的话。傅寒洲不知何时已拔出墙上装饰用的青铜剑,剑尖抵住萧洲咽喉:"证明。"
烛火噼啪炸响。萧洲突然割开自己手腕,让血滴在玉佩上——血珠竟被玉佩吸收,显现出龙形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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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阵魂
青蚨盟的死士包围千金台时,傅寒洲正处在诡异的昏迷中。
沈知秋用桌椅堵死门窗,回头看见傅寒洲在案几上无意识地排列茶杯。每个杯子的位置都精确对应着巷道布局,茶托则像小型盾牌般围成防御阵型。
"影画阵..."萧洲脸色煞白,"这是父王的独门战法!"
院墙倒塌的巨响中,傅寒洲突然睁眼。他的瞳孔完全变成银色,流畅报出一串坐标:"弩手占东北角,重甲堵西门..."
沈知秋按他所说调整防御,竟真的挡住第一波进攻。更神奇的是,傅寒洲用炭笔在墙上画的箭矢轨迹,与院外实际射入的完全一致!
"阿洲?"沈知秋试探着唤道。
对方却用陌生的古雅官话回应:"末将萧渊,参见沈姑娘。"
萧洲突然狂笑:"果然!父王的魂魄在你体内!"她劈手夺过茶壶砸向傅寒洲,"把我哥哥还来!"
滚水泼在傅寒洲脸上,他像被惊醒般剧烈颤抖。再抬头时眼神恢复清明,茫然地问:"我刚才...说了什么?"
院外传来火油泼洒的声音。沈知秋当机立断掀开地板:"密道!"
三人刚钻入地道,头顶就传来梁柱倒塌的轰响。黑暗中萧洲突然掐住傅寒洲脖子:"你体内有父王的记忆...说明他真正的遗孤已经..."
"死了。"傅寒洲平静地接下话,"二十年前,被景安侯亲手所杀。"
血缎谜
地道尽头是废弃的酿酒坊。
沈知秋为傅寒洲包扎烫伤时,发现他左臂新添的伤口——用匕首刻的"知秋在,不惧渊",结痂处还渗着血珠。
"什么时候..."
"不记得。"傅寒洲苦笑,"每次醒来都会发现身上多些字。"
萧洲在酒缸间翻找什么,突然捧出个铁盒:"果然还在!"盒中是半张染血的宫缎,上面记载着惊天内幕:
贞元十二年,皇帝疑皇长子谋反,与景安侯合谋设局。真皇嗣被侯爷亲手溺毙,而傅寒洲作为替身被植入部分记忆,只为引出"影画术"传承人。真正的钥匙其实是...
"藏心印!"萧洲突然扑向沈知秋,"沈家女子世代是皇室秘术的容器!"
傅寒洲挡在中间,却被萧洲的簪子划破手臂。血滴在宫缎上,浮现出更多文字——皇帝当年毒杀的不只皇长子,还有知晓秘密的沈知秋母亲!
"原来如此..."傅寒洲踉跄扶住酒缸,"侯爷让我接近你,是为..."
萧洲突然口吐黑血倒地。她腹部的伤口不知何时已溃烂,此刻正疯狂涌出银血——与傅寒洲一样的"千秋醉"毒性发作!
"救...他..."萧洲将玉佩塞给沈知秋,"用藏心印...激活..."
她死在傅寒洲怀里,最后的目光落在酒坊角落的铜镜上。镜中映出的两张脸,依稀还有几分相似的轮廓。
傅寒洲颤抖着合上她双眼,突然头痛欲裂。无数陌生记忆涌入脑海——皇长子教幼子习武、景安侯书房的血誓、还有...十二年前沈知秋母亲临死前,将一个婴儿交给黑衣人的画面。
"知秋..."他银血狂喷,"你母亲...可能还..."
话音未落,酒坊大门被暴力破开。火光中,景安侯的铁甲卫队如潮水般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