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木晚正在书房核对北三郡的粮草清单,窗外突然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曲调懒散中带着几分锐利,像极了某人平日里的做派。
风木晚"丁公子,要进就进来。"
她头也不抬地说道。
窗棂轻响,一袭湖蓝色长衫的丁程鑫翻身而入,腰间玉佩叮咚作响。他手里把玩着一支翠玉笛,嘴角挂着惯常的散漫笑意:
丁程鑫"家主好耳力。"
风木晚"下次走正门。"
风木晚放下毛笔
风木晚"有事?"
丁程鑫没回答,反而凑近她案前的文书:
丁程鑫"哟,忙着救国救民呢?"
(自从风木晚开始整顿家务,这位最捉摸不透的夫君就时常神出鬼没。)
风木晚"有事说事。"
风木晚合上账本。
丁程鑫打了个响指。一个灰衣侍女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像道影子般安静。
丁程鑫"她叫阿默。"
他随意指了指
丁程鑫"身手还凑合,送你玩了。"
风木晚仔细打量这个看似普通的侍女——对方垂首而立,但指节处有常年练武留下的茧子,呼吸轻得几乎听不见。
风木晚"丁家的暗卫?"
她挑眉。
丁程鑫"聪明。"
丁程鑫歪在太师椅上
丁程鑫"最近不太平,别死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眼神在她颈间的伤疤处停留了一瞬。
风木晚心头微暖:
风木晚"多谢。"
丁程鑫"客气什么。"
丁程鑫把玩着笛子
风木晚"你活着,这风府才有趣。"
他突然凑近,身上淡淡的沉香味扑面而来
#丁程鑫"不过家主啊,你那些夫君..."
风木晚"怎么?"
丁程鑫"马首辅太冷,宋财迷太精,张木头太闷,还有严将军和刘少两个憨憨。"
他数落着,眼中闪着狡黠的光
丁程鑫"还是我最贴心,对吧?"
风木晚差点笑出声:
风木晚"是,丁公子最'贴心'。"
(这男人像只骄傲的猫,明明关心人,偏要摆出施舍的姿态。但这份心意,她记下了。)
阿默突然抬头,目光如电般射向窗外:
万能角色"有人。"
丁程鑫瞬间收起玩笑神色,笛子一转,露出锋利的尖端:
丁程鑫"去看看。"
院外树影婆娑,空无一人。只有一片柳叶缓缓飘落,叶柄处有新鲜的折痕。
风木晚与丁程鑫对视一眼。
(看来,暗处的眼睛从未离开。)
阿默默默站到她身后,像一道无声的屏障。丁程鑫吹了个口哨,又恢复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丁程鑫"家主保重,我去喝花酒了。"
他转身离去,背影潇洒,但风木晚注意到——他的右手始终按在笛子的机括上。
(这份人情,她记下了。)
阿默无声地隐入暗处后,风木晚刚回到书房,就听见远处传来一阵刺耳的摔砸声。
风木晚"怎么回事?"
她皱眉。
李嬷嬷慌慌张张跑来,额头冒汗:
李嬷嬷"家主,大小姐又在闹了...说今日的饭菜是猪食,全砸了..."
风木晚冷笑一声。风清歌被禁足半月,倒是一日比一日嚣张。
风木晚"去看看。"
(柳氏虽倒,但风清歌这个嫡女仍不死心——她仗着血脉身份,认定风木晚不敢真拿她怎样。)
禁足的小院里一片狼藉。瓷碗碎片混着饭菜溅了满地,风清歌披头散发站在中央,见到风木晚立刻尖声骂道:
风清歌"贱人!你凭什么关我?!这些粗食也配给我吃?"
风木晚扫了眼地上的红烧肉和时蔬:
风木晚"三菜一汤,比府中管事吃得都好。"
风清歌"我可是嫡女!"
风清歌抓起个茶壶砸过来
风清歌"你算什么东西!"
阿默鬼魅般闪出,一把接住茶壶。风木晚面不改色道
风木晚"既然嫌饭菜差..."
她转身对李嬷嬷道
风木晚"今日不必送了。"
风清歌愣住:
风清歌"你什么意思?"
风木晚"饿一天。"
风木晚跨出门槛
风木晚"这样你脑子能清醒些。"
身后传来撕心裂肺的尖叫:
风清歌"我要告诉娘!我要——"
风木晚"你娘在刑部大牢。"
风木晚回头,笑得温柔
风木晚"要不要送你去团聚?"
(看着风清歌瞬间惨白的脸,风木晚心里毫无波澜。原主被毒杀时,这对母女可没手软。)
哭声渐渐弱下去。走到回廊拐角,风木晚突然驻足:
风木晚"阿默。"
暗卫无声现身。
风木晚"盯着她。"
风木晚压低声音
风木晚"我总觉得...太简单了。"
阿默点头,像片影子般消失了。
傍晚,管事来报:
万能角色风清歌饿得受不住,把早上砸掉的剩饭捡起来吃了。
风木晚正在批阅商铺账本,闻言笔尖一顿:
风木晚"明日照常送饭。"
(猎物越狼狈,越容易露出破绽。)
窗外,一只乌鸦落在枯枝上,发出刺耳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