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许乔月,在市三中读高二。空荡荡的出租屋里,永远只有泡面的热气在玻璃上凝成水珠。父母离异后,他们像甩烫手山芋般把我扔给外婆,可外婆走后,我成了游荡在教室后排的透明人。
直到边伯贤出现。这个刚从师范大学毕业的语文老师,抱着教案走进教室时,阳光正巧落在他发梢。他的声音像浸在温水里的糖,念课文时会弯下腰看后排学生的笔记——第一次有人把目光分给角落的我。
那天我发烧到39度,趴在桌上等放学。他冰凉的手背贴上我额头时,我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他把我背到医务室,外套裹住颤抖的我,薄荷混着雪松的气息漫进鼻腔。后来我常在放学后故意留下,看他批改作业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听他讲童年寄住在亲戚家的故事。
他开始在我周记本上写长长的批注,偷偷塞给我暖胃的姜茶,用伞为我遮住滂沱大雨。我藏起作业本里他画的笑脸贴纸,在深夜反复读他写的"你值得被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