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里，刚转过来的沈易成了班上的焦点，新增了好多迷弟迷妹。其中最大的迷弟就是老班长—赵一轩

“我说，你少缠着人家沈老师，人家忙着呢”，江依然满脸无语的看着他

“沈老师是我榜样，你说一个这么年轻的人就直接考了数学博士学位，天啊”

“诶，别说了，正主可来了奥”

“诶诶诶，谢子喻你跑哪去？哥回来！要上课了”赵一轩作为班长有义务提醒同学，没想到人理都不理直接往外面走

沈易走到跟前扶了扶眼镜，目光落在他脸上："又逃课？"

谢子喻："……午休时间，老师。"

沈易点点头，也没多问，只是侧身让了让："别走太远，下节课小测。"

谢子喻"啧"了一声，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嗯"了一声，转身往楼梯口走。

付旻从后门探出脑袋，刚好看到这一幕，目瞪口呆："……我靠，沈老师就这么放他走了？"

江依然也凑过来，一脸不可思议："上次我午休想去小卖部，沈老师直接让我回去做了一套卷子。"

付旻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好学生特权'？"

江依然翻了个白眼："谢子喻哪门子好学生？他上次数学考了多少？"

付旻："……12分。"

江依然："……"

———

谢子喻靠在栏杆上，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百无聊赖地望着远处的操场。他中午睡不着时常会到天台来吹风。

风轻轻吹过，带着初冬的气息。

身后传来脚步声，他头也不回："付旻，再烦我就把你扔下去。"

"扔谁？"

熟悉的嗓音让谢子喻一顿，他转过头，看到沈易手里拿着两罐可乐，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谢子喻："……"

大冬天喝冰可乐，真有你的

沈易把其中一罐递给他："下节课小测是假的。"

谢子喻接过可乐，指尖碰到冰凉的罐身，挑眉："骗我？"

沈易拉开易拉罐，喝了一口，才慢悠悠地说："嗯，骗你回来上课。"

谢子喻嗤笑一声，但也没反驳，只是仰头灌了一口可乐。气泡在舌尖炸开，带着微微的甜。

沈易看着他的侧脸，突然问："昨晚没睡？"

谢子喻手指微微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嗯"了一声。

沈易也没追问，只是轻轻碰了碰他的可乐罐："下次睡不着，可以来办公室。"

谢子喻转头看他："干嘛？"

沈易笑了笑："我那儿有安神的茶。"

谢子喻盯着他看了两秒，突然别过脸，低声："……谁要喝你的茶。"

这个心口不一的谢子喻最终还是站在了教师办公室门口。

已经是晚上九点半，整栋教学楼几乎空无一人，只有沈易的办公室还亮着灯。谢子喻在门口踌躇了一会儿，抬手敲了敲门。

门很快被打开，热浪推进来，暖气开的到很足

沈易站在门口，眼镜微微下滑，露出带着倦意的眼睛。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袖口挽到手肘，手里还拿着一支红笔。

"来了？"沈易侧身让他进来，语气自然得像是早就预料到他会来。

谢子喻"嗯"了一声，走进办公室。暖黄的台灯光线下，办公室里弥漫着淡淡的茶香，混合着纸张和墨水的气息。沈易的办公桌依然整洁，只是旁边多了一个小小的电热水壶，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

"坐。"沈易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转身去拿茶杯，"红茶可以吗？"

谢子喻坐下，目光扫过桌上摊开的试卷——是他的家庭作业的卷子，上面密密麻麻全是红笔批注，连最微小的计算错误都被圈了出来。

"……你在改我的卷子？"

沈易头也不抬，专注地往茶杯里倒入热水："嗯，想看看你哪些知识点还不牢固。"

“没有必要的老师，这周末在家我都是瞎写的”原因是之前的老师从来不会改周末作业

沈易抬头看了他一眼“为什么”

“老师不改”

沈易敲了敲笔尾“我这不是在改吗，既然当了老师，就要对每一个学生负责”

深红色的茶汤在杯中旋转，热气氤氲上升。沈易把茶杯推到他面前，又往里面加了一小勺蜂蜜。

"喝点热的，有助于睡眠。"

谢子喻盯着茶杯，热气模糊了他的视线。他伸手握住杯身，温度透过陶瓷传递到掌心，烫得他指尖微微发麻。

"……谢谢。"

沈易笑了笑，坐回自己的位置，继续批改试卷。办公室里一时只剩下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和电热水壶偶尔的咕嘟声。

谢子喻小口啜饮着红茶，甜中带苦的滋味在舌尖蔓延。他偷偷抬眼，看见沈易低垂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细小的阴影，镜片后的眼睛专注而温和。

"谢同学，还是得加把劲啊。"沈易靠在办公桌边，随手翻了翻成绩单，"之前能摸到本科线吗？"

谢子喻懒洋洋地转着笔："430左右吧，全校排名快垫底了，本科线上下晃悠。"

"数学呢？"

"呵。"谢子喻嗤笑一声，张开五指晃了晃，"撑死这个数。"

沈易挑眉："五十分？"

"嗯哼。"

"行啊。"沈易合上成绩册，轻拍了下他的后脑勺，"不会的来问我，别自己瞎琢磨。"他看了眼窗外渐暗的天色，"赶紧回家吧，不早了。”

“老师再见”

—

最近的谢子喻确实努力了不少就比如某天的一大早教学楼还笼罩在淡青色的晨雾里。

谢子喻推开空无一人的教室后门，书包甩在桌上发出"砰"的闷响。他拉开椅子坐下，从包里掏出数学笔记——那本曾经比脸还干净的笔记本，现在密密麻麻写满了公式和解题步骤，页角因为频繁翻动而微微卷起。

窗外的天色渐渐亮起来，晨光透过玻璃窗，在他摊开的习题册上投下一道金色的分割线。谢子喻咬着笔帽，眉头紧锁地盯着那道死活解不出的三角函数题，草稿纸上已经涂满了凌乱的演算过程。

"辅助线画错了。"

温润的嗓音突然在头顶响起，同时一支红笔从旁边伸过来，在他图上轻轻划了一道斜线。谢子喻猛地抬头，看见沈易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旁边，手里还抱着一摞刚打印出来的复习资料。

"……你怎么来这么早？"谢子喻下意识把草稿纸上那些涂鸦的鬼脸盖住。

沈易把资料放在桌上，镜片上还带着室外的寒气："这话该我问你。"他指了指黑板上方的时钟，"这周第四次了。"

谢子喻别过脸，耳尖发烫："……睡不着。"

沈易轻笑一声，拖开旁边的椅子坐下。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的高领毛衣，身上带着初冬清晨特有的冷冽气息，但指尖却是暖的——当他接过谢子喻的笔，在纸上写下变形公式时，手背不经意蹭到了谢子喻的腕骨。

"看这里，"沈易的笔尖点了点某个关键步骤，"你总是漏掉这个转换。"

阳光渐渐爬满整张课桌，把两人交叠的影子投在墙上。谢子喻盯着沈易骨节分明的手指，突然发现他中指第一个关节处有块墨水的痕迹——大概是批改作业时不小心沾上的。

"专心。"沈易用笔尾轻轻敲了下他的额头。

谢子喻回过神来，突然抢过笔："我自己再试一次。"

沈易挑眉，却还是往后退了退，给他留出空间。整个教室安静得只剩笔尖摩擦纸面的沙沙声，和窗外偶尔响起的鸟鸣。

当时钟指向七点整，谢子喻终于扔下笔，把草稿纸往沈易面前一推："对不对？"

纸上密密麻麻的推导过程尽头，终于得出了正确答案。

那些数学公式在他笔下生根发芽，长成一片谢子喻从未见过的森林。

沈易看了看，突然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纸袋推给他。里面是两个还冒着热气的奶黄包，甜香瞬间弥漫开来。

"奖励。"

谢子喻咬了一口，滚烫的奶黄馅差点烫到舌头。沈易笑着递过豆浆："慢点。"

晨读铃响起时，走廊上渐渐传来嘈杂的脚步声。付旻第一个冲进教室，看到他俩时猛地刹住脚步："我靠！你俩怎么——"

江依然从他身后探头，眼睛瞪得圆圆的："谢子喻你居然在学习？！"

就连赵一轩也在“谢子喻！！你怎么能抢我的沈老师？！”

谢子喻把最后一口奶黄包塞进嘴里，顺手将草稿纸揉成团砸向付旻："闭嘴。"

"第三套全国中学生广播体操——"

伴随着机械的广播声，谢子喻站在队伍末尾，心不在焉地比划着动作。他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教师方阵里的沈易身上。那人连做操都一丝不苟，白衬衫随着动作微微扬起，露出腰间一小截皮肤。

"谢哥！看什么呢这么入迷？"付旻突然凑过来，顺着他的视线张望。

谢子喻一个肘击："转身运动，做你的操。"

江依然从前排回头，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你们听说了吗？下个月全市联考，沈老师跟年级主任打赌..."

"赌什么？"付旻眼睛一亮。

"赌咱们班数学平均分能进前三。"江依然瞥了眼谢子喻，"特别是...某个人的成绩。"

谢子喻的动作顿住了。操场边的梧桐树上，最后一片枯叶打着旋儿落在他肩头。

哦，原来如此。

柠檬糖的酸味在舌尖炸开，像青春里那些说不出口的悸动。

听说是下节课又要体测了，南方的雪本来就下不长，飘了几片，现在已经完全化开，体测完全不成问题

“谢哥！江湖救急！"

付旻一个滑跪扑到谢子喻课桌前，双手合十，眼睛眨得像抽筋："下节体育课要测一千米，帮我想个请假理由！"

谢子喻头也不抬，继续在草稿纸上唰唰写着数学公式："说你腿断了。"

"太假了！"付旻哀嚎，"上次用这招被老胡当场拆穿，罚我跑了三圈！"

江依然从旁边路过，顺手把一盒牛奶放在谢子喻桌上："别理他，这傻子昨天通宵打游戏，现在跑两步能直接猝死。"

付旻：“喂？？？江依然你到底是哪边的？"

谢子喻终于抬起头，慢悠悠地拧开牛奶喝了一口，然后对付旻露出一个堪称温和的微笑："我有个办法。"

付旻眼睛一亮："什么办法？"

"现在去操场跑十圈，"谢子喻说，"等会儿体测的时候就能理直气壮晕倒。"

付旻："……"

江依然笑得直拍桌子："好主意！谢哥现在说话越来越像沈老师了！"

谢子喻差点被牛奶呛到："胡说什么？"

"真的！"江依然掰着手指数，"第一，说话带刺但莫名有道理；第二，动不动就冷笑；第三——"她突然压低声音，"你最近居然开始记笔记了！以前的谢子喻可是连作业本都能当飞镖使的人！"

付旻恍然大悟："难怪老陈最近看你的眼神像见鬼了一样！"

谢子喻面无表情地合上课本："你俩很闲？"

"不不不！"付旻迅速后退，"我突然觉得我能跑一千米了！我现在就去热身！"说完一溜烟跑了。

江依然刚要溜，突然被谢子喻叫住："等等。"

"干、干嘛？"

谢子喻从抽屉里掏出本笔记扔给她："上次你要的物理重点。"

江依然翻开一看，差点尖叫出声——整本笔记字迹工整，重点还用红笔标得清清楚楚，甚至画了示意图。她颤抖着手："这、这真是你写的？"

谢子喻已经重新低头做题了："不要还我。"

"要要要！"江依然把笔记本死死抱在怀里，"谢哥我爱你！"

"滚。"

哨声响起“上道，男生一排一道，下一排等着”

“这简直要我死啊”付旻哀嚎到，1000米从来没跑进4分钟，上次跑了五分二十秒还跑去跟江依然炫耀，江依然闭着眼睛上去就给了他一脚

旁边的常青树下站着两个人

"逃课？"沈易挑眉。

谢子喻晃了晃手里的单词本："体育课，学习。"

沈易看了眼正在跑道上鬼哭狼嚎的付旻，又看了眼躲在看台后面偷吃零食的江依然，最后目光落回谢子喻身上："你朋友挺有意思。"

谢子喻"嗯"了一声，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递给沈易："付旻给的，难吃死了。"

沈易接过一看，是颗柠檬味的硬糖。他剥开糖纸放进嘴里，酸得微微眯起眼："确实难吃。"

阳光下，谢子喻的嘴角微微上扬。跑道上的付旻正好跑过这边，看到他俩站在一起，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看路。"谢子喻冲他喊。

付旻边跑边回头："谢哥你居然会关心人？！我是不是要死了？！"

沈易轻笑出声，谢子喻却翻了个白眼。

现在，阳光正好，青春正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