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禾站在殿中,面色一阵青一阵白,心中满是绝望。她张了张嘴,声音里带着几分哭腔,却不得不继续编造下去:“我和天帝谈的是——” 此刻的她,满心都是怨怼。明明如今自己与天界势如水火,润玉却故意纵容锦觅,让她编造所谓的天界机密;而锦觅也仗着有润玉撑腰,故意在此刁难自己。这对她而言,简直是奇耻大辱。她在心里暗暗发誓,若是哪天锦觅落在自己手里,定要让她好看。
锦觅被润玉小心翼翼地扶着坐下,脸上还带着天真无邪的神情,语气里满是好奇:“果然是机密啊,还吞吞吐吐地不想透露给我。”
穗禾看着她这副懵懂的模样,心中恨意更甚,有心想要刺激她,便故意说道:“是我和魔界……”
可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润玉截断。润玉语气平淡,神色如常:“觅儿也是知道的,前阵子我收到了魔界的喜帖,魔尊要娶的就是这位穗禾公主。”
此言一出,穗禾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盯着润玉。她心中狂乱,完全不明白润玉的意图。原本以为润玉会阻止自己说出旭凤的婚讯,可他不仅没有阻拦,反而主动说了出来。这让她一时摸不着头脑,难道是嫌现在的局面还不够混乱吗?她深知,锦觅若是知道自己抢走了旭凤,定会提刀相向。毕竟杀父之仇、夺夫之恨,自己占全了,后果不堪设想。
正想着,只见锦觅朝着自己走来。穗禾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她自知不是润玉的对手,但若能制住锦觅,以锦觅为要挟,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她手腕翻转,化掌为爪,手心中暗暗凝聚起火莲业火。然而,下一秒,她的手腕就被锦觅牢牢抓住,动弹不得。
“你、你真要嫁给那个魔尊啊?”锦觅的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还有一丝怜悯。
穗禾一时语塞,满心都是疑惑与不满。自己嫁给锦觅得不到的男人,有什么好怜悯的?!
“我没别的意思。”锦觅被穗禾狰狞的表情吓到,松开了手。她意识到自己的话太过直白,怕伤了对方,于是又违心地补充道,“魔尊也没什么不好嘛,就是年纪稍微大了那么一点点嘛,嘿嘿。” 虽然在锦觅心中,魔尊确实又老又丑,但她还是不想太过打击穗禾。
穗禾心中冷哼,觉得锦觅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得不到旭凤就说旭凤老。她强挤出一丝笑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他年纪也就比我大那么一点,不妨事,穗禾心中并不介意。” 说到旭凤,她眼中不自觉地浮现出一丝喜色,满心都是对未来的期待。
锦觅盯着穗禾,脑海中却浮现出魔尊那张布满皱纹、丑陋不堪的脸,只觉得眼睛一阵刺痛,心中五味杂陈。她在心里暗暗想着:穗禾真的太可怜了。
看着锦觅难堪的表情,穗禾心中涌起一股隐秘的兴奋。反正现在自己也走不了,她恨不得再多说些话刺激锦觅,最好能让锦觅嫉妒得发狂,让润玉看看他的妻子为别的男人发疯的模样,最好能引发两人的争执,这样自己就能趁机溜走。
“穗禾一直欢喜他很久了……如今终于得偿所愿,穗禾心中十分欢喜。” 穗禾故意将语气说得甜蜜又幸福。
锦觅听了,心中满是同情,暗自感慨:穗禾眼光是真的不好啊。
“这还得多谢你能成全。”穗禾继续添油加醋。
锦觅先是一愣,满脸茫然,随后目光落在润玉身上,似是想通了什么,连连点头:“是了是了,肯定是因为我抢走了润玉,穗禾再找不到这么好看的男人,一时审美变态了找上那魔尊……怪不得要感谢我呢。” 说罢,她大大方方地摆摆手,“不客气,不客气。小事一桩,不足挂齿。”
穗禾看着她这副认真的模样,一时哭笑不得。自己不过是顺嘴一说,并非真心夸赞,可锦觅居然就这样应承下来了。
锦觅突然伸手拉了拉润玉的衣袖,一脸认真道:“人家成婚,我们总要送些贺礼吧。”
润玉闻言,温和地笑了笑,眼中满是宠溺:“我已备了贺礼送上。不过觅儿既然如此说了,我再另备一份厚礼,在魔尊大婚当日以我二人的名义送去,觅儿说可好啊?”
“甚好甚好。”锦觅连连点头,一脸满意。
穗禾嘴角抽搐,只觉得自己今天简直像是来收礼的,而且还是双份。得了润玉的承诺,锦觅又转过头,眼神和蔼地看向穗禾。这模样,让穗禾都开始怀疑,锦觅是不是得知旭凤要成婚的消息,把自己气疯了。
好在,润玉终于允许她离开。临走前,穗禾皮笑肉不笑地冲锦觅说道:“天帝年纪比锦觅你也大了不少,比起我们来只多不少,原先我还有些忐忑,但见你们日子过得还不错,想来我和他也不会差的。”
锦觅望着穗禾离去的方向,直到她化作天边的一个小黑点,最终消失不见。她陷入了沉默,心中反复想着穗禾的话。大家都这么说,原来润玉的年纪真的这么大了吗?她虽然一直知道润玉年纪不小,却从未想过,他的年纪竟大到能与那老魔尊相提并论。想到此处,她心中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一时不知该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