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开家门的时候，江时南正站在落地镜前。
他穿着我的那条酒红色丝绒连衣裙——去年生日他送我的那条。裙摆只到他膝盖上方，露出两条修长白皙的腿。他没穿鞋，赤脚踩在地毯上。
"甜甜..."
他转过身，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摆。长发散在肩头，眼尾泛着红，像是刚哭过。唇上还涂了我的口红，晕开一点在嘴角，像颗熟透的樱桃被人咬破了皮。
我手里的钥匙"啪嗒"掉在地上。
"好看吗？"他声音轻轻的，带着点颤，"...会不会很奇怪？"
我走近他，闻到熟悉的沉水香混着玫瑰沐浴露的味道。裙子的领口对他来说有些低，锁骨下方那颗朱砂痣若隐若现。
"不奇怪。"我伸手抚上他的腰，"就是腰这里..."
裙子在我掌下簌簌作响。他的腰比我细太多，布料空荡荡地晃着，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少年——虽然他已经三十一岁了。
"我...我知道不合适。"他低头，长发垂下来遮住半边脸，"就是今天整理衣柜时看到..."
我捏住他下巴迫使他抬头。口红果然被他自己无意识的抿嘴蹭花了，唇线模糊得像被雨水打湿的花瓣。
"江老师，"我拇指擦过他唇角，"你穿这条裙子去上课的话，明天文学院论坛的话题就是哪来的漂亮美人老师。"
他耳尖瞬间红透："我只是..."声音渐渐低下去，"...想看看你喜不喜欢。"
窗外，苏州的夜景灯火阑珊。我把他推到落地窗上，裙子的丝绒面料摩擦着玻璃，发出细微的声响。
"喜欢。"我轻轻的咬着他的唇瓣，"喜欢得不得了。"
他忽然颤抖着抓住我手腕："...那这里呢？"
他撩起长发，露出颈侧一道细纹——那是岁月留下的痕迹，很淡，但在灯光下无所遁形。
我吻上那道纹路："喜欢。"
"这里呢？"他又指着眼角。
"最喜欢。"
他忽然红了眼眶，整个人贴上来，低头蹭着我的下巴，口红蹭得我满下巴都是："...甜甜，我三十一岁了。"
"嗯，又怎样。"我把他抱起来，裙摆像花瓣一样散开。
他蜷在我怀里小声抽泣，像只终于确认自己不会被丢弃的猫。窗外不知谁家放了烟花，照亮他泪湿的脸——这个在讲台上清冷自持的美人教授，此刻穿着我的裙子，哭得妆都花了。
却比任何时候都让我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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