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晟安看着她，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那么深，那么沉，让江绾绾的心跳又开始加速。
周晟安.“没有生气。”
最终，他说。
周晟安.“只是有些意外。”
江绾绾.“意外什么？”
周晟安.“意外你会那么做。”
周晟安的手还轻轻放在她肩上。
周晟安.“绾绾，你知道那个吻意味着什么吗？”
江绾绾的心跳漏了一拍。她当然知道，可她不敢承认。
江绾绾.“意味着...我是你女朋友？”
她试探着说，眼睛却不敢看他。
周晟安轻轻笑了，那笑声低沉悦耳。
周晟安.“所以，你现在是我的女朋友了？”
江绾绾.“我...”
江绾绾语塞，脸又开始发烫。
周晟安没有逼问，只是松开了手，退后一步，恢复了礼貌的距离。
周晟安.“去洗个脸吧。”
周晟安.“你妈妈马上回来了，看到你哭成这样，该担心了。”
江绾绾点点头，逃也似的跑上楼。关上卧室门，她背靠着门板，心跳如鼓。
刚才那一瞬间，她差点就脱口而出了。差点就说“是的，我想做你女朋友”。
可是周晟安那个问题，是认真的吗？还是只是在调侃她？就像小时候，他总是逗她，看她着急的样子。
江绾绾走到镜子前，看着里面眼睛红肿的自己，突然觉得很挫败。
她明明不是这么优柔寡断的人。在事业上，她敢想敢做，大学毕业就创立了自己的珠宝品牌，面对再难缠的客户也从不怯场。可一到周晟安面前，她就变成了那个永远长不大的小姑娘，患得患失，畏首畏尾。
手机开机后，跳出一连串未接来电和消息提示，大部分来自林薇。江绾绾点开最新的一条语音。
“江绾绾你死哪去了？！周晟安打电话到我这儿找你，急得跟什么似的！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啊？”
江绾绾苦笑，回复道：“没事了，误会一场。”
放下手机，她走到窗边。夜幕已经降临，周晟安的车还停在楼下。他靠在车门上，手里夹着一支烟，猩红的火星在黑暗中明灭。
江绾绾很少见他抽烟。印象中，只有在压力特别大的时候，他才会偶尔抽一支。
他在烦恼什么？是因为她吗？
楼下，周晟安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抬起头。隔着玻璃和夜色，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周晟安抬起手，对她做了个“快去休息”的手势。
江绾绾点点头，拉上了窗帘。
她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脑子里全是周晟安的眼神，他怀抱的温度，他说话的声音。
如果，如果她真的鼓起勇气问：“周晟安，我可以做你女朋友吗？”
他会怎么回答？
江绾绾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
也许，有些问题，她永远不敢问出口。因为太害怕听到答案，太害怕连现在这种“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关系都失去。
窗外的月光温柔地洒进房间，而江绾绾的心，却像悬在半空中，找不到落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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