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向日葵小院笼罩在薄雾中,小葵正蜷缩在被窝里做梦,突然“咚咚咚”的敲门声像雨打屋瓦般急促响起。她揉着惺忪睡眼去开门,只见地理老师戴着矿工头盔站在门口,手里挥舞着个不停发出“滴滴”声的仪器,一脸兴奋:“石榴树下有强烈金属反应,比长崎核爆纪念馆还要惊人!”
“什么金属?”隔壁房间传来陈暮带着困意的声音,他顶着一头乱发探出脑袋。
“至少三吨重的精密设备!”地理老师的仪器屏幕突然闪烁出一串乱码,“等等……这个温度曲线……”他话还没说完,赵奶奶养的八哥鸟突然从石榴树上俯冲下来,“嗖”地一下叼走了仪器上的天线。“三千八!三千八!”鸟儿扑棱着翅膀飞上树梢,金属天线在晨光中熠熠生辉。
双胞胎不知从哪搬来了甜点店的工业搅拌机,阿满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这玩意儿搅面糊的劲儿,连地壳都能刨穿!”星野雨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院门口,手中提着银色工具箱:“哥哥说地下的装置可能需要这些。”箱子里装满了老式真空管和温控器。
当搅拌机的钻头触到地下两米处的金属板时,整个院子忽然响起了肖邦的《雨滴前奏曲》,正是阁楼录音带里的那段旋律。陈暮跳下土坑,手掌抹去金属板上的泥土,露出一行刻字:“当温度达到37.2℃,门将开启。——昭彦,1989”
众人用热水管缠绕金属板加热,温度计指针颤抖着指向37.2℃时,伴随着齿轮轰鸣声,石榴树的根系缓缓抬升,露出一个直径两米的圆形舱门。舱内墙壁布满老式温度计和发条装置,正中央立着一个透明培养舱,里面悬浮着一株奇异的向日葵——花瓣半透明金色,花盘结满了石榴籽大小的果实。
小葵凑近观察,发现底座刻着“记忆嫁接实验体No.1”。陈暮从控制台抽出一卷泛黄图纸,目光扫过后惊呼:“父亲把甜点温度研究的成果用在了植物上!”图纸上记录着如何将特定记忆编码进植物DNA,最后一行红字写道:“果实成熟日,小满归来时。”
赵奶奶抱着八哥站在舱门口,神色难得安静。八哥突然开口,声音不再机械复读,而是流畅的人声:“1989年3月21日,昭彦说‘等向日葵结果,就接孩子们回家’。”它歪着脑袋看向陈暮,“那天你爸爸哭的时候,眼泪掉在控制台上短路了。”
“别这么看着我嘛。”八哥翻了个白眼,“我可是存储了2000小时语音资料的生物录音机。”星野雨举起手机:“哥哥刚发邮件来说,这鸟是早期AI载体实验的一部分!”
此时,院门被推开,一位穿白大褂的老者站在门口,胸牌写着“长崎记忆研究所·首席工程师”。他径直走向培养舱,手指轻抚玻璃罩,声音微颤:“昭彦君要是看到……”陈暮挡在他面前:“您是谁?”
老者摘下眼镜,露出与小葵如出一辙的梨涡微笑:“我是当年负责给你们做记忆备份的医生,也是……小葵的亲舅舅。”小葵手中的工具“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舅舅从培养舱取出三颗果实,放入特制烤箱烘烤后,竟变成了精致的记忆糖果。“吃下去能暂时恢复五岁前的全部记忆,”他递给陈暮和小葵,“但副作用是……”话未落,两人已经同时咬下糖果。
刹那间,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陈暮(小满)在甜点店后院埋下时光胶囊,小葵哭着被抱上火车时口袋掉出的向日葵发卡,熊熊烈火中陈昭彦将最后的研究资料塞进石榴树根……当画面回溯到关键一刻,小葵猛地抓住陈暮的手:“我想起来了!那天我们约定——”
就在这时,院上空传来无人机的轰鸣声,打断了她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