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的梅雨季,产屋敷家主带回来一位京都医师。雪兔跪在檐下拧干布巾时,听见屋里传来"二十年阳寿"的许诺。雨水顺着他的银发滴在青苔上,渐渐汇成小小的水洼。
"你相信那个庸医?"夜里替月彦梳发时,雪兔故意让玉梳卡在打结处。少年吃痛地瞪过来,却见他举着面铜镜:"看,你眼睛里写着'这人在放屁'。"
月彦突然抓住他的手腕。这些年少爷的手依然冰冷,但力道大得能捏碎骨头。"如果我死了..."话音戛然而止,因为雪兔把梳子塞进他嘴里:"尝尝,檀木的苦味比汤药如何?"
暴雨倾盆的黎明,雪兔撞见医师在庭园埋药渣。泥土里混着几片蓝紫色的花瓣,与他梦中见过的青色彼岸花一模一样。他假装踩滑摔进池塘,湿淋淋地冲进月彦寝殿:"我们来玩个游戏——若我能藏三日不被找到,您就拒绝那服药。"
"蠢货。"月彦扔来干燥的寝衣,却背过身去,"你若敢死在哪个角落发臭..."
第三日黄昏,雪兔在城外乱葬岗被找到。他满身泥污,怀里却抱着完好的青瓷药瓶。月彦砸碎药瓶时,有片锋利的瓷片划破了雪兔的眼角。鲜血滴在少爷苍白的指尖上,竟像雪地里绽开的红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