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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在雷无桀仰慕的说起离他们不远的慕凉城，居住着当今五大剑仙之一的孤剑仙洛青阳时，萧瑟的脸色有些不对劲。
她其实并不清楚萧瑟到底经历了什么，只是在历经风霜寻到对方时，萧瑟就已经被人废去武功，化名萧瑟藏匿在这大雪中又荒无人烟的客栈中。
萧瑟不说，她也不过问。
灼热刺眼的正午日光当空，萧长宁将手里绣着荷花的帕子放进缓缓流淌的小溪中，冰凉的水流从指缝间流淌而过。
眼前的景色实在算不上多么漂亮，唯有这如莹白绸带的溪水尚可入眼。
她的思绪不可遏制的落在身后那座破败的小院的两人身上。
孤身去探路的雷无桀的方位突然发生异动，而位置正巧是萧瑟颇为抵触的慕凉城，因而在去与不去的抉择中，无心与萧瑟产生了分歧。
她几次开口想要说话，在触及萧瑟那极其复杂的眼神时又被迫咽了回去。
最后是无心让她来溪边取些水，暂时远离两人之间隐隐要溢出来的火星味。
他们之间大概也有一些话要谈。
…
萧长宁故意磨蹭了很久很久。
直到清澈见底的溪水上突然倒映出一个她无比熟悉的身影。
她诧异的扭头看去，萧瑟已经恢复了平日里那副风轻云淡又带着几分慵懒的神情。只是嘴角却带着些许淤青，身上昂贵的衣袍也沾染上杂草。
与平日那副矜贵的模样大相径庭。
“走吧。”
萧瑟向蹲在地上的少女伸出自己的手。
两人的身后传来隐约两句独属于雷无桀咋咋乎乎又带着无法掩盖的欣喜的高呼声。
大抵是在催促两人。
萧长宁盯着眼前那只白皙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片刻，才慢吞吞的将自己的手搭上去。
却没回答对方的话。
直到两人彻底看清前方高兴挥舞着手臂的雷无桀以及站在他身侧含着笑意的无心时，她闷闷的开口。
“萧瑟，你有很多秘密瞒着我。”
分明从前不是这样的。
重逢以来，怕触及萧瑟的伤口，她几乎从不会在对方跟前谈及从前。
谈及那个分离的夜晚。
萧瑟的步子顿住，侧身去看身侧垂眸一味盯着自己鞋尖的姑娘。
三年的分别，他们其实好像都不再与记忆中一般无二。
天启城肆意张扬的永安王萧楚河似乎也随着那一身被废去的武功一同消失，留下的唯有此时此刻颓废又有几分迷茫的萧瑟。
正如师傅姬若风所说。
他支持的是从前的萧楚河，而非现如今的萧瑟。
萧长宁吸了吸自己的鼻子，将那些难言的晦涩重新藏匿进眼底。
“我们似乎也不如从前亲密了。”
不是的。
不是这样的。
萧瑟下意识的将人拥进自己的怀抱，带着几分无意识的惶恐。
他重视长宁亦爱惜长宁。
那份沉重的爱远比他想象的要更为沉重，更为令人心惊。
“长宁。”
他唤自己的名字时总是带着几分缠绵，让萧长宁的心软的一塌糊涂。
他不让少女躲避自己近乎直白的目光。
“我们是世上最亲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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