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光灯灼热得像是要烧穿皮肤。
金泰亨站在舞台中央，耳边回荡着《Dynamite》的前奏，汗水顺着鬓角滑落。首尔奥林匹克主竞技场座无虚席，七万Army的欢呼声形成物理上的声浪，撞击着他的胸腔。
但有什么不对劲。
前奏已经循环第三次了，其他成员却迟迟没有就位。更奇怪的是，观众席的呐喊开始变得机械，重复着完全相同的节奏和音调："金泰亨！金泰亨！金泰亨！"
他眯起眼睛看向最近的前排——所有观众的脸都是模糊的，像被高斯处理过的照片，只有不断张合的嘴巴清晰可见。
"南俊哥？智旻呐？"金泰亨转身寻找成员，却发现舞台后方变成了无尽的数据深渊，绿色代码如瀑布般流动。
心脏猛地一沉。他知道了——这不是现实世界。
「欢迎回到永恒舞台，金泰亨选手。」
系统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语调是熟悉的机械女声，但带着某种阿卡纳系统时期的扭曲感。
"我没要求接入系统！"金泰亨喊道，同时下意识检查自己的手臂——没有出现田柾国那种发光纹路，他还是完整的人类身体。
「意外传送。现实世界身体已进入自动托管模式。」
头顶的巨大屏幕亮起，显示着现实世界的画面：BTS七人正在表演《Dynamite》，他的身体动作精准完美，表情自然，完全看不出内在意识已经不在。
"这到底..."
「特别测试关卡启动。」系统打断他的疑问，「主题：千万人舞台。」
竞技场突然膨胀，座位如细胞分裂般增殖，转眼间观众数量从七万变成千万。所有面孔依然模糊，但那种压迫感却真实得令人窒息。更可怕的是，舞台开始升高，直到他像是站在摩天大楼顶端表演，下方是望不到边际的人海。
「规则很简单：完成一场完美表演，任何失误将导致关卡重置。」
金泰亨的喉咙发紧。作为职业偶像，他经历过无数大场面，但千万观众...这已经超出了人类心理承受极限。
音乐突然切换成《Singularity》，他最复杂也最私人的solo曲目。没有彩排，没有商量，系统直接把他扔进了深水区。
前奏的呼吸声响起，金泰亨本能地摆出起始姿势。多年训练形成的肌肉记忆接管了身体，第一个动作流畅展开。
然后他踩错了步点。
微小到几乎无人察觉的失误，但系统立刻做出反应——千万观众同时发出失望的"啊"声，音量之大几乎将他掀翻。舞台边缘升起无数屏幕，循环播放着他刚才的失误画面，配上血红的大字：
「失误！」
「就这水平？」
「BTS最弱主唱！」
金泰亨的呼吸变得急促。这些恶评他再熟悉不过，刚出道时几乎每晚都会梦到。但系统把它们实体化了，还放大千万倍。
音乐继续，他强迫自己跟上节奏，但心理防线已经出现裂缝。第二个动作慢了半拍，第三个转身角度偏差...
每个失误都被系统捕捉、放大、重播。观众席开始有人离场，成片成片地消失，像是被擦除的像素。
「警告：观众流失率37%。继续失误将导致关卡失败。」
"失败会怎样？"金泰亨咬牙完成一个高难度旋转。
「现实世界的你将继续表演，但永远失去接入永恒舞台的权限。」
这个威胁比任何惩罚都有效。金泰亨不能接受被排除在这个秘密之外，失去与祁暮、与数字世界的联系。
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暂时屏蔽那些恶评屏幕和离场观众。只专注于音乐，只感受节奏...
《Singularity》进入副歌部分，金泰亨的舞姿突然变得前所未有地精准而富有感染力。每一个延伸，每一次回眸，都带着破碎的美感。观众流失停止了，甚至有些离场的虚拟人影重新归位。
就在他以为找到节奏时，系统再次变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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