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楼密码

钟楼顶层的铜钟在午夜响起时，陈铎的战术手电光束正扫过生锈的齿轮组。潮湿的霉味混着铁锈味钻进鼻腔，他踩着吱呀作响的木梯向下，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出墙面上密密麻麻的抓痕——那些痕迹呈现出规律的十字间隔，与死者身上的注射符号如出一辙。

"林夏说冷藏柜在地下室最深处。"他按下对讲机，却只听到电流杂音。三天前她失踪时，法医中心的监控最后拍到她抱着牛皮纸袋走向地下二层。陈铎握紧格洛克手枪，弹匣里压满特制子弹——这是他从那个黑色轿车后备箱里找到的，弹头上刻着微小的银杏叶标记。

地下室的铁门被锈蚀的铰链卡住，陈铎用肩膀撞开时，浓重的福尔马林气味扑面而来。手电光束扫过整面墙的标本瓶，数百个玻璃容器在黑暗中泛着幽蓝的光，每个瓶口都塞着印有"X"编号的软木塞。当他举起3号标本瓶时，差点惊叫出声——浸泡在透明液体中的，赫然是林夏父亲的脸。

"看来你找到了我的小动物园。"沙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陈铎迅速翻滚到掩体后，子弹擦着他耳际嵌入墙壁。站在铁架上的男人穿着沾满血渍的白大褂，左手的手术刀正滴着蓝色液体，右臂的银杏叶纹身正在无影灯下渗血。

"你知道这东西有多珍贵吗？"男人用刀尖挑起个玻璃罐，里面漂浮着珍珠色的脑组织，"十年前他们砍掉项目时，我偷偷保存了七枚完美基因体。"他突然癫狂地大笑，"现在我要让它们重新苏醒！"

陈铎的子弹击碎了最近的标本瓶，福尔马林溶液混着脑浆溅在墙上。男人却只是抹了把脸，从口袋里掏出个银色遥控器："你以为林夏真的失踪了？"他按下按钮，天花板突然降下六边形金属舱，里面蜷缩着的人影让陈铎的呼吸停滞——林夏被绑在手术椅上，手腕上插着输液管，嘴唇正机械地重复着："每七十二小时...需要新的..."

金属舱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陈铎这才发现舱体侧面闪烁的红光——那是神经毒素注射倒计时。他甩出两颗特制子弹打碎控制面板，却在林夏被弹出的瞬间被男人扑倒。手术刀划破他肩膀的瞬间，陈铎闻到了熟悉的甜腥味，和十年前父亲实验室里的一模一样。

"你根本不明白..."男人将染血的刀尖抵在他颈动脉上，"这些孩子的大脑能产生完美神经突触，他们才是人类进化的未来！"陈铎突然摸到他腰间冰凉的金属物件——是把刻着"M"字母的手术刀，和他之前在垃圾处理厂发现的那枚刀片是配套的。

地下室的应急灯突然全部亮起，陈铎在强光中看到墙上的血手印连成诡异的符号。林夏的输液管突然开始注入蓝色液体，她的瞳孔开始扩散，嘴里吐出的不再是呓语，而是清晰的指令："陈铎，快走！他给所有人注射了活化剂！"

男人听到这句话突然僵住，陈铎趁机扣动扳机。枪声在密闭空间炸响的瞬间，他看见男人胸口绽开的血花里飘出蓝色荧光颗粒，那些颗粒像活物般钻进通风管道。林夏的身体突然抽搐起来，她脖颈后的十字疤痕正在渗血，皮肤下浮现出与死者一模一样的立体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