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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叙领着几个设计师推开客厅门，身后盒子里盛装的礼服还没来得及吩咐放下，就被眼前的景象钉在了原地。
客厅里，名贵的地毯被踩得乱七八糟，花瓶打碎在地上，一片狼藉。
佣人们则站在两旁凝神贯注的看着热闹。
两人脸上带着认真，挥舞着拳头，完全没注意到门口的动静。
几个设计师吓得往后缩了缩，孟叙沉默地站了两秒，随即面不改色地绕过“战场”，径直走向早就坐在单人沙发上的温棠。
温棠正低头看着地上的狼藉，眉头微蹙,心里细细算着他们破坏的古董价钱。
孟叙将礼服的盒子放在她旁边的小桌上，轻声问：“三小姐，砚总跟二少爷是怎么回事？”
女孩抬起头， 怔愣了一瞬，随即用手对着他比划起来，最后无奈地摊了摊手。
孟叙目光专注地看着她的手势，很快便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大概又是为了什么小事起了争执。
毕竟自从温棠患上失语症，沈家便下了要求，身边近身的佣人都必须熟练掌握手语。
而他作为沈砚的助理，自然多少也会一些。
...
孟叙没再多问，吩咐设计师将礼服放下，开口道：“三小姐，你先去试试礼服吧，设计师也在，不合适还能当场改。”
温棠点了点头，瞄了眼礼盒，转身安静地往楼上走去。
孟叙连忙递了个眼色，设计师们快速跟了上去。
...
到了楼上卧室，设计师们将礼盒小心打开，褪去外层的防尘袋，一件月白色礼服缓缓展露出来。
缎面流光在顶灯折射下泛着柔和的光泽，领口处手工缝制的碎钻像落了片星辰。
温棠的目光落在裙摆那圈渐变的刺绣花纹上，指尖微微一颤，心头涌上一阵莫名的熟悉感。
领头的设计师名唤蒋悦，与温母生前有所共事，因为同对时尚设计有兴趣，所以曾一直保有联系。
温棠一直盯着礼服看，蒋悦见状，轻声开口，语气带着几分怅惘：“温小姐，您或许觉得眼熟。这件礼服是……沈小姐生前为您设计的。”
“当年她走得突然，这礼服就一直由沈先生收着，原本是想等您成年礼时拿出来的，后来您身体不适，便耽搁到了现在。”
温棠的睫毛颤了颤，视线焦在礼服上，像是透过布料看到了母亲伏案绘制图纸的模样。
设计师们见她没动，又补充道：“我们只是照着原样做了些微调，确保更合身，没敢改动太多……您试试？”
温棠沉默着颔首，在众人的轻手轻脚下换上礼服。
月白色缎面贴着肌肤，像是裹了层温润的月光，腰间收得恰到好处，衬得腰肢纤细如柳，裙摆垂落时，碎钻与刺绣在灯光下交相辉映，流光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将她原本就白皙剔透的肌肤衬得像上好的凝脂，眉眼间那份安静的疏离，反倒更添了一份高贵。
“天呐……太完美了。”
“好有气质，真漂亮啊...”
“我靠啊，口水不争气的流出来了...”
设计师们忍不住压低了声音赞叹，眼里满是惊艳。
蒋悦看着中间光彩夺目的少女，感觉眼睛有些酸涩。
一时之间，眼前的少女和记忆中的身影重叠，连眉眼都惊人的相似。
蒋悦感觉喉间发紧，低声呢喃着什么，旁边的设计师没有听清，疑惑地问道:“悦姐，你说什么？”
蒋悦忍住喉间的哽咽，笑了笑:“没...没什么，再看看有哪里不足，回去好改动一下。”
旁边的设计师低声应道，走上前去处理礼服的细节。
...
温棠对着镜子看了片刻，在其余的设计师整理好礼服的微末细节后，转身往楼下走去。
一步一步踩在楼梯上，裙摆随着动作轻轻摇曳，流光溢彩间，刚走到楼梯转角，张嫂和梅姨便注意到了这抹身影，抬头望去。
其余的佣人见张嫂她们没了动静，顺着两人的视线看去——
楼下原本低声交谈的声音便骤然停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落在了她身上，空气里瞬间只剩下倒吸凉气的声音。
礼服的线条流畅自然，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和优美的肩颈曲线。领口处缀着细钻，随着她的动作微微闪烁，像是落了一片星光。
女孩的长发被松松地挽起，露出白皙的脖颈，脸上没施多少粉黛，却比任何浓妆都要动人。
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连呼吸声都仿佛轻了许多。
“哇……”众人忍不住低呼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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