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该讨回所有公道了

沈骜话音刚落，沈砚一脚就踹了过去，力道比之前重许多，沈骜没来得及躲，直接把他从椅子上踹了下去，跌在了地上。

“一边去!”沈砚没好气地斥道:“嘴里没一句正经话!”

沈骜揉着膝盖啧了声，还想反驳，却见餐厅里的佣人都没忍住笑。

张嫂捂着嘴肩膀直颤，梅姨更是笑出了声，连忙低头假装整理桌布。

沈骜“......”

...还能再明显点吗？

沈骜揉着腰从地上爬起来，低笑一声，眼里带着点促狭：“劲儿还挺大。”

他说着，慢悠悠地转身，打算坐在座位上，似是没把刚才那脚当回事。

就在离座位极近的瞬间，他身形一偏，猛地加快动作，拳头带风往沈砚的胸前砸去。

沈砚几乎是同一时间抬臂，稳稳地挡住了这一下。“砰”的一声闷响，沈砚坐着的凳子都微微往后滑了半寸。

“反应够快啊。”沈骜挑眉，收回手绕到他面前，这次没再藏着掖着，拳头快如闪电般直逼他肩头。

沈砚早有准备，连人带凳子往后一滑，避开攻势的同时，胳膊肘顺势往前一顶，恰好撞在沈骜小臂上。

“啧，”沈骜甩了甩胳膊，眼里的笑意更浓了，带着点痞气凑近。

“我出国这几年，你也没少练啊”

沈砚抬手摘掉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随手往旁边的茶几上一放，指腹在刚才被沈砚肘撞的小臂上揉了两下。

手臂处隐隐透着麻意，这小子出国混了几年，力道确实比从前扎实多了。

沈骜扬眉，突然沉下重心，摆出标准的起手式，认真起来:“打一场”

沈砚挑唇，往旁边挪了挪凳子腾出空间，活动了下手腕：“奉陪到底。”

话音刚落，两人已经缠斗到了一起。客厅里顿时响起家具碰撞的轻响，夹杂着两人拳头相撞的沉闷声音。

旁边的佣人见状，连忙围上来装模作样的“劝架”。

“哎呀，大少爷，二少爷，别闹了，仔细碰着东西。”张嫂一边说着，一边快速地往旁边挪了挪，手伸出去像是拉架，却离着老远，眼里还藏着笑意。

梅姨也跟着附和：“就是啊，要是伤着碰着了怎么办？”

可脚步却往门口退了退，分明是给两人腾地方，那行动就差没明说是看热闹了。

其余的佣人也在边上说说笑笑，明明是劝架，却没一个人真的上前拉开，倒像是在给这场打闹搭着戏台，客厅里的笑声混着两人的拳头声，反倒莫名的和谐。

温棠坐在餐椅上，拿纸巾淡定地擦了擦嘴唇，这种情况她从小到大看了无数遍，早就见怪不怪。

她抬眼瞥了眼缠斗在一块的沈骜和沈砚，还难舍难分的。

温棠默默收回目光，端起水杯抿了一口。

...两个幼稚鬼

嘴角却几不可察地弯了下，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

她突然觉得挺好的，张嫂、梅姨、表哥们、外婆、沈家众人......现在的一切都很好…

...

可下一秒，她的目光缓缓沉了下去，指尖无意识的摩挲着碗边。

是啊，都很好。

沈家给了她安稳的庇护和缺失的亲情。

她是真的很喜欢现在。

但...

...那些亏欠母亲的，毁掉她原本人生的人，不能就这么算了。

十二年，她等了整整十二年啊...

温棠垂下眼，指尖轻轻攥紧了纸巾，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愈发清晰。

她该为母亲，为自己，为沈家讨回所有公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