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仓库，梅雨季第七天）
雨水透过破损的瓦片滴在金属货架上，发出规律的叮咚声。苏瓷盯着眼前的少年侦探团，指尖捏着变声器的手心里全是汗——五分钟前，她为救踩中陷阱的步美，不慎扯掉了男装马甲的领口，露出里面沾着血的白色吊带。
“姐姐……你是女生？”元太举着手电筒的手在发抖，光束扫过她颈间未完全遮住的鸢尾纹身。
喉结滚动。苏瓷还没来得及解释，仓库铁门突然被狂风撞开——带着雪松味的暴雨灌进来，琴酒的银发滴着水，枪口却在看见她散落的长发时，猛地偏向了天花板。
“琴酒先生！”光彦扑过去想躲在他身后，却被他用靴尖无声地推开。男人的视线死死锁在苏瓷露在绷带外的锁骨上，那里有块他昨夜吻过的红痕，此刻正被雨水冲刷得泛白。
“原来你是女的。”伏特加的声音带着震惊，却在接触到琴酒的视线时骤然噤声——向来冷静的大哥，此刻指节攥着枪柄的力度，让皮革手套发出吱呀声。
系统小鸢尾突然在她耳边尖叫：“宿主！琴酒的情绪值突破120%！他在压制信息素！”
血液冲上大脑。苏瓷这才想起，组织高层曾提过“琴酒有严重的性别认知障碍”——他在黑暗里活了太久，早已习惯用“男装马甲”定义她，此刻突然暴露的女性身份，像撕开了某种禁忌的伪装。
“你们先走。”琴酒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两个度，带着压抑的哑色。他扯下风衣丢给她，却故意让指尖划过她后颈的皮肤，“伏特加，送孩子们去警署——别让我看见你多嘴。
脚步声逐渐远去。仓库里只剩雨水声和两人交叠的呼吸。苏瓷裹着他的风衣，闻到混着硝烟的体温，忽然想起他曾在雨夜说过：“鸢尾穿男装的样子……比波本顺眼多了。”
“为什么隐瞒？”琴酒忽然逼近，指尖挑起她一缕湿发，酒红色瞳孔在阴影里泛着微光，“是怕我发现……你这里比任何人都柔软？”他的手忽然按在她胸口——不是冒犯，而是隔着绷带，触到了她心跳的频率。
浑身僵硬。苏瓷看见他喉结滚动，看见他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抬起，却在即将碰到她脸颊时，突然转身砸向货架：“笨蛋！”金属货架倒塌的声响震耳欲聋，他的声音混着铁锈味传来，“穿男装时我还能骗自己……你只是个特别的棋子，可现在……”
“现在怎样？”她忽然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按在潮湿的砖墙上，“现在你发现自己对我有了不该有的欲望？”她仰头看他，指尖划过他下颌的胡茬，“琴酒，别装了——你早就知道我是女的，从第一次摸我手腕时，就察觉到了心跳频率的不同，对吗？”
男人浑身一震。雨水从他发梢滴在她手背上，烫得惊人。他忽然低头，鼻尖蹭过她耳垂，声音哑得几乎听不清：“从你在实验室用采血针划破我手腕的那天起，”他的手穿过她发间，握住她后颈的纹身，“我就在等这一天——等你不再穿男装，等我能光明正大地……”
话没说完就被她堵住了唇。带着雨水的吻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她咬开他的牙关，尝到混着尼古丁的甜味——是他藏在舌下的草莓糖。琴酒先是怔忪，随即反客为主，将她抵在墙上吻得几乎窒息，指尖颤抖着解开她的领带：“该死……”他在吻间喘息，掌心贴着她腰侧的皮肤，“早该让你露出真面目的……这样我就能……”
系统终端突然发出蜂鸣。小鸢尾捂着眼睛飘出来，举着荧光旗子尖叫：“未成年禁止观看！宿主你领口开了！”
琴酒浑身一震，猛地退开半步。苏瓷看见他耳尖通红，却还在嘴硬：“别误会，我只是……”他忽然捡起地上的变声器，塞进她手里，“下次再让我看见你穿女装涉险……”他顿了顿，指尖划过她唇畔的水渍，“就把你锁在我公寓，每天只准穿我买的衬衫。”
雨水透过破洞滴在两人交叠的手背上。苏瓷忽然笑了，将变声器塞回他掌心：“好啊，”她蹭了蹭他胸前的湿衣，闻到熟悉的雪松味，“但你得先承认——刚才的吻，不是出于任务，而是因为……你喜欢我穿女装的样子。”
琴酒猛地别过脸。远处传来警笛声，他却在转身时偷偷塞给她颗水果糖——草莓味，包装上画着个穿裙子的小鸢尾，旁边是他潦草的字迹：“只准在我面前穿。
仓库的铁门在身后合上时，苏瓷听见他低哑的声音透过雨水传来：“鸢尾，记住——你的性别，是我一个人的秘密。”她望着掌心的糖果，忽然发现，这个习惯用枪火表达温柔的男人，此刻给的糖，比任何情话都烫——那是他在失控边缘，仍小心翼翼护住的，属于她的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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