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临淘米煮饭,洗菜炒菜,动作行云流水,毫不拖沓。
村长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动作这般迅速,根本找不到机会下手。
墨临看着自己炒的两盘青菜,总觉得少了点啥。
本以为没机会了,村长打算等他睡着了动手,这不他盯着青菜半天也不端出去。
这机会有点肉疼,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心一横,“我房里还有一节腊肉,你去取来再炒盘肉。”
墨临笑得最快咧到后脑勺了,“那多不好意思啊。”
说归说,行动却快捷得很,一溜烟就把腊肉拿过来了。
在这些小村,肉都是奢侈品,多是吃咸菜,素得很。
那些肉也就逢年过节拿出来吃吃,平常真是馋得慌,割几片下来,看一眼刨口饭。
墨临笑嘻嘻,“还是村长大方。”
两素一荤三个菜,墨临盯着腊肉夹,七天时间得好好珍惜,绝不能亏了肚子。
村长看着他大口吃肉的样子,自己也咽了咽口水,随后刨了一大口饭,细细嚼。
墨临见他没夹菜,“村长快吃菜啊,看下和不和胃口。”
村长猛拍脑袋,“我忘了收麦子,这老天爷总是时不时下场雨,收了麦子我才能安心吃饭。”
墨临瞧着碗里的饭,又看着他背手出门的身影,佝偻着背,又瘦又小。
往嘴里猛塞几口,快步赶上去,“我来帮你。”
村长把麦子收拢,墨临就用簸箕装到竹篓里,挥洒着汗水。
村长时不时瞟他一眼,心里犯嘀咕,他怎么还没毒发。
“唉哟。”墨临突然捂着肚子喊疼。
村长小跑过去,关切道,“怎么了?”
“肚子疼,”墨临紧握村长手腕,“茅厕在哪?”
村长指了个方向,他急匆匆跑去,拉开裤子就是一顿噼里啪啦。
舒服了。
村长望着天上聚着乌云,应该是要下雨了。
把收好的麦子搬进屋后,村长拿起布袋,悠悠去了茅厕。
他已经能够想到张正七窍流血,摔进茅坑的场面,又脏又臭。
把他搬走,回来得洗个澡。
推开门,却不见人影。
村长霎时惊恐,从头凉到脚。
之前把张正毒死,是他背着扔到乱葬岗。
在扔之前就探过鼻息,况且他七窍流血,怎么着也是死了。
“村长?”墨临拍上他肩头。
村长身体一颤,下身流出热乎乎的尿,嘀嗒作响。
“不好意思啊村长,我不知道你撒尿来了,我还以为你找我。”墨临怪不好意思的,白天就说他是鬼吓得半死,晚上又出来吓他。
“鬼啊!鬼!”村长一个劲逃,一个没看清,撞上树干晕倒了。
墨临耸耸肩表示无奈,抗起他扔炕上去了,出于好心还是给他换了身,睡在尿窝里也不好受。
村长家就一个床铺,墨临将就在厨房柴堆里躺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村长就嗅到饭香。
他一个人住,谁好心给他做早饭……
似乎想到了谁,朦胧睡眼瞪得老圆。
“村长,快来吃早饭。”
一声催促,村长倏地做起身,腰杆挺得笔直,呆呆的转头看去。
阴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