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骋本意是让阿姨把煮好的素面直接送到姜棉房间。
但姜棉从小规矩和教养刻在骨子里,总觉得在床上吃饭太不成体统,坚持拖着还有些虚软的腿,自己下了楼,坐在宽敞冰冷的餐厅长桌旁。
一碗汤色清亮的素面摆在面前,清淡的香气在空气中散开。
池骋见她坐下后,没说什么,转身上了楼,大概是去洗漱。
阿姨完成了一天的工作,准点下班离开了。
偌大的别墅一层瞬间变得空寂无声,只有墙上的挂钟指针在寂静中规律地移动。
落地窗外是沉沉的夜色,衬得屋内更加空旷。
姜棉拿起筷子,小口小口地吃着。
她吃得很慢,很斯文,胃里暖暖的,人也渐渐有了力气。最后,一碗面被吃得干干净净,连汤都喝下去大半。
她把空碗拿到厨房,打开水龙头,仔细冲洗干净,沥干水,放回了消毒碗柜里。
做完这一切,她站在明亮的厨房门口,望着外面光线幽暗的巨大客厅,忽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也升起一股迟来的疲惫。
自从搬进这里,她的神经似乎从未真正松懈过。
这里更像是一个昂贵的临时旅馆,而不是家。
她没有去碰任何私人物品,连摆设都尽可能保持原样,像是随时准备抽身离开的过客。
可今晚,或许是身体初愈的虚软,或许是刚刚那碗熨帖肠胃的面条带来的暖意,又或许是空无一人的寂静给了她一丝许可。
姜棉轻轻走到那张宽大舒适的奶白色沙发前,身体陷了进去。
她摸索着拿起遥控器,随手打开了嵌在墙壁里的巨大电视屏幕。
荧幕亮起的光驱散了一小片黑暗,播放着某个台的午夜新闻主播字正腔圆的声音。
她抱着一个抱枕,起初还认真看着屏幕上的新闻画面,试图驱散睡意。
但身体像是终于卸下了所有的戒备和强撑,眼皮如同坠了铅块,沉重得再也掀不起。
沙发的质感柔软得惊人,将身体的每一寸疲惫都温柔地包裹接纳。
空调恒温的风拂过,带来一阵阵舒适的暖意。
不知不觉间,她的身体慢慢下滑,脑袋歪向柔软的扶手,蜷缩在沙发的一角,像一只累极了的小兽。
洁白的睡裙裙摆如同睡莲般散开,在同样素白的巨大沙发里几乎融为一体,显得格外脆弱又恬静。
楼上。
浴室的水声早已停歇。
池骋擦着半湿的头发走出来,套了件质感柔滑的黑色丝质睡袍,松松系着腰带。
他估摸着姜棉吃完面也该回房了,便趿拉着拖鞋慢悠悠地下楼,想去厨房给自己倒杯水喝。
走到楼梯转角,他下意识朝客厅望去。
光线昏暗,只有玄关处的廊灯散发着微弱柔和的光芒。
电视屏幕兀自亮着,冷白的光映照着空旷的空间。
他走近几步,想去关掉电视电源。
眼角的余光随意地扫过沙发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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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池骋马上就情陷我们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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