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长老语气不屑道:“呵,风大夫成天待在那个小院里,能什么大事叫得上我们?”
封典没立即出声,本来也是一时兴起的念头,要说准备的多齐全,必定是没有的。
她正思量着要从哪一部分开始收拾。对于七长老的话,当场的人你看我我看你,无人附和。
张拂风是位大夫,虽然不大正经,可得罪大夫可不是什么明智的决定。
张家人没有谁能保证自己一辈子无病无痛的。小伤小病还可以自己忍忍过去,要是大病大痛,那不就得找大夫了。
要是得罪了她,哪天得的病正好是对方能治的,一不小心落在她手里,治是肯定会给你治的,但怎么个治法,你可就别管了。
二长老觉得这家伙怕是这段日子过得太舒心了,有些得意忘形了。
四长老也有些诧异,这七长老一把老骨头了,早些年被折腾了这么多次,结果愣是一点记性都不长。
大长老更是脸色难言,好似与这老东西同为张家本家人有点羞愧难当。
……
众人望着一而再再而三疯狂挑衅以至现在被人抬出去阁楼的七长老,默然无言。此人折了只胳膊断了条腿,依旧阻挡不了他那滔滔不绝越发高昂的声音。
大门推开又合上,七长老骂骂咧咧的声音也逐渐远去。封典略有疑惑,难道她是什么看起来很好说话的人吗?还是说这些年来,她太安静了,让他们忘了她打人的力度?
她沉思不语,没有注意到有几位长老侧过身子随时准备躲到一旁的姿势,也不知道他们的心理活动统一是“打了他可就不能打我了哦”。
虽说有些“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意味,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嘛~
四长老有些幸灾乐祸,被撇见他嘴角微微上扬的二长老在桌底下扯了把衣角。
收着点。
四长老也不是不知道场合的人,七长老出去了,但是跟七长老一派的一些人,可是还在这呢。他立马将那点弧度拉直,好似恢复了庄严的长老模样。
自族长之位空置,长老管事分成几派人,谁也说不清几派人之间究竟是怎样的立场,但几方闹得并不愉快,又没有完全闹崩,都心照不宣地维持着一种勉强平静的局面。
二长老和四长老是一派的,七长老和一些长老管事是另一派的,瞧见对方过的不好,自然心情愉悦。
封典对于这些长老管事之间的眼神交流并不在意,只是坐回位子懒懒挨着椅背,慢条斯理抽出条帕子盖住扇子莫善,一点点擦拭扇面沾染上的些许痕迹。
她的气息从头到尾都没有乱过,就连阁楼里物件摆放也没有多少变化,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众人眼花了,只有从重新空下来的七长老位子提醒大家刚刚发生的并不是错觉。
“现在,诸位可以好好听我说话了吗?”
……
张海客和小官是和几个张家小孩组队一块出发的,那几个张家小孩对于他们两人态度较为疏离。
两人也不在意,反倒是像把其他队友给孤立了一般,跟在队伍里走着,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
主要是张海客在说,小官在应。
天空一点点晕染上深色,几人在野外生好火,围着火堆坐成一圈。坐在边上的张海客和小官各从包袱拿出一个大饼在火堆上烤,烤热裹上肉干吃。
吃完饼,两人拿着块柿饼过过嘴。
其他张家小孩沉默嚼着烤热了依旧硬邦邦的大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