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长老和四长老两大只人愣是有些拘谨地跟在封典身后来到了无人看守的阁楼。
“吱嘎”一声,阁楼门被轻轻推开,三人迈大步子走进去。
“来这是……”
有一段时间没开会了,阁楼里没什么人打扫,桌椅都落了些尘。封典拍了拍手上沾上的灰,从口袋掏出条破布毛巾随意擦了擦自己常坐的位置,才坐下,“喊他们过来一下,有点事找他们。”
他们是指谁?
不言而喻的事。
四长老嘴皮子动得快,手脚也利落,甩下一句“我去叫人过来”就立马出了阁楼,徒留二长老一个人在阁楼里站立不安。
我很吓人吗?
封典略有不解,没有过多疑惑,眉梢一挑,双腿交叠,往后一靠,姿态那叫一个悠闲自在,“坐。”
二长老看了看椅子上的灰,拿过那块破布毛巾擦拭,心里念叨着:谁负责的阁楼?怎么平日里也不打理好?门口一个人都没有!他喊人怎么喊这么久还不回来?还回来吗?不回来的话,喊他一声一块走啊。
他絮絮叨叨的心声并没有传递到封典的耳边,她懒懒靠着椅背,侧头望着阁楼门口,轻敲着手边的扶手,有节奏地发出“哒哒哒”的轻响。
二长老坐了会,心里不安,坐得屁股底下像长了排针,坐不踏实,干脆起身没事找事做,推开阁楼里的窗子通风去尘,晨光穿过窗子映进阁楼里,亮堂了些。
门口的尘埃在光芒的照耀下无所遁形,仿佛一层流动的细雨,雨后来了人,那些长老管事纷纷穿过尘雨落了座。
还有两个空位。
一个是主位,族长坐的位置,之前的族长张瑞桐死后,这个位置就空了下来;一个是七长老的位置。
明明阁楼里十几个人,却只能听见呼吸声此起彼伏,没有谁当出头鸟先开口说话。
一种安静却焦灼的氛围悄然弥漫。
那些长老管事没空关心七上老来没来,正疯狂思索着最近有谁或者哪处做得不对惹那位不高兴了?
她要是不高兴了,可是分分钟就动手的,拦都拦不住,虽然至今还没有弄死过谁,但最少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的。
众人的视线或明或暗扫过那位。
他们瞧见张拂风戴着面罩看不出来她脸色如何,只能看见她歪坐着,好似没什么精气神一般。
二长老和四长老扫过本该坐着七长老的空椅子,心中为他默哀,张拂风这次架势就不一样,指不定得折腾成什么样,没准正好差只“鸡”。
说曹操曹操到。
姗姗来迟的七长老昂首挺胸拄着拐杖阔步而来,众人在他和张拂风之间来回打量,他像是根本没有感受到阁楼里的气氛,瞅着自己座位上的尘埃不满皱眉,大嗓门喊自己手底下的小张进来把位置擦干净,才一屁股坐下。
阁楼大门一关,七长老也是最先开口的,阴阳怪气道:“呦,风大夫可是个大忙人,有什么大事?怎么今日有空叫我们来阁楼开会了?”
谁不知道张拂风整个张家都是出了名的懒散。二长老和四长老住在这位附近,平日里还可以碰见,他们这些人除开阁楼开会,平日里真的是半点都瞧不见她的人影。
在座的人纷纷将目光投向张拂风。
自己看起来很像那种一言不合就动手的人吗?
封典感知到他们的视线,眉梢微挑,没对他们的看法发表什么意见,声音平静,“自然是有事请各位帮忙。”
二长老和四长老默默对视,两人都清晰地望见了对方眼底的疑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