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烛光中,白玛的睡颜恬静,像是梦见了什么好事,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浅笑。
封典的目光一点点轻扫过白玛的眉眼鼻唇,眉毛弯弯的,睫毛长而密,唇形自然上扬着,脸比初见时圆了点,是这几年她投喂的各种吃食积圆的。
圆点好,之前的样子总感觉一阵风就能把白玛吹跑了。
都说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封典如今觉得这话说的没错。
天边泛起紫红色纱巾般的朝霞,颜色慢慢淡去过渡到湛蓝的晴空。
今天是个不下雪的晴天。
白玛起身时,身旁的位置早已没人,被窝冰凉凉的,显然不是刚走的。她出来也没见着封典的人影,只能看见门口昨晚下的雪被铲了个干干净净。
“风人呢?”
白玛有点疑惑,但想到她的武力值也没有过多担心,背上个小竹篓出门去了。
此时的封典正站在喇嘛庙一步之遥的地方,她在想进去和不想进去两个想法中来回摆动,眼睛却直直地往里望去,漆黑的双眼吓得门边的小喇嘛心里直突突。
小喇嘛觉得这个客人很奇怪,天还没亮,她就站在了这里,衣着单薄,跟不怕冷似的,门开了也不进来,像是庙里有什么大恐怖的存在。
他回头看了看庙里,也没看出什么。
他又转头望向门口的客人,客人长呼一口气,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转身就走。
走得很快,没一会小喇嘛就看不见她的踪影了。
小喇嘛满肚子的疑问,他去问上师,上师说:“她还没有看清自己的路。”
小喇嘛不懂,路不就在脚下吗?为什么看不清?
上师轻拍他的脑袋,将他脑袋里的疑团都拍散了,“下次她来,你可以问问她。”
于是小喇嘛开始期盼着那位奇怪客人的再次到来,只是他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见到她。
接下来的时间就像开了加速器,眨眼又到了夏季,那个冷脸男居然还没离开,不但没离开,还和白玛走得越来越近了。
封典看着又一次送白玛回来的冷脸男,她礼貌地同他点点头,就拎过白玛的竹篓进屋去了,没半点语言交流。
准确的说,是这两人认识以来就没有说过半句话。
白玛觉得奇了怪了,两人同样冷着脸,乍一看还有点相像,她一开始还以为这两人是亲戚呢,谁知道这俩人不但不熟,看起来关系还不是很好的样子。
“不熟是真的,关系不好是假的,因为我和他没有除你以外的任何关系。”封典比划着对白玛认真解释。
看出来了。
你还很嫌弃他。
白玛眨眨眼,喝了口水转移话题:“林说要帮我们扩大点房子,你看怎么扩?”
之前就说过了,这个屋子住白玛一个人绰绰有余,住两个人也算可以。住三个人?没有这个打算,至少目前没这个需求。
那无缘无故扩建房屋干什么?
封典精准抓住中心,“你要同他在一块了!”
是肯定句。
“嗯。”
白玛也没支支吾吾,大方承认了。
昏暗的室内遮不住她羞红的脸庞,封典想说祝福的,但心里总觉得不舒服,话语梗在喉中,心跳莫名有点急。
白玛见封典久久没出声,脸上腾起的热意散去,只瞧见对方脸色苍白、眼神呆愣、额头冒汗。她过去摸摸封典的额头感受体温,凉得很,关切问道:“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封典回过神来,摇摇头,借口道:“刚才想起昨晚做的噩梦了。”
“你咋晚又没盖好被子?着凉了?”
“没着凉!我盖好被子了!”
白玛不太相信,转身去拿药,“我还是煮点药给你喝吧。”
“别啊!我真没着凉!”封典急急追上去,试图阻拦。
阻拦失败,她被白玛喂了两大碗苦药汤。
就连突然跑来给白玛送花花的冷脸男也被白玛灌了两大碗。
对了,冷脸男是封典对那男的起的外号,那人有名字,叫张拂林。